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婉婉是女人,要把錯怪在她身上,那你們還讓她怎麼擡得起頭…”
“文仲!”
何景琛沒有耐心再看下去,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陶軟。
大門突然被推開,文仲大步衝了過來,“何總。”
何景琛打量着他,並沒開口,林祀還在這,他不想把火拱到陶軟身上。
“派人送林叔走。”
他的語氣裏盡是不耐煩,只想趕快抽身去找陶軟。那個女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只要他一不留神,她就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一樣,那種感覺很不好,就像心被人挖走了一塊。
“你急什麼?”
何鎮文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已經是他們何家佔優勢了,不趁機敲定對他何家有益處的事,還等什麼?
何景琛仰頭靠在椅子上,吐了一口煙霧,淡淡道,“急。”林祀只是蹙了蹙眉,至於何景琛要去幹什麼,他並不關心,他也不想讓林婉婉太過難堪,女兒的心他這個當爹的還是明白的。
“你們三個跟我出來!”
說完這句話,林祀就拉着林婉婉走出了何家,而那三個男人也灰溜溜的跟了出去,在他們心裏,一個何景琛比他們加一起還恐怖。別墅靜了下來,文仲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何鎮文剛要開口,何景琛就先說了話,“爸,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我確實很急。”
“確實很急?你有什麼事這麼急?”何鎮文慢條斯理的問着,其實心知肚明何景琛在急什麼。
“爸,你知道我在想什麼,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聽說她和汪澈那小子,定了晚上的機票,現在恐怕已經人在國外了,你就算急,又要去哪裏找?”他的心裏像多了一根線,蹦的一聲斷開了,想要站起來的身體,也猛地僵住。
何鎮文淡淡的笑了笑,“你喜歡誰,爸不組阻止,但是景琛,你確定陶軟真的喜歡你嗎?以前是沈致,現在是汪澈,你到底在她心裏排第幾呢?”
何鎮文的話就像開了重播功能,一遍又一遍在他心裏重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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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每一次被拋下的人都是他,也確實她願意和汪澈甚至是和沈致在一起,也不願意再接受他。難道在她的心裏,他何景琛就這樣讓她討厭嗎?
討厭到,他願意爲她解決好一切,她還是要偷偷離開嗎?
汪家莊園。陶軟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鼻尖傳來一陣陣檀香,她揉了揉額頭雙手撐着牀坐了起來。
“然然…”
“小軟,你醒了?”
臥室的門被推開,汪老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
她下意識的低下頭,心底那股子羞愧還在,“老師…”
汪老坐在她的牀邊,輕輕嘆了嘆氣,“小軟,好些了嗎?”
“老師,我…好點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雙手緊緊攥着被角。
汪老看的心疼,從她暈倒的那秒,他就後悔了。
“小軟啊,老師沒有想趕你走的意思,老師只是太生氣了,你別難過,老師怎麼會趕你走?這裏就是你的家。”
她有些難堪的擡起頭,“老師…我能理解的。”
汪老一輩子惜才,她這樣對待自己的雙手,汪老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誒,小軟啊,好好養身體,你的手老師會幫你看好的。”汪老拍了拍她的肩膀,欲言又止。
練練這副模樣刺疼了她的心,她知道汪老不善言辭,更懂汪老心底的難受。
“老師,對不起…”“好了,你不用對不起,老師也做的不對,明知道你這孩子心事重,我就不該那樣說的。”
在門後的汪澈,看見她放鬆的神情,皺起的眉間也終於舒展開。只要他的軟軟沒事,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爸,小軟,已經在裝行李了,你們去看看還缺什麼嗎?明早我們就出發了。”
汪老嗯了一聲,也不過是去幾年,他倒是沒覺得影響什麼,老人最大的樂趣也就是看着孩子在身邊了。
陶軟也輕嗯了一聲,“哥,然然和陶安都收拾好了嗎?”
汪澈端着粥放在了牀邊的櫃子上,吹滅了那盞檀香,語氣溫和道,“他們兩個很興奮,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又在拌嘴呢。”
陶軟有些驚訝,“拌嘴?”汪澈笑了笑,“是啊,然然這段時間恢復的很好,開始有了小脾氣。”
陶軟眼眶泛紅,這段時間她浪費了太多時間,連陪着陶然的時候都很少,不過陶然能有這個改變,她真的發自心底的高興,她知道這一切少不了汪澈的悉心照顧。汪老打過招呼就出去收拾行李了。
陶軟喝着粥,汪澈就坐在一旁安靜的看着書。她也不止一次覺得奇怪,要是換成任何一個人這種氣氛她都會尷尬,可每次和汪澈在一起,兩個人待在同一個房間裏,就算不說話,她也不會覺得時間難熬。
“哥,你的腳好了嗎?”
這是她一直不敢問又一直沒有忘記的。
汪澈放下了書,目光帶笑的看向她,“小軟教授,是終於賞臉爲我看看傷口了嗎?”
陶軟喝着粥,差點一口嗆到,她瞪了汪澈一眼,笑着道,“哥!你又逗我!在你面前,我算什麼教授?”汪澈懂的從小就比她多,要論天賦,汪澈更甚於她。
“小軟,你沒聽說過嗎?醫者不能自醫。”
汪澈的目光,溫柔的像潭清水,她看在眼裏,很安心。
“好好好,那我就獻醜給哥哥看傷了,你可不要嫌棄我。”
汪澈看着走過來的她,沒有回答。
嫌棄這兩個字,他永遠不會用在她的身上。
木製的地板,倒映出她蹲下的身影,汪澈的呼吸也緊了幾分。
她輕輕掀起他的褲腳,那傷口已經結痂,可是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疼了一下。
“哥,這留疤了。”
她伸手摸在他傷疤的那刻,汪澈整個人都是繃緊的。
這樣的親密,他連想都沒有想過。“我是男的有點傷疤沒什麼。”
何況,這傷疤是爲她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