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嫂嫂,終於夙願得逞,找到了淺淺,淺淺過來,讓姑母好好看看你。”
坤寧宮內,蕭皇后執起蟬衣的手,摸着她黑亮的頭髮,見她雖然身材窈窕,但一張臉卻是杏眼桃腮,肌膚如雪,宛如畫中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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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皇后娘娘,您不知道尋回了淺淺,我這輩子真的是心滿意足了,只是因爲我的疏忽,讓我們家淺淺受了這麼多苦,每每想起來,我這心啊,像刀割一樣難受。”林夫人含淚說道。
“母親,您不要難過了,這明明就是那壞乳母造的孽,我們如今母女重逢 ,該說些高興的事,姑母您說是不是?”蟬衣微微側着頭俏皮地對着蕭皇后說道。
“我們淺淺說的對,嫂嫂,你要這樣想,淺淺雖然這幾年離了你們的庇護,但依舊長成了個活潑開朗的小娘子,你瞧瞧,這容貌這身段比我們家青鳶都好,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蕭皇后嗔道,“幾日後你們府裏辦桂花宴,我會帶着青鳶一起過來給你和淺淺捧場。”
“娘娘說的真是過獎了,我們家淺淺再怎麼樣也不能與金枝玉葉的青鳶公主比。”林夫人喜笑顏開地說道,“若是讓陛下聽到了,那可不好了。聽聞這段時日,陛下的身子好了很多,前日夫君回來一說,我們幾個都高興壞了,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娘娘您也能放心了。”
“是啊,陛下身子日漸康健,我這心裏可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往後太子的擔子也能輕幾分。”蕭皇后笑着說道,沒有了往日淡淡的愁緒,那絕世容顏更盛了幾分。
“姑母真好看。”蟬衣看得呆了,怪不得這麼多年來,姑母在陛下先有白月光張貴妃的情況下,依然盛寵不衰,笑到最後,這與她絕世的容顏與柔中帶剛的性格絕對是分不開的。
“這孩子,小嘴可真甜。”蕭皇后摸着她柔嫩的小手,見她指尖有薄薄的繭,心疼地說道,“往後你是我們鎮國公府的大小姐了,可不許再幹那些粗活了,等你養好了身子,姑母讓宮裏的嬤嬤教教你規矩,讓你母親好好給你找個如意郎君。”
“姑母,”蟬衣垂首,耳根漸漸紅了,“淺淺願意一輩子侍奉父親母親,再不嫁人。”
“傻孩子,你這是……”蕭皇后疑惑地看了眼嫂嫂,溫聲說道,“若是你還喜歡裴……”
“皇后娘娘,我們家淺淺與裴家又有何干系,這件事還請娘娘千萬保密。”林夫人紅着眼圈說道,“我們家淺淺即便要嫁人也要找個更好的,絕不能再受委屈。娘娘您說說,淺淺要不是逃了出來,她和孩子早就沒了!”
蕭皇后點點頭,侄女受了這麼多苦,怎還願意回裴家,即便她願意,哥哥與嫂嫂也不會願意。
“母親,”蟬衣將頭靠在林夫人肩頭低低喚道,“女兒願意一輩子陪在母親身邊。”
前幾日,她被兩位哥哥接回京中,母親抱着她痛哭流涕,不肯撒手,一遍一遍地說着自己對不起她,父親也是默默流着淚,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看着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兒,還有那個長得漂亮可愛的奶娃娃,蕭長風與林夫人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得知女兒在永安侯府受了這麼多苦,又十月懷胎生了這娃娃,看着娃娃酷似裴謹的小臉,蕭長風越想越氣,恨不得拿起長劍就去永安侯府拼命。
蕭淵與蕭澈好不容易勸住自家老父親。畢竟那害人的裴雲山與柳婉兒已經死了,王夫人總歸對淺淺還是有恩的,這事就暫且揭過,要不然裴謹不就知道了淺淺和孩子被他們帶走了嗎?往後若是日日來鎮國公府糾纏,這不是自家沒事找事嗎?
自此,蟬衣才知道柳姨娘與裴韻自焚而死,裴雲山與裴詢則是服毒自盡了。
這結局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雖她深感詫異但既然大理寺都斷定裴雲山與裴詢都是自殺的,那就是真的了,他們這些惡人本就該死。
林夫人想着既然女兒找回來了,鎮國公府總要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她想了個法子,說是那回去江陰探親,機緣巧合遇到了青城山得道成仙的道長,說這孩子天資聰慧,活潑可愛,但命中註定有一劫。若是想活命需等滿了十八歲後才能重回父母身邊。
不過這件事天機不可泄露,不能讓外人知道。
因而林夫人才將女兒留在了江陰,由外祖家代爲照料,對外則稱女兒沒了。如今女兒好不容易年滿十八,這劫難算是破了,方纔迎回國公府。
過幾日,鎮國公府將舉辦一場盛大的桂花宴,要將自家大小姐迴歸的消息宣告於衆。只是安兒這件事她還要與女兒詳談。
“這是姑母送你的見面禮。”蕭皇后看着姿容出色的蟬衣越看越滿意,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套金鑲玉牡丹孔雀頭面推給她,笑着說道,“不知你喜不喜歡?”
“姑母所贈,淺淺怎會不喜歡。”蟬衣蹲身行禮柔聲說道。
“好好,這纔是好孩子。”蕭皇后打開錦盒,那頭面璀璨奪目,晃了衆人的眼。她取出一支金光奪目的孔雀頂簪插在蟬衣的發頂。
“姑母,這太貴重了。”蟬衣連忙說道。
“收着吧,這也是你姑母的一番心意,你往後要好好報答你姑母。”林夫人含笑看着女兒連連點頭。
“好看,真好看。這頭面就適合淺淺這樣的小娘子,嫂嫂,你瞧着淺淺與我年輕時候有幾分像呢。”蕭皇后握住蟬衣的手左看右看很是滿意。
“皇后娘娘,姑侄肖似這是常有的事,我們家淺淺好好裝扮起來,定是與娘娘更像了。”林夫人見蕭皇后這麼喜歡淺淺,笑得更開心了。
“嫂嫂,淺淺回來了,你都不用進補了,就這兩日的功夫,我看你氣色好了很多。”蕭皇后打趣道。
林夫人慈愛地望着蟬衣,心裏滿是虧欠,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全都給她,心裏盤算着要給她置一些好看的衣裙,把自己的那些好看的首飾全都送給她。
“時辰也不早了,皇后娘娘也累了,我們這就出宮了。”林夫人已經察覺女兒有些坐不住了,她心裏微微嘆氣,當了孃親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淺淺她定是想着要給安兒餵奶了。
兩個宮女帶着她們出了宮,西角門的馬車上,安兒已經開始哭鬧起來,小安兒自從出生以來,還沒有這麼久不見孃親。她咧開嘴,哇得哭出聲來。
“小小姐,看,這個撥浪鼓多好玩。快看,快看!”清和舉着撥浪鼓逗弄着小娃娃。
周媽媽抱着安兒輕輕搖晃:“小小姐最乖了,別哭別哭,孃親馬上就出來了,再等等,乖乖……”
她挑起簾子往外頭瞧了瞧,心裏期望着若是能遇上自家的世子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