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今變美,而且身份地位比自己要高的杜呦呦,齊菀兒的心情是複雜的,以前在她面前的那點優越感,已經是蕩然無存。
“安寧郡主,你請喝茶。”齊菀兒親自奉上茶,低聲地說道。
江宜夕笑說,“你還是喚我名字就好,畢竟曾經姐妹一場。”
她不會將仇恨牽連到齊家無辜的人身上,雖然齊菀兒是段氏的女兒,但沒有害過她。
“太好了,我還以爲……”齊菀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之前在杜呦呦面前說了不少江家的壞話,就怕杜呦呦心裏介意不舒服。
“以爲我會懷恨在心嗎?”江宜夕笑着問。
齊菀兒靦腆地說,“學院裏大家都說你以後要跟江大人回錦國,是真的嗎?”
“沒有,暫時不回的,京都城還有許多事情沒做完。”江宜夕說道。
“那太好了,以後我能去找你嗎?”齊菀兒問。
江宜夕輕輕頷首,“可以啊。”
“菀兒,我們等你半天了,你怎麼還不……”齊姝萍和周慧珍一起走進來,看到齊菀兒旁邊的江宜夕,臉色頓時一變,“你什麼時候來的?”
周慧珍咬脣看了杜呦呦一眼,見她如今身上穿着的都是時下最流行最上等的衣裙,心中難掩嫉妒。
“萍姐兒,我跟呦呦正在說話,要不你和慧珍先去吧。”齊菀兒忘記今日約了她們上街,她又不能拋下杜呦呦離開。
“菀兒,我勸你一句,有些白眼狼並不值得你交往,養了這麼多年,將來替姑母姑父繼承香火都不願意。”齊姝萍哼了一聲說道。
“說到要繼承香火,肯定不如你齊家姑娘來得合適,畢竟你和養母血緣相近,不如你將來的兒子過繼給養母,到時候你便是我的大恩人,我供着你都可以。”江宜夕笑眯眯地說。
周慧珍呵斥,“杜呦呦,你好歹毒的心思,分明是想萍姐兒將來不好找親事。”
“哦~”江宜夕拉長了尾音,“原來這是歹毒心思,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老夫人是這麼對我的。”
齊姝萍瞪了周慧珍一眼,不會說話可以不要開口!
周慧珍一時說出話,臉色一下漲得通紅。
“呦呦,你別誤會祖母,祖母其實也是因爲擔心姑母將來無人惦記。”齊菀兒連忙解釋,“祖母向來疼惜你,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江宜夕點頭,她理解老夫人的愛女之心,更理解她此時的心情,疼愛那麼久的外孫女突然變成對手的女兒,她老人家心裏肯定不好受。
但江宜夕並沒有打算答應她這個要求。
要過繼不難,在杜家挑選合適的人,她本就不打算再成親,又怎麼會有孩子。
“萍姐兒,你們先去吧,今日我就不出門了。”齊菀兒擔心吵起來,只好先打發齊姝萍離開。
“你別忘了二姐的下場,她這個人陰險得很,整日不知在算計什麼。”齊姝萍見齊菀兒居然更偏心杜呦呦,心裏更加生氣了。
到底誰纔是姐妹。
“齊姝萍,那你想要什麼樣的下場?”江宜夕淡淡地問。
“我可是靖遠侯的人,你敢威脅我?”齊姝萍一直就看不上杜呦呦,就算她現在不是杜家的孤女又怎麼樣,江家還不是落魄着。
齊菀兒低聲提醒,“萍姐兒,呦呦如今是安寧郡主。”
“郡……郡主又怎麼樣,她還不是靠着我們齊家的恩澤才被封爲郡主的。”齊姝萍曾經想過,如果那日是她在宮裏,說不定被賜封爲郡主就是她了。
江宜夕笑了笑,不與傻瓜論短長,跟齊姝萍這種沒腦子的人爭辯,是浪費口舌,“菀兒,我先回去了。”
纔剛站起來,便聽到外面有丫環來傳話,“三姑娘,侯爺請安寧郡主到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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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吧,大哥不會給她好臉色的。”齊姝萍跟周慧珍說道。
以前大哥對杜呦呦就十分厭惡,齊菀兒有些擔心,“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江宜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忙你的事吧。”
江宜夕跟着下人來到前院,齊褚寒已經在書房裏等着她了。
以前他就覺得杜呦呦神似江宜夕,如今她拿下面紗,才發現不僅容貌相似,連一舉一動,都有她的影子。
“你來了。”齊褚寒目光脈脈地看着她。
江宜夕怪異地看他一眼,覺得他的眼神讓她惡寒。
“侯爺有什麼指教?”江宜夕更加冷淡地問。
“這是接骨膏,麻煩你替我醫治了。”齊褚寒含笑說,他之前還試着不將杜呦呦當成江宜夕。
現在他已經由着自己的心,就讓杜呦呦成爲江宜夕吧……
他也算得償所願,能夠將她留在身邊。
江宜夕拿起接骨膏,似笑非笑地看着齊褚寒,“侯爺的傷勢其實可以拖個一兩年,爲何不先給軒哥兒治腿呢?”
“我說過了,除非找到無顏神醫,否則誰也不敢貿然再次將軒哥兒的腿打斷。”齊褚寒眸色微沉,“你很關心軒哥兒嗎?”
“瘸腿不是小傷,曾經表兄妹一場,我關心幾句不該嗎?”江宜夕問。
齊褚寒說,“替我治傷吧。”
“只有我一個人,不太方便,不如再叫兩個細心的丫環進來。”江宜夕說,她不可能和他單獨相處給他療傷。
“好。”齊褚寒頷首,讓沛春去找了兩個之前伺候過他養傷的丫環。
江宜夕道,“我先看一看侯爺的傷口。”
兩個丫環低垂着頭,替齊褚寒將衣裳脫了下來。
他的傷口反反覆覆一直髮膿,要不是周御醫狠下心將腐爛的肉割掉,他的傷口現在還不可能痊癒。
所以他後背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疤,看起來還有些發紅。
她曾經在他的藥裏面動過手腳,如今寒氣應該侵入他的骨血經脈中,就算用了接骨膏,他也只是傷口徹底痊癒,但身體的損耗只會越來越嚴重。
他對她下過慢性毒藥,她也要他嘗試被寒氣折磨的痛苦。
“我要重新割開你的傷疤才能生肉痊癒,會很痛。”江宜夕說。
這個傷口的痛,齊褚寒早就經歷過無數次,“我能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