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掛了電話後，眉目舒展着，在品味着許時蓓那一句低聲嬌俏的話音——
“最想全身鏡前，後面來的～”
他抿着脣，喉嚨溢出了一聲輕笑。
一旁的張察和陳曼凝都忍不住側目看了過來。
剛剛他打電話，兩人隱約能聽到幾個字眼。
張察打趣地開口：“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陸律談戀愛。”
他剛剛沒有聽錯的話，陸行舟應該是電話那頭的小姑娘說了一句：“我也想。”
想什麼？我也想你？
張察輕“嘖”了兩聲，頗有些調侃地開口：“這麼粘人，你捨得出差一週？”
陸行舟手機調了飛行模式收起，擡眸淡漠地睨了他一眼。
張察摸了下鼻子，本以爲他會來一句：你很閒嗎？這麼八卦。
沒想到陸行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了他這個很無聊的問題：“捨不得。”
所以，他本就沒打算自己出差，只是昨天把小姑娘整得太累了，多給她一天休息，再過來。
話落，陳曼凝落在紙上的筆尖一頓，暈出墨跡，她美眸微閃，只安靜地聽着。
腦海中閃過前兩天偶然在朋友圈刷到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只拍得到他的臉，懷裏的女孩兒被他摟緊，包裹得嚴嚴實實。
一點不容人窺視。
很明顯是被放在手心上寵着。
她捏着筆桿的指尖，緊得有些發白。
張察瞅見陸行舟柔和下來的表情，心底不禁感慨——愛情好神奇。
忽而，他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感嘆：“我那實習生最近也有些魂不守舍。”
他都好幾次看到周博對着微信發呆了。
有一次他正好有事找周博，走到他旁邊，就瞅見他手機屏幕停留在一條朋友圈上——
一個女孩子抱着一隻小博美的照片。
女孩子，張察認識，就是陸行舟那個實習生。
長得確實是挺漂亮的，性格也直率可愛。
周博能力不錯，張察是惜才的。
他做老闆的，自然是要爲下屬謀福利。
於是，張察看向陸行舟，斟酌了下開口：“陸律，回去之後律所組織個活動？”
剛剛他提到周博的時候，陸行舟心情已經不妙了，此刻更是臉色一沉，“做什麼？”
張察：“我感覺你那個實習生許時蓓，跟我的實習生周博挺搭的。”
“我想撮合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察覺得自己話音落下時，後頸處掃上來一陣冷冷的陰風，好像有人架了把刀在他腦袋上。
陸行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嗓音更是冷得能結出冰來，“張律師，你這麼會撮，要不去民政局離婚窗上班？”
“相信你一定能進一步挽救我國離婚率。”
張察：“……”
他說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陰陽怪氣他？
張察一直到飛機落下都還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但是，他找到了一個比讓事務所小年輕們聚餐活動，更能夠幫到周博的方法。
*
同一時間，許時蓓喫過早餐後，心滿意足地換了身衣服，牽着小舟下樓去散步。
她慢悠悠地晃盪着，樓下有幾個跟她一樣遛狗的人在散步。
小舟四處撒歡，趾高氣昂的小模樣，倒是有了幾分主人的影子。
忽然，許時蓓被小舟一聲“汪”驚醒，她手裏的狗繩一瞬間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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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着小舟狗腦袋的方向望去，一道高高瘦瘦的清俊身影揹着光站在不遠處。
她眯了眯眼，纔看清楚，是周博。
拖着個箱子的周博明顯也注意到她，朝她頷首提步過來。
小舟朝着走來的人搖了搖尾巴，“汪”了一聲。
許時蓓把小舟抱起來，悄咪咪地錘了下它腦袋，“要是讓你爸看見，小心你小命不保。”
小舟之前是流浪狗，周博餵過它很長一段時間。
因此，見到他，興奮也是情有可原。
小舟彷彿聽懂了她的話一般，蹭了蹭她的下巴，那模樣彷彿在說：【媽，瞞着爸點兒！】
思考間，周博已經拖着行李箱過來了，“學妹。”
許時蓓朝他點了點頭，“周學長。”
“你這是要去哪？”
周博：“一個月前就搬家了，落了些東西，過來取。”
許時蓓恍然大悟地點頭，怪不得她最近都沒有在小區裏看到周博。
不過幸好沒看見。
最近，她一直都和陸行舟同進同出，看見了也不太好解釋。
周博視線從她臉上落到她懷裏的小狗身上，他勾了勾脣笑道：“可以摸一下它嗎？”
小舟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周博，親暱點了下尾巴。
許時蓓點頭把小舟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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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也算是半個前主人，摸一下也沒啥。
周博半蹲下身體，大手揉了下狗狗的腦袋。
氣氛安靜了會，他忽然開口問：“陸律師他……喜歡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