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季遇荌暈倒,在醫院裏醒來的時候,情緒低落又沮喪。
連眼底的光都是灰敗蒼寂的。
虞歸晚當時被她的模樣嚇壞了,寸步不離在她牀畔守了一天一夜,季遇荌才願意開口說話。
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晚晚,還在M國的時候,李桐總是又氣又惱地對我說: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爲什麼要這麼辛苦,明明這些罪你都可以不用受的。這些年,我爲了治好我的兒子,一直做着最辛苦最沒有尊嚴的工作,只要有錢可以掙,劇組裏那些連替身演員都不敢接的危險戲,我毫不猶豫衝在最前面,摔得粉身碎骨我從來沒有喊過半句疼。日子最難熬最走投無路的那段時間,我去醫院當活體實驗,運氣好的話,藥物化學反應輕微,我只是頭暈噁心,運氣不好,我出現過敏與休克。爲了多省點錢給我兒子,我連給自己買個饅頭都捨不得,我經常三天不喫飯。李桐一直問我,爲什麼不告訴我的前任,孩子的存在。她說,只要我前任知道孩子,我就輕鬆了。可是晚晚,如果可以,我寧願一直一直在泥潭裏絕望掙扎,也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季遇荌說:“他知道以後,果然與我預想的一樣,他要搶走承承,徹徹底底搶走。”
“晚晚,承承可是我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是我吃盡一切苦頭才留住的。”
“他爲什麼要搶走我孩子?!爲什麼連讓我見一面都不肯?!”
“就因爲他的現女友沒有生育能力,所以要把我的兒子送給他女朋友當兒子嗎?!”
“他心疼他女朋友生不了孩子,那我呢?!”
季遇荌最後問虞歸晚:“到底有什麼辦法,我才能從他手裏把孩子的撫養權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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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荌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這麼多事兒。
當時的虞歸晚除了震驚,還有無盡的憤怒。
她第一次發現:季遇荌的前任,居然這麼渣。
關於搶回撫養權這個問題,虞歸晚在醫院裏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人類都是賤皮子,向來都欺軟怕硬。”
第二句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所以她給季遇荌的建議是:“你必須變得比你的前任更有錢有勢,這樣他見到你不軟都不行。”
這會兒的虞歸晚,看着站在新聞發佈會現場,氣場全開的男人,癱軟得完全站不穩。
怪不得對於她當時的建議,季遇荌半個字的反饋都沒有。
至此刻,虞歸晚才知道自己的那條建議,到底有多傻.逼。
要知道,現在的Z國,誰富得過裴御城?!權高得過裴御城?!
先不論裴御城捏在手裏的權勢,單論他的身價而言,怕是她們從遠古開天闢地便開始累積財富,估計都沒現在的裴御城多。
想從裴御城手裏搶回孩子,無異於天方夜譚,癡心妄想。
當然,虞歸晚的思維方式,以及關注的點兒,從來都跟別人的不一樣。
季遇荌覺得虞歸晚現在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