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位出來吧!”
蘇翎喊一聲,風聲微過,劉信和蕭阿何從暗處出來,對着蘇翎拱手:“夫人。”
又對着劉五郎拱手:“老太爺。”
劉五郎看向二人,似回憶過往,“你們二位倒是風采依舊。”
劉信和蕭阿何抱拳,“多謝老太爺。”
當年,他們是蕭懿將軍的暗衛和死士,劉五郎曾見過兩面。
雖多年未見,但是身爲暗衛和死士,他們身上那股武者氣依然明顯。
他深知,作爲暗衛,只效忠一個主人,即便他是劉譽的爹,沒有命令,他們也不會聽命他的。
但,劉譽讓這些人聽命於蘇翎,劉五郎只好對着蘇翎道:“譽兒所做之事,也有與我說過幾分。昨日,有殺手刺殺劉秀……當然,也有可能是針對譽兒的,我都知曉了,現在,我要去暗衛培訓地看看。”
“這個怕是……”
“難道,你覺得我趙謙不夠資格?當年我馳騁沙場的時候,你還未出生!”
“譽兒是我的兒子,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一身武功皆是我教的,我雖老了,但是武功還在,教人練武的本事也還在,給他培養一些護衛不廢吹灰之力!”
蘇翎嚥了咽口水,只好點頭,“我也未去過,爹既然要去,那便一起去吧。”
隨即,劉信和蕭阿和回去暗處,與其餘暗衛交代後,便與蘇翎劉五郎集合。
他們都有武功,去老林自然方便。
但蘇翎不行,她不會輕功,在場都是男性,也不能抱着她飛行,所有人都陪着她步行。
冬季的老林,樹木蕭條,天黑路滑,冷風刺骨。
大約兩個時辰,總算翻過深山老林,進入老林的腹地。
隱約的火光傳來。
一片平地上,燃着火堆,黑壓壓的一片人。
起碼上百人。
蘇翎不免驚呼,難怪夫君花錢如流水,看着那些建築物,以及這些強壯的男人,她便知道,這錢必須花啊!
劉五郎想象過譽兒招買了暗衛。
但是,他不曾想,譽兒膽子這般大,竟然有上百人!
一般的權貴,府上也不過上百暗衛。
劉五郎不免感嘆道:“這麼多人,得花多少銀子養活!”
蘇翎道:“多少錢都得花,誰讓你們劉家身份特別,萬一敗露,起碼有一個反擊或者逃跑的能力!”
逃……
“逃去哪裏?”
蘇翎道:“不是還有什麼晉國?整個大陸,可不止一個大越!”
劉五郎看着蘇翎,這丫頭說話簡直大言不慚。
沒有路引,逃去他國,還不得當做細作抓起來各種嚴厲審問?
哪裏還有命活?
沒聽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夫人,老太爺,咱們現在過去?”
劉信問道。
蕭阿何已經提前去打了招呼,以免看到陌生人進入,暗衛們會下殺手。
蘇翎和劉五郎過去。
上百的暗衛整齊隊列,看到蘇翎和劉五郎,紛紛抱拳,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屬下見過夫人,見過老太爺。”
蘇翎張着嘴,震驚不亞於劉五郎。
不,應該說比劉五郎震驚。
畢竟人家劉五郎原名趙謙,曾經也是大人物,千軍萬馬都帶過,何況這一百多暗衛。
劉五郎看向蘇翎,對她道:“你跟他們說,今後我來當這個教頭。”
蘇翎蹙眉,看向劉五郎,“爹,你當真要留下?”
劉五郎點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必須爲譽兒做些什麼。”
蘇翎點點頭,看着劉信和蕭阿何,“你們兩個,誰負責這裏?”
劉信頷首:“是屬下。”
蘇翎看了一眼劉五郎,說道:“諾,你聽見了。”
劉信頷首,“老太爺本就是英雄蓋世的大將軍,有將軍出面教導,自然事半功倍!只是主子爺若是知道了,會不會?”
蘇翎道:“這點你放心,夫君那裏,我和爹都會爲你說話的。”
劉信抱拳,對着劉五郎道:“還請老太爺教導。”
劉五郎不似曾經那般佝腰駝背,挺直了脊樑,眉目間的英氣瞬間暴露無遺。
“劉信,這些人,你分二十個給我便可。”
劉五郎開了口,劉信便照做,當場就讓領頭的給選了二十人出來。
劉五郎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將蘇翎喊到了一邊,“翎丫頭,我這就不回去了,家裏就靠你自己了。”
蘇翎下巴都差點驚掉了。
“爹,難道你不怕我欺負你的寶貝女兒?”
劉五郎沉默了下,“我知道雪雁有些不適應你的存在,我也同她說過許多回了,給她一些時間吧!”
“家國大業不容忽視,我必須爲譽兒做好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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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家國大業,比自己的女兒還重要?
當然,夫君是他兒子,給兒子培養優秀的暗衛,保護兒子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呀。
看着這些洋溢着青春氣息的暗衛。
蘇翎頓時覺得,生在大越這樣的國度,並非真正的和平盛世,處處都是不公平。
……
慶豐百花樓。
今日新選了花魁。
蕭媽媽本就忙得團團轉,然而,疾衝大人卻出了事情,一衆兄弟傷的傷,死的死。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即刻就給請了濟民藥鋪的莫大夫前來診治。
一直忙到天亮,莫大夫才醫治好了所有人。
正準備離開之際,一把劍橫在了莫大夫的肩頭,直抵他咽喉。
“哎呀俠士……這這這是做什麼呀?有話好好說……”
自踏入百花樓這個閣樓,看到這些受了劍傷的黑衣人,莫大夫就一直忐忑到現在。
這些亡命之徒,誰知道里面藏着什麼骯髒?
疾衝蒙着臉,眼神冷肅,“你最好嘴嚴,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裏,否則……”
噹……
懸在他肩頭的劍突然砍向一旁的銅盆,那銅盆瞬間被劈成兩半。
削鐵如泥的玄鐵劍!
莫大夫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在慶豐這樣的地方,何時出現過玄鐵劍?
這也就只有京畿那樣的權貴之家纔買得起!
“俠士放心,老朽嘴嚴,老朽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會亂說什麼!”
到底他也沒有碰見他們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應該不會真的就此丟了命吧?
“滾!”
疾衝輕吼一聲,莫大夫如獲大赦,連忙逃離百花樓的閣樓。
蕭媽媽走過來,對着疾衝道:“有人出五百兩買翠嬌的初夜,疾衝大人您看……”
“不可!”
疾衝一激動,差點吐了血。
蕭媽媽手足無措,一臉無辜,即便是在京畿,初夜也就兩三百兩,五百兩並不算辱沒花魁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