陸靳遠推辭道:“村長不用感謝我,要不是宋醫生提到村民用水不方便,我也觀察不到,這也是宋醫生的功勞。”
村長聽了自然對宋梓白也是說了一堆好話。
宋梓白並不想搶功勞,正要推辭,就聽坐在旁邊桌的陳紅紅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些人就是命好,什麼都沒做,就出盡風頭。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某些人走到哪裏都是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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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屋子坐着喫飯的人都聽到了。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問陳紅紅:“陳醫生,你在內涵誰呢?”
“你覺得誰是就說的是誰!”陳紅紅見有人附和自己,瞍了一眼旁邊不吭聲的宋梓白,笑着說道。
宋梓白知道陳紅紅是什麼德行,也不想和她計較,不過醫療隊的其他人卻不清楚陳紅紅的德行,還覺得她是率真可愛。
有些人喫晚飯,就跟陳紅紅親近起來,幾人約起來去村裏轉轉。
從聖安醫院去的人都不願意搭理陳紅紅,沒人跟着她去,大家都收拾行李,鋪好晚上睡覺的地方。
由於鳳縣村條件簡陋,所有人都睡大通鋪。
這就是一個小的居民房,總共四五間臥室,之前就住的很緊。
現在來的人更多了,索性全部睡大通鋪。
二樓沒那麼潮溼,地上鋪上厚厚的稻草,再用竹子壓一壓,鋪上棉被就這樣子睡。
爲了衆人的安全,一樓是男士們住,二樓女士住。
宋梓白的醫療小組女生都住在二樓一個房間,沒有合適的牀,大家就睡在地上。
宋梓白把自己的揹包扔在地上,掏出睡袋,簡單洗漱後,就準備休息了。
天色漸晚,其他人看沒有選擇,也默認了現狀,紛紛選好位置準備睡覺了。
陳紅紅跟在帝都醫療隊的人在外面閒逛,臨近天黑了,她才悠哉的回來。
她的東西都是男隊友幫她從大巴車裏提上來的,所以當陳紅紅回來還不知道自己住哪裏。
有人好心的給她指了指,陳紅紅走進房間,大驚失色,大聲問道:“沒有牀嗎?我們來支援的,不是來受罪的,這麼大個村連張牀都沒有嗎?這麼髒亂差的地方,你們怎麼睡的着?地上有蟑螂、老鼠、跳蚤。”
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衆人被陳紅紅聒噪的聲音吵醒,都很不滿。
這個沒有公主命,卻耍公主脾氣的陳醫生,他們可惹不起。
明天都要出診,睡覺了。
陳紅紅見沒有人理她,轉身跑下樓,出了大門往村長家去。
“村長,你就給我們睡地上嗎?連張牀都沒有嗎?”陳紅紅衝進村長家,她大聲嚷嚷。
她可不相信,農村連張牀都沒有。
她是來支援的,可不是來喫苦受罪的。
村長正在屋裏餵豬,聽見有人喊,連忙出來。
陳紅紅怕村長沒聽清楚,再說了一遍:“我要睡牀,不想睡在地上,村長你能幫我找個住宿條件好一點的房間嗎?”
村長知道讓醫療隊住這麼簡陋的地方不合適,但是村子的條件落後,根本供應不上這麼多人的住宿。
村長結結巴巴的說道:“對不住了,陳醫生,現在找不到條件好點的房間,村裏的人家都不太愛收拾。”
他看着天仙一樣漂亮的陳紅紅,憨厚的漢子不好意思的搓着雙手,想辦法。
陳紅紅不信,她衝進村長家的臥室,發現也是一個土炕。村長一家都住在上面。
陸羽從門口過,聽見聲音就進來看看。
“陳醫生,你還不休息?”陸羽問道。
陳紅紅難受的說道:“來之前也沒人跟我說要睡地上啊,我根本睡不了。我希望村長能給我安排個好點的房間,讓我一個人住。”
陸羽一聽,眉頭一皺,說道:“陳醫生,村長不是不安排,是鳳縣村就這條件,他們已經儘可能的照顧我們了。再說我們待不了多久就要走,就不用勞民傷財了。”
陳紅紅犟着不肯回去。
她實在受不了大家都睡地上,一點隱私都沒有。
陳紅紅對陸羽說道:“就這條件,我是一刻都不想停留了。”
村長一聽更着急了,提議道:“陳醫生,要不你住我們家,我們把炕讓你。”
陳紅紅嫌棄的撇撇嘴,沒有反對。
陸羽有點生氣了:“陳醫生,村長家有大人小孩,炕讓給你,他們住哪裏。村長的老婆還懷着孩子,不可能像我們一樣睡地上。”
他試着給陳紅紅講講道理。
宋梓白見陳紅紅出去了,身爲組長,她無奈的起身出去找陳紅紅。
她循着聲音找了過去,聽到了陸羽的話,宋梓白覺得不可能讓村長騰地方。
“陳醫生,我們都帶了睡袋,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地上的稻草都是今年新種的,聞着是清新的稻米味道。也不會有你擔心的蟑螂老鼠。”宋梓白也對陳紅紅勸道。
“哼。”陳紅紅看見宋梓白,扭頭不看她。
村長爲難的站在屋子的角落裏面,村長老婆也在聽外面的對話。
宋梓白對村長說道:“村長,你先去忙你的,累了一天,早點睡。我們的隊員有點小情緒,我安撫一下就好了。”
村長退回屋子繼續餵豬。
陸羽還在在一邊看着。
宋梓白對陸羽說道:“陸醫生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陳醫生,也不晚了。我們一起回去吧,來都來了,沒有退路了。你這樣子鬧情緒,對大家都不好。你不回去,大家都睡不踏實。其實真的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你去試一試?”宋梓白對陳紅紅再次勸道,希望她看在大家的份上,趕快去睡覺。
她真的討厭陳紅紅這種不分時間地點的公主脾氣。
難道就一點腦子都沒有嗎?
非要在這裏丟人現眼!
“陳醫生,請你服從組織安排,體諒羣衆的困難,不要再給大家添麻煩了。”
宋梓白等了陳紅紅一會兒,看她沒反應,一天奔波,全身都很痠疼。她實在沒耐心哄陳紅紅了。
陳紅紅憎惡的看着宋梓白,說道:“哪裏你都是好人,我就是壞人。哪裏都容不下我,我就走。你在這兒裝什麼好人?好事兒都讓你撈完了。”
說要,陳紅紅衝到濃黑的夜色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