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陸淵是何人啊,連她都收到陳雲霆橫死的消息,這位陸次輔又怎會不知?
“哦,那就好,在下還以爲……”陸淵點了點頭,目光在她臉上掃了掃。
蘇淺陌知他又要糊弄人了,用手指輕輕在他手心撓了撓,卻被他一把捏住作亂的小手。
“哎呀,陸世子你不知道啊!陳大公子他出大事了!”路過的一位夫人驚道。
“出了什麼事?王夫人。”陸淵擡眉問道,一臉的疑惑。
蘇淺陌心想裝得可真像,她無比肯定地想道,這其中定有他的手筆。
那王夫人最是愛講八卦的人,見自己居然比他們這幾位消息還靈通,心中暗喜,更是不會錯過發揮的時機。
她看了眼玉瑩公主,俯了一禮,眉飛色舞地說道:“殿下,陸世子,你們定是不知,昨夜裏那陳大公子夜宿青樓……”
她繪聲繪色地說着,話鋒一轉,又壓低聲音神祕地說道:“你們不知,這陳大公子看着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實則,哎呀呀,真是說不出口,一身的暗病,據說下頭……都爛了。”
蘇淺陌皺眉,嫌棄地側過頭去,果真是個爛人。
玉瑩公主的臉更白了,她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王夫人,別說了,你沒見世子夫人還懷着孩子,怎能聽這種噁心事。”
王夫人忙朝着蘇淺陌訕訕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道:“世子夫人別惱,我也是聽說的。”
“王夫人,沒事,我又不認識他。”蘇淺陌笑道,“不認識的人不會想太多,要是我認識的人這樣了,我……”
她縮了縮脖子,裝出驚恐萬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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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王夫人連忙附和道,又見玉瑩公主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忙藉故走了。
“殿下,看您臉色不太好,可要好好保重身體,要不然請太醫看看,如果有病可不能諱病忌醫,等陳大公子這般發作起來,那可就害人害己了。”陸淵說完,朝着玉瑩公主俯身一禮,牽着蘇淺陌往裏走去。
玉瑩公主臉上頓時血色全無,突然想起那男人……她“哇”的一聲又吐了。
“夫君這是……”蘇淺陌探頭問道。
“罪該萬死。”陸淵冷冷說道。
“可爲什麼他的眼睛?”蘇淺陌不明白爲什麼要剜掉他的雙目。
“哼!誰叫他好死不死覬覦我陸淵的夫人!”陸淵鐵青着臉說道,“眼睛亂看不該看的地方,該死!往後,淺淺可要藏好,不讓那些登徒子看到。”
蘇淺陌搖着他的手嗔道:“夫君,你這是怪我囉,我又不知道這人模狗樣的人心懷不軌。”
“好了好了,夫君怎捨得怪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外出時要穿得嚴嚴實實。”陸淵將她的襦裙上的披帛又往上擡了擡。
蘇淺陌想起第一次替他值夜時的往事,不禁樂了。是誰說的“你就是脫光了,我也沒興趣!”
“笑什麼?”陸淵好奇問道。
“哦,我想起……”蘇淺陌湊在他耳朵邊小聲說道,“哼!哼!”
“誰?是誰說的?”陸淵一本正經地看着她靈動的雙眸,“淺淺定是記岔了,你夫君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要不然我怎會答應祖母和母親……”
騙人!蘇淺陌纔不信呢,這男人自從與她有過肌膚之親後,真是變得越來越油腔滑調,甜言蜜語說來就來。
坐在後頭與永安侯府三小姐說話的李夫人,看着兒子媳婦一對璧人打打鬧鬧走過來,心裏比喝了蜜都甜。
幾位貴女都用羨慕的目光看着蘇淺陌,她們何曾看到過一向不苟言笑的陸世子這樣溫柔地對待過一位女子。即便是年少時也未曾見過。
“母親。”蘇淺陌看到了李夫人,忙對着她甜甜叫道,“您快回去吧,這裏有我。”
“母親,我來接您回去。”陸淵伸手扶住李夫人的手臂。
“夫人,您看您真是好福氣。”永安侯府三小姐笑道,又對着蘇淺陌招了招手,“姐姐,你來這裏坐。”
李夫人本想推辭,可看到兒子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好依着他們站了起來。
“小玉,硃砂,你們兩個照顧好少夫人。”陸淵朝她們兩個沉聲說道。
看到其他貴女拋過來的異樣眼神,蘇淺陌連忙低聲說道:“你快回去吧,這邊都是女人。”
陸淵這才帶着母親慢條斯理地走出去。
“溢之,淺淺一個人能行嗎?”李夫人有些擔心。
“母親不用擔心,淺淺她自有主張。”陸淵寬慰母親,可自己的心頭還是多了一份牽掛。
女子的才藝表演開始了。很多貴女都選擇了歌舞表演,一時間歌聲曼妙,舞姿蹁躚,美不勝收。
坐在大帳的皇帝只無聊牽着皇后的手,目光有些呆滯。
“這歌舞不美嗎?這可是淑妃妹妹精心安排的表演,陛下難道不喜歡嗎?”皇后撫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緩緩說道,她如今已經懷胎六、七個月了,身形也愈顯豐滿。
“嗯,很不錯,皇后喜歡就好。”皇帝興致不高,只淡淡說道。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且去後頭躺一會兒,臣妾叫淑妃妹妹過來陪您。”皇后柔聲說道。
皇帝頷首,看向皇后的目光裏帶着些審視。
不一會,打扮得貴氣逼人的淑妃滿臉喜色地坐在了皇帝的身邊。
“陛下,您看臣妾安排得可還好?”她嬌聲說道,頭上的步搖閃閃發光。
“不錯,愛妃,你辛苦了。”皇帝拍了拍她的手,面色稍稍有些好轉。
“臣妾看着這幾位貴女都挺好,若是讓臣妾選,臣妾必定推成國公府的二小姐,舞姿娉婷,如仙女下凡。”淑妃悄聲說道,一雙黑亮眼睛顧盼生輝。
“哦,愛妃眼光不錯,朕覺得也是,只是還有其他表演吧。”皇帝倒是起了些興致。
“陛下說的極是,後頭還有王御史家小姐表演烹茶,周大人家小姐表演舞劍,還有就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劉大人家小姐、李大人家小姐等好幾位小姐表演作畫呢。”淑妃細細道來。
“作畫!”皇帝坐直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淑妃,“溢之家夫人表演作畫?愛妃會不會搞錯?”
他是知情人,知道那世子夫人不過是陸淵的一個小通房,出身鄉野,怎可能還會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