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還以爲鍾淑蘭對這種年輕人的熱鬧不感興趣,哪裏曉得她這麼期待,還特地提前買好了泳裝!
啊這……
現在她重新再專門爲鍾淑蘭辦一個泳池派對,還來得及嗎?
“老婆,不舒服。”宇文啓見白心予這臉色來回變化,知道她還在爲了鍾淑蘭的不悅發愁,便伸出手輕輕拽了拽白心予的袖子邊,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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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哪裏不舒服?”白心予趕緊問道。
“這裏。”宇文啓將手覆蓋在自己的胃上,眉頭微蹙,好像真的不太舒服的樣子。
“胃裏難受啊?”白心予伸手摸了摸宇文啓的胃部:“估計是烤肉喫的多了,不太消化,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讓人弄一碗山楂水。”
“我要老婆弄給我喝。”宇文啓看着白心予說道:“不是老婆弄得山楂水我不喝。”
“真拿你沒辦法,好吧,那你等我一會兒。”白心予垂下眉眼,眼神裏滿是愧疚:“都是我不好,你剛出院,我不該餵你那麼多烤肉,太油膩了。”
見白心予自責,宇文啓難免也跟着自責起來,他只有一點點不舒服,不喝山楂水也沒關係,睡一覺就沒事了,他只是想讓白心予別爲了鍾淑蘭發愁。
他媽媽就是那個性格,風風火火,想一出是一出,還有點口不對心,說不定過兩天他媽媽自己都不記得那件新買的泳衣,也不會記得這件事了。
等白心予離開臥室,宇文啓就直接去了鍾淑蘭的房間,這會兒鍾淑蘭還在生氣,瞧見宇文啓遙控着輪椅進了門,直接沒好氣道:“假模假樣的,又不是真的走不了路!”
宇文啓嘴角微微抽了抽,那是他想的嗎?
還不是鍾淑蘭……
算了,誰讓他之前也沒拒絕呢。
深呼吸一下,宇文啓看着鍾淑蘭說道:“我愛她。”
“知道了,知道了!”鍾淑蘭白了宇文啓一眼:“我又不瞎。”
“這輩子,我只想跟她過一生。”宇文啓繼續說道。
“這話你在非要娶她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了,我還沒有老年癡呆呢!”鍾淑蘭瞪着宇文啓沒好氣道:“當時怎麼跟你說姓白的不安好心,一聽要娶的人是她,你魂都快飛去洞房花燭了!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一副不值錢的德行,真不知道你隨誰了!”
“我愛她。”宇文啓的表情不變,說話的語氣越發篤定。
“……”鍾淑蘭已經懶得接話了,現在到底是她老年癡呆還是宇文啓老年癡呆啊!
宇文啓這會兒的語氣不似之前那樣堅定:“她也許……想離婚。”
“她敢!”鍾淑蘭不幹了:“憑什麼她說離婚啊!要說離婚也是我們說啊!她怎麼就……不對啊,她不是說不會離開你嗎?這纔多久啊,她就想離婚了?”
“不是現在,現在她不會離開我的。”宇文啓回憶白心予低聲哄他的語氣,滿是遷就的溫柔:“她在同情我。”
“啊?”這下子輪到鍾淑蘭眉頭緊鎖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她之前想離婚,還……存了不少錢,有足夠的資本隨時可以離開我,但是還不等她說就……”宇文啓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腿上:“媽,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從來,都是我配不上她,她沒有覬覦我什麼,你對她和善些。”
“合着你是把我當成惡婆婆了是嗎?”鍾淑蘭徹底火大了:“你當我是爲了誰啊!”
“你是爲了我,爲了宇文家,更是爲了爸爸留下來的宇文集團。”宇文啓看着鍾淑蘭語氣平靜:“媽,宇文家也好,宇文集團也好,我撐得起也守得住。”
對上宇文啓的雙眼,鍾淑蘭有一瞬的啞然。
那個她拼盡全力才護着長大的兒子,如今已經成長爲一個足夠強大到能守護一切,強大到要去守護他自己的女人了。
看着宇文啓,鍾淑蘭心裏竟然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感覺,有心酸,有委屈,更多的是感動和欣喜。
她的兒子,長大了。
“知道了,以後只要她不惹我,不作妖,我就不會再找她不痛快了。”鍾淑蘭深呼吸一口氣看向宇文啓說道:“先說好,如果敢把宇文集團折騰沒了,看我不抽死你!”
“好。”宇文啓勾了勾脣角,鍾淑蘭這邊沒事了,白心予應該也不用再愁了。
“嘖……”鍾淑蘭想起什麼似的眉頭緊鎖:“不對啊,我把你生的不賴,身家也夠格,白心予爲什麼要跟你離婚?是不是你……”鍾淑蘭的視線從宇文啓的臉上向下移動。
這下子輪到宇文啓面露難堪,不自在地將雙手交叉遮在大腿上:“媽!”
“不是我說你!你是什麼地方爬出來的老古板?”鍾淑蘭徑直上前解開了宇文啓的襯衫釦子:“既然已經回家了,就不要這麼死板,釦子解開幾顆,該露就得露!
雖說夫妻之間坦誠是很重要的,但是偶爾的一點小心機也無傷大雅,都是情趣,哎,這些本來都該你那死鬼老爹教你的,偏偏他去的早……
袖子也可以挽一下,對,還有這平時想辦法多一些肢體接觸。
本來平時就跟個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如果再不多點接觸,你培養個鬼的感情!我什麼時候才能抱到孫子啊!”說道這裏,鍾淑蘭突然一僵而後瞪圓了眼睛問道:“你該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媽!”這下子宇文啓終於是聽不下去了,紅着耳垂遙控輪椅調轉了個方向離開了鍾淑蘭的房間。
留在房間的鐘淑蘭急了,真是要命啊,這可咋整!
如果她兒子結婚一年還是雛……那她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啊!
不對啊,之前有一天晚上動靜不是挺大的嘛!
難道是她兒子不行?
鍾淑蘭越想越頭大,這可怎麼是好啊!
另一邊,宇文啓剛回房間就瞧見白心予回來了,還端了一碗山楂水。
等宇文啓喝完山楂水之後就將空碗遞給了白心予。
白心予接過空碗放在一邊後,便自責地蹲在輪椅前,伸出手哄小孩似的摸了摸宇文啓的頭:“對不起啊,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絕對不會再發生今天的事情的,對不起。”
看見白心予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宇文啓當即更加後悔了,當初鍾淑蘭說要用這種方法測試白心予時,他就該直接拒絕的。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現在他就想告訴白心予自己什麼事都沒有,都是假的,他沒有認知障礙,沒有失憶,他更沒有行動不便,他好得很,他現在就能從輪椅上站起來!
“咱們先休息一下。”白心予哄着宇文啓繼續說道:“晚一點我再幫你洗澡。”
宇文啓想要從輪椅上起來的身體微微一僵,看向白心予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
老婆還……還要幫他洗澡哦。
那……那晚點再跟老婆說也不是不行。
畢竟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重點是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