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審
“臣方纔問她，只不過她卻一口咬定自己是不小心掉入水中，只不過面上卻過於驚慌還有心虛，實在是讓臣相信不得”
“現在問還來得及”
齊勻瑾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想要親自來問嗎？是的。
皇上親自來問到底還是比顧君卿方纔那還稍顯溫柔的問法簡單粗暴許多，不一會兒地上的少女還是改了口，講了實話。
在這裏，一個奴婢落下水，即便是被淹死了他們也只是短暫的害怕過後幾天後便會遺忘壓根就沒人會在意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奴婢。
即便是自己落下水，還是被人推下水，只要沒人看到，便也不是很重要。
但是今日，眼前的這位奴婢的落水很快就在現場衆人的眼中，成了一輪新一番的思量。
眼前的少女被人推下水這件事，還是沈府的奴婢，想必現在沈國公的心情不會太美妙。
顧君卿側過臉看向沈國公，看着的也只是他的側臉，沒能看見沈國公什麼表情，只不過方纔一直保持的笑容定是沒有了。
沈國公命人將這個少女帶下去，且派人要將少女推下水的人給找出來。
畢竟皇上在這裏，至少要給齊勻瑾一個交代不是。
這僅是一個小插曲，插曲過後，一行人總不至於在返回對面繼續看着，至少齊勻瑾是不想在繼續看下去了。
於是他便提出了想要看看沈府是怎樣找出推婢女下水的人是誰。沈國公好不容易揚起的笑臉僵住：“……”
皇上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這是一衆大臣心裏不約而同的在心裏暗想。
不過皇上要求的是自己審，其他大臣玩他們自己的，不用跟着。
沈國公本想着一道，或者是帶路也行，但是又被皇上的幾句不冷不熱的話給堵了回去，他只好派人將皇上帶到審訊室裏自己審。
只不過顧君卿還有顧忌言季讓三人也要跟着一道，理由是他們是在場證人，本該跟着一塊。
皇上點頭，居然同意了。
沈國公覺得他們簡直是太胡來了，仗着背後有皇上撐腰，認定自己不能在這裏對他們幾個動手，所以纔在自己的府邸上還能這般狂妄。
沈國公派華伍給皇上帶路去沈府的審訊室裏。顧君卿等人則跟在皇上身後，默不作聲。
至於一直跪趴在地上的那個少女也被人給攙扶着走到審訊室裏。
其實壓根就不需要審些什麼，一到審訊室裏，齊勻瑾還沒張口說些什麼，面前的少女直接害怕的又跪在地上，直說是另一個人推的她，只不過不是沈府手底下的婢女，而是別的府裏帶出來的侍衛推的她。
顧君卿見少女將一切事情說出來後總覺得不太樂意，難不成只是因爲皇上的身份擺在那裏，還是看着皇上比自己還兇，所以，她纔將事情吐露的這般毫不猶豫。
顧君卿從來不覺得自己溫柔過。
於是她站在齊勻瑾身後右側的位置，見少女還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有些懷疑人生。
只不過她說的別的府裏的侍衛還有一個其他院子裏的奴婢在旁邊的楊柳樹下看着自己落水卻不前來搭救，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有用的消息。
顧君卿沒說話，只是看着那少女的表情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撒謊，只不過皇上在這裏，總不可能欺君吧。
所以少女只是被人推下水只知道是別的府上的侍衛之外，便什麼也不知道，這水掉的還真是有些糊塗了。
顧君卿心想。
顧君卿在分神，季讓則站在一旁看着齊勻瑾審問，皇上向來惜字如金，加上他本人氣勢強勢，下意識讓人產生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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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奴婢自然是受不了這等恐嚇，所以在皇上幾乎還沒開口審問，她就已經將一切和盤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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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別的府的人，所以要從一兩個時辰前，少女同多少個人在一起共事或者交流說起。她方纔說過，一個是別的府上的侍衛，不遠處其實還站着一個自己府上的奴婢在看着。
但距離有些遠加上她當時還在水裏撲騰，所以並沒有看清侍女長什麼樣子，只是看服飾卻是沈府侍女才能穿的衣裳。
所以現在還是需要人去查當時的情況，但是需要一些時間，然而齊勻瑾還有身後站着的三個人是不會老實的呆着這裏等消息的。
華伍讓他們四人等上一些時間，現下他們需要派人仔細搜查，說完這些話後，華伍便退了出去，離開了這裏。
現在只有顧君卿，顧忌言，季讓還有坐在中間位置上的齊勻瑾，以及一旁瑟瑟發抖等着消息的奴婢月兒。
顧君卿其實很擔心待會華伍回來會拿着假消息來忽悠他們，即便皇上也在這裏。
所以她正打算同皇上說一下自己可能要親自去找一下一兩個時辰前，問一下在月兒落水或者即將落水的那一時間段裏，附近有什麼可疑的人。
只不過卻被身邊的顧忌言搶先一步說道：
“皇上，就華伍還有沈府的其他大臣人去找，微臣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微臣還是帶上我安遠侯府府的人一塊去找，還望皇上恩准”
齊勻瑾點頭，也知道顧忌言話裏頭的意思：“允”
不過一個字，顧忌言如獲大赦，跑也似的離開這個狹小昏暗的審訊室裏。
顧君卿抽了抽嘴角，目送顧忌言這傢伙遛的飛快的背影，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顧忌言一走，這裏的氣氛也更加詭異了。
一旁試圖當做隱形人的月兒連大氣都不敢呼出一口，只覺得現在的每分每秒都像是在凌遲似的。季讓則是儘量忽略這些氣氛，同顧君卿小聲道：
“顧忌言靠譜嗎？”
顧君卿亦是小聲回道：“……或許吧”
這個時候，齊勻瑾終於站起身來，緊接着背過身來，先是面無表情的看了這兩人一眼，尤其是在顧君卿身上視線多放了一秒，道：
“既然是要等消息，那自然是需要花費至少一個時辰的時間，倒也不必在這裏，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