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城也懂得適可而止,莫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兒,受苦的還不是他家的寶寶。
“你先睡會兒,晚飯一起喫。”顧慕城將她鬆開以後,囑咐道。
“嗯。”姜寶兒點點頭,臉蛋緋紅一片。
“寶寶乖。”顧慕城看得心裏直癢癢,忍不住又湊過了腦袋。
姜寶兒趕緊往後躲,一邊直搖腦袋道:“不要了,不要了……”
顧慕城沒聽她的話,扳過躲開的小腦袋,徑直對準吻了下去,但僅僅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親吻,接着很快便將她鬆開。
倒是姜寶兒,像是受驚不小,縮在被窩裏面,只露出一雙麋鹿似的大眼睛瞅着他。
男人無奈的嘆氣:“寶寶,接吻有助感情加深,你怕什麼?”
女孩兒不吭聲,仍舊用着一雙申訴的眼睛望着他。
“我走了。”顧慕城說了句。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瓜,轉身離開。
“晚飯等你回來……”姜寶兒忽然伸長脖子說了句。
臨到門口的男人動作一頓,轉身回望她,點點頭:“好!”
姜寶兒看着他,一雙眼睛都笑得眯起來。
這一幕,這一笑,足以令顧慕城回味一生。
特別是當他接到保鏢的電話,被告知姜寶兒莫名失蹤的時候……
……
面包車一路顛簸奔馳,悶熱的車內,原本熟睡的姜寶兒,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女孩兒一驚,連忙坐起了身子。
“你醒了呀!”緊跟着,一道略微沙啞的女人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姜寶兒轉了頭,瞪着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周鳳。
“要喝水嗎?”在女孩兒如此驚訝的目光中,周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些殷勤的遞來一瓶礦泉水,笑得諂媚。
蘇寶兒低頭看了眼被遞到自己跟前的礦泉水,隨即又擡頭,依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對方。
周鳳見她不接水,先是有些不大高興的皺眉,但很快她又恢復了笑容,看着女孩兒又道:“蘭閨女啊,你都睡了三個多小時了,還是喝點水吧,對你的……你的傷口也有好處。”
不提這茬還好,聽到周鳳提及傷口的問題,姜寶兒又覺得自己的大腿好痛,低頭一看,她自己的身上還穿着病服,大腿處的布料已經被血浸透,看起來甚是恐怖。
姜寶兒呻吟一聲,捂着自己的大腿,好像很痛苦。
“哎哎,停車,停車!”周鳳一看,被嚇得不行,連忙喊司機停車,一邊衝着坐在副駕駛上的丈夫道:“富貴,富貴,你快來看看啊,咱閨女的傷口開始流血了……不是說她的傷口已經好了嗎?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到底只是個婦道人家,一遇到什麼大事兒,立馬變得六神無主。
面包車很快停下,花富貴從副駕上下來以後,拉開了後座車門,當看到女孩兒大腿上的斑斑血跡時,立馬皺起眉頭,便道:“傷口開了,得重新包紮,阿鳳,去把咱得小布包拿來。”
爲了提前防止這一幕的發生,他們夫妻兩個早就準備好了簡單的醫療用品。
小布包很快拿來,花富貴手腳麻利的脫下姜寶兒的褲子,當露出那一雙白皙嬌嫩的雙腿時,男人的喉嚨明顯動了動。
‘啪’的一聲,周鳳的巴掌拍到男人的腦袋頂上,滿聲怒氣:“他媽的花富貴,這是你的親生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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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花富貴就是一老老實實地農民,被自己老婆拍了這一巴掌以後,他也不敢多吱聲,手腳麻利的開始爲女孩兒更換繃帶。
當纏在女孩兒大腿上的繃帶被解開的時候,在場的人,均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姜寶兒當初的傷口本就深,整整五釐米有餘,加上又是傷在大腿處,癒合得本就慢,如今這一路的顛簸奔波,傷口裂開,紅色血肉外翻,血流不止。
“啊——”
周鳳被嚇得轉過腦袋,閉着眼睛不敢去看。
花富貴也被嚇了一下,下意識的擡眼去看女孩兒。
姜寶兒就這麼有氣無力地仰躺在後座坐墊上,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小腦袋微微偏着,雙眼緊閉,正在默默的流眼淚。
姜寶兒已經被痛得神思模糊,恍恍惚惚之間,她似乎是回到了四個小時以前。
她記得當時叔叔已經離開,她看了會兒電視,然後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兩名大夫和護士走了進來,說是要爲她打針。
起初,女孩兒覺得奇怪,因爲她並不記得她需要打針。
而且,對於眼前這兩名醫護人員,她也甚是眼生,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們。
不過,對方很快將她的疑慮打消,他們是專業的醫護人員,說起相關的醫學道理起來,那是條條是道。雖然姜寶兒聽不大懂,但是隱約覺得他們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
其次,她的病房外面守有叔叔安排得保鏢,既然這兩個人能夠有資格進來,那想必定是醫院的安排了。
於是,姜寶兒欣然同意,任由那名護士卷高她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如藕的小手臂,然後眼睜睜的看着那名大夫,將針管中淡黃色的液體注入她的體內。
不過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姜寶兒便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感,眼前一陣陣發黑,眼皮也逐漸加深,隨之睏意席捲而來。
這個時候,她終於發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想要張口呼救,卻見着那名大夫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帶着她往病房外走去。
就在那名‘大夫’抱着她走出病房的時候,她詫異的看到那兩名保鏢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且更爲詭異的是,整條醫院走廊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影。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姜寶兒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與醫院內部的叛徒裏應外合,謊稱當天預測會有地震,臨時性的緊急疏散住院部大樓裏的所有病人以及其家屬,而且還是強制執行,所以,當叔叔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早已被被壞人帶着出了京城。
腿部的痛感又漸漸將姜寶兒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她滿頭是汗,擡眼望去,正好看到花富貴正抖着雙手爲她上藥,旁邊的周鳳扭着腦袋,一臉嫌惡的不願看她。
而那名穿着黑衣服的司機,只是冷漠的抽着煙,時不時的往這邊瞟來一眼,當對上姜寶兒的目光時,他微微一愣,隨即又別開。
二十多分鐘以後,他們再次上路,路況已經顛簸,但車速明顯比之前慢了許多,姜寶兒已經痛得處於半暈半醒之間,她幾次想要嘔吐,但是都吐不出東西,倒是把周鳳嚇得坐得遠遠的,似乎是害怕她會把穢物吐到她的身上。
姜寶兒心裏陣陣泛涼,慢慢的又陷入一陣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