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婚事中午時分確實太過緊湊,我擔心無法周全地款待諸位,倒不如待到夜晚,那時我定會烹製一桌豐盛佳餚,讓各位的味蕾享受一場難忘的盛宴。”
孟長楓聞言,眼眸中瞬間閃爍起期待的光芒。
他心想,既然是去做客,晚一點也無妨,更何況這樣還能更加從容不迫地享受拜訪的樂趣。
“好,那我們就晚上準時前來拜訪,期待您的美食。”
冉禾肩上揹着沉甸甸的揹簍,裏頭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種子,它們將在她的精心培育下綻放生機。
她輕巧地轉身,繼續踏上了採購的旅程,每一步都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與籌劃。
而孟長楓則返回醫館的後堂,找到正在埋首於古籍中的墨長楓,與之分享了這個消息。
“皓澤,你已經在這兒閉門不出好幾天了,今天中午不如我們一起去冉禾家坐坐,權當是給自己放個小假,輕鬆一下心情如何?”
此時的墨長楓正沉浸在書頁的世界中,聞言只是輕輕擡眸,眼神中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隨後又恢復了原先的淡然,繼續低下了頭。
孟長楓見狀,不由得添上一句:“難道你就不想更多地瞭解冉禾嗎?我聽聞那最後一味難求的藥材也即將到手,或許就是這兩日的事情。在你病癒回京城之前,何不趁此機會多多相處,增進了解呢?”
這一番話似乎觸動了墨長楓的心絃。
冉禾曾多次勸說他多走動走動,更不用說這是去冉禾的家。
儘管他對福山村的具體情形知之甚少,但記憶中冉禾那次真摯的邀請依然清晰,前往拜訪自然成了順理成章的選擇。
“你就打算這樣空着手去嗎?”
墨長楓淡淡地問道,語氣中透露出對孟長楓此舉的些許不滿,認爲這顯得不夠禮貌。
孟長楓則是一臉自信滿滿的笑容,“放心吧,我記得冉禾說過她家裏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我已經吩咐人去挑選兩套精緻的金項圈作爲見面禮,既體面又合適。身爲西家的繼承人,這一點小錢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聽到這裏,墨長楓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孟長楓卻突然打趣道:“你只顧着說我,你自己又準備了什麼?別光說不練,冉禾可幫了你大忙,你總得有所表示吧。”
“我自有安排。”
墨長楓略顯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他心中早有打算,而且準備的禮物與孟長楓的不同,更加側重於對冉禾個人的感謝之情。
兩人隨即離開醫館,沿着曲折的小徑,向那遙遠而神祕的福山村進發。
另一方面,冉禾幾乎逛遍了小鎮上的所有西家醫館和藥鋪,不僅爲她的藥田蒐集到了所需的種子,還將這些珍貴的資源妥善存放在她的特殊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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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草藥在萌萌的悉心照料下,一旦成熟便被及時收割,或儲存或晾曬成易於保存的幹藥材,每一環節都體現着其難以估量的價值。
雖然今天孟長楓他們計劃來訪,但她家中的食物儲備已然充足,無需額外忙碌。
臨行前,她只需象徵性地整理一番,免得因攜帶重物而疲憊不堪。
在市場的喧囂聲中,冉禾注意到有商販正在售賣新採摘的豆子,心中靈光一閃。
考慮到家中尚缺此等食材,她決定購入一些,以便日後隨時能品嚐到自制豆花的那份醇厚與甜蜜。
“這位美麗的姑娘,看過來啦!我這裏的豆子可新鮮了,剛剛摘下的,保證顆顆飽滿,您要不要瞧一瞧?”
小販見到潛在的顧客,連忙堆起滿臉笑容,生意人的直覺告訴他,主動推銷永遠不嫌多。
望着眼前足有一大袋的豆子,估計重量不下百斤,冉禾輕輕撥開袋子一角,指尖輕輕掠過那些圓潤飽滿的豆粒,確認沒有摻雜任何陳年豆後,她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豆子的價格是多少呢?”
她隨口詢問,眼中卻滿是對即將到來的美味佳餚的憧憬。
小販搓搓那雙略顯粗糙的手,試圖在寒風中尋得一絲溫暖,連忙堆起滿臉的笑容,殷勤地報價:“給姑娘算便宜點,兩文錢一斤好了,平時我這上好的豆子都是賣三文的呢。”
他心裏盤算着,先前見識到冉禾那驗貨時的一絲不苟與熟練手法,猜測她可能是行內行家,不由得在報價時本能地減了價。
這一文錢的讓利,對他來說,算是個意外的小驚喜,希望能促成這筆買賣。
“好吧,這些我全要了,你給稱稱準。”
冉禾乾淨利落拍了拍手,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果斷之色,示意小販開始稱重。
小販一聽,眼裏閃過一絲喜意,連忙點頭如搗蒜,生怕怠慢了這位看似出手闊綽的大客戶。
他趕緊招來在一旁閒聊的熟人,急匆匆地吩咐他們搬來大秤,小心翼翼地將豆子一袋袋掛上,生怕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額頭因緊張而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總計一百八十斤,冉禾從腰間的布囊中數出三百六十文銅錢,一枚枚沉甸甸的錢幣落入小販手中,發出悅耳的聲響。
隨後,她將那沉重的豆袋輕輕扛上肩頭,強健的身軀似乎並未因此感到絲毫負擔。
直到走到一個偏僻角落,確認四下無人後,她才輕唸咒語,那些豆子彷彿被無形之手牽引,悄無聲息地消失於空氣中,收入她獨有的祕密空間之中。
正當冉禾打算悄然離去之時,眼角餘光無意中捕捉到一位只着下裳、上身赤裸的壯碩男子正在不遠處喫力地搬運貨物。
若不是那人輪廓分明的面容與記憶中的弟弟冉平太過相似,她或許不會有這樣驚詫的神色流露。
“冉平?”
她輕輕地呼喚,聲音中帶着幾分不確定與驚訝。
聽到呼喚,那男子愣了片刻,隨即疑惑地轉過身來。
當他的目光與冉禾相遇,原本堅毅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不自然,彷彿是孩童被抓住偷喫糖果時的尷尬與慌張。
“你怎麼會在這兒?”
冉禾的聲音微微顫抖,心底泛起一陣波瀾。
要知道,從她所在的福林村到這裏足足有三十多裏地,沒有馬車代步,步行往返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