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儒,你幾歲了?要不要這麼幼稚?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孩子們爭風喫醋,你羞不羞?”
虞清雅很是無語。
夫妻之間關起門來的那些事她就不說了。
現在懷裏還抱着睡着的孩子,他竟然也這般捻酸惹醋!
“這有什麼羞不羞的?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親近的人,也是我最愛之人,我就是想你最在乎我一個人,爲什麼要害羞?”
姜尚儒說得理直氣壯。
絲毫沒有因此而覺得羞恥。
更沒有因此而覺得不好意思。
虞清雅已經不想搭理他,安靜地陪丈夫一起將女兒送到了女兒的屋裏,幫孩子把被子蓋好後也沒着急離開,而是伸手摸着女兒的小臉感慨:“我們夏夏竟然都要當媽媽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可不是,我們都老了!”
姜尚儒也發表感慨。
這麼大年紀了,抱着女兒從那屋到這個屋子,不過短短几十步的距離,姜尚儒已經有些喫不消了,還在喘息。
但他和妻子一樣,也坐在牀沿正驕傲地看着面前的孩子,面前這第一個來到他和妻子身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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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比起老二、老三和仍然不肯認他的小女兒婉迎,他對於這個孩子的確付出了更多的心血和期待,就連姜氏也是打算讓她接管的。
但是這麼多年下來,他也算看透了。
這孩子被他驕縱壞了,雖然也聰明、也優秀,也有自己的主見,但韌勁遠遠不夠,耐力也遠遠不夠,脾氣還臭烘烘的,他實在不放心將姜家偌大的家業交給她。
“是啊,都老了。對了,你剛纔推我幹什麼?爲什麼不讓我問孩子爸爸是誰?”想起這件事,虞清雅轉頭去問丈夫。
姜尚儒淡淡一笑,“夏夏這麼難過、這麼矛盾,你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是誰的嘍!不是隔壁那臭小子的,還能是誰的?這麼多年了,能讓夏夏放在心上的不也就是那臭小子一個了嗎?”
“那你不讓我說?他們兩個這麼多年了,就像冤家一樣,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現在咱們家孩子有了,難不成還不告訴他們老陸家?讓那臭小子趕緊過來提親,白白讓他們家佔了便宜嗎?”
“什麼叫他們家佔便宜?清雅,你這思維要不得!你要記住,是咱們女兒睡了他們老陸家的兒子,不是他們老陸家的兒子睡了咱們女兒,懂嗎?”
“這有什麼區別?”
虞清雅愣愣地問。
姜尚儒臉上依然掛着那抹笑。
“當然有區別!按照你所說的,咱們女兒是弱勢方;但是按照我所說的,咱們女兒纔是更具有選擇權的那個。”
虞清雅:?
姜尚儒繼續。
“他陸成風和他們陸家要是做得足夠好,能討得咱們女兒的歡心,咱們女兒自己也願意,倒是可以勉爲其難地嫁過去。
他陸成風和他們老陸家要是做得不好,咱們女兒憑什麼要他?當是找他借了個種已經看得起他了!天下男人多的是,咱們女兒想要誰就要誰,他陸成風靠邊站去!”
虞清雅:……
夫妻這麼多年,他們彼此都是彼此最忠誠的伴侶。
她自己在外面分寸感極強。
他也一樣,處處都與別的女人保持着距離,時時刻刻不讓她多心多疑。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她還從未與自己的丈夫討論過這個問題。
她一直以爲自己的丈夫和自己一樣的看法:夫妻之間應該忠誠,應該以彼此爲要,應該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他說的這都是什麼?
虞清雅有些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後還有些震驚,震驚之餘用一雙詫異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丈夫。
隨後皺着眉頭髮問。
“姜尚儒,所以你對我也是這種看法?我要是對你不夠好,你是不是也要在外面隨便挑女人、隨便換女人?”
“那當然不是。”
姜尚儒立即否認。
只是他說話的時候似乎是吵着了牀上睡得正香的女兒,睡夢中的女兒擰了擰眉頭。
急於解釋的姜尚儒立即閉了嘴,對妻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已經躡着手腳拉着妻子起身離開。
但虞清雅心裏還堵着。
一回到自己屋,她就揪着姜尚儒問。
“姜尚儒,你把話說清楚。你對我是不是也是那種想法?這麼多年,你想過無數次換女人吧?你爲什麼還沒換我?”
“當然不是。”姜尚儒關好房門,將妻子抱回到牀上,替她掖好了被褥,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清雅,你不要多想。我對你沒有二心,我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只愛你一個,也只碰你一個,在我心裏誰都沒法跟你比。這麼多年了,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
“那你剛纔說夏夏……”
“我說夏夏是因爲夏夏是咱們的女兒,咱們奮鬥一輩子爲了什麼?很大一部分原因難道不還是爲了我們的孩子們腰桿子能比別人硬嗎?”
“可……”
“這世上的人那麼複雜,那麼多變,我們能保證孩子們碰到的人都像咱們夫妻一樣恩恩愛愛幾十年嗎?”
“我……”
“面對這個紛繁的世界,我們不能教我們的孩子老老實實地去對待每一個人、更不能教我們的孩子老老實實地去對待另一半。她們完全可以大膽地愛、勇敢地愛,但永遠不能因爲愛別人而看輕自己。
所以夏夏上大學前的那一年夏天,即使我們撞見了夏夏和陸成風正在偷嚐禁果我也拉着你不要打擾、不要發火、不要生氣,而是悄悄地躲了出去,等事後好幾天才讓你隱晦地教她在愛的過程中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尚儒!”
虞清雅想起了那件事。
那時候她的女兒才十八歲。
不,那時候夏夏十八歲的生日還沒到,她的夏夏還沒滿十八歲。
看着如此稚嫩的女兒竟然被隔壁的臭小子拱了,她當時真的是火冒三丈,立即就想衝進去把那臭小子痛打一頓,甚至閹了算了。
但是她的丈夫拉住了她。
非但拉住了她,還將她帶離了家,去了不遠處的咖啡廳喝咖啡,愣是等着兩個孩子把事情做完了才慢悠悠牽着她的手回來。
她那時候問了好幾次。
“姜尚儒,你是孩子親爹嗎?家裏面那個是你的女兒,看着自己花一樣的女兒被一個渾蛋小子拱了,你怎麼還這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