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疾步走上樓來,憑着自己本身的直覺,猛地推開了眼前的一道門。
只是推錯了一間。
屋內的一男一女正用曖昧的姿勢躺在牀榻之上,讓她的臉囧紅了一下。
“啊!”牀榻之上未着寸縷的女子忍不住尖聲叫了一聲。
“抱歉抱歉,我走錯了。”寧輓歌尷尬的將門給闔上,又衝向了隔壁的一間屋子。
剛推開門,卻不見屋中一個人影。
寧輓歌走至窗邊往街道上看去,可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也沒有瞧見什麼可疑之人。
老闆跟在她的身後,匆匆忙忙追上她的腳步,小聲地喚道:“姑娘這兒……”
可沒有等他說完,寧輓歌又推開了老闆直直往外走。
沒道理,那就是跑了?
這麼短的時間跑了,那肯定是有武功的人了。
可到底是誰,沒事監視她呢?
寧輓歌鬱悶的想着,正要往樓下走,正對面的一間雅間就開了。
“七王妃。”對面雅間裏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這道清越的嗓音讓寧輓歌立時明白過來是誰了。
“南宮公子。”她禮貌頷首,舉步走到了那間屋子裏。
老闆見是貴客認識之人,不好意思再追着寧輓歌走,尷尬的笑了笑,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南宮煜在屋中原本是聽着寧輓歌的聲音便認出是她來,並未轉頭看向門外的她,這時候聽見了她走入屋中的聲音便放下了茶盞擡起頭來看。
忽然,男人的瞳孔微縮,眸中毫不掩飾的驚豔之色。
寧輓歌已經走入屋中,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將門給闔上。
“你怎麼在這兒?”寧輓歌隨口問道,相當不客氣的走至他的對面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南宮煜卻彷彿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寧輓歌,一時半會兒竟是再也挪動不開分毫。
這才短短的半個月的時間,她竟然已經甩掉了身上的肥肉不說,還變美了不少。
女子的肌膚如雪,眉目如畫,就連那直挺的瓊鼻鑲勘在這樣一張瘦小的臉上也變得格外完美。
寧輓歌穿的一件樸素至極的白裙,白裙上任何多餘顏色的點綴都沒有,可卻使得她絕塵不染一般。
“你,是七王妃?”南宮煜甚至有些不確定的出聲問道,臉上帶着濃濃的不敢置信。
聽見這男人如此問,差點沒有噴出口中的茶水來。
感情他剛剛喚住自己的時候,他壓根沒有看見她?
“我說,你是不是傻了?”她艱辛地將茶水給吞入腹中,滿臉驚訝的看着對面的南宮煜。
男人一身華貴的藍衣錦袍,和往日在傲龍山莊所見似是有些不同,他今日這一身行頭像極了貴族公子的範兒。
寧輓歌早已猜測出這個男人身份必定是非富即貴。
“七王妃突然變成了大美人,還真是讓我認不出了。”南宮煜邊說又邊打量對面的寧輓歌,那眼神,上上下下掃視着寧輓歌,帶着極大的審視之感。
寧輓歌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目光洗禮,淡淡的喝着嘴裏的茶水。
所有認識她的人見到她後都是如此表情,震驚,驚豔,不敢置信。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他們越是驚訝,越是感到驚豔,她便覺得愉快。
至少過去作爲一個胖子所受到的屈辱,此刻能夠讓她滿足一下虛榮心。
她還要回到皇城去,讓那些曾經看扁她的人都被狠狠打臉一番。
不過前提是,她自己的事情能夠做完。
“南宮煜,你的表現還真是有些少見多怪,一看就是沒見過大世面的。女人減肥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啊?”
寧輓歌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南宮煜給噎死。
“對了,你知道對面的人去哪兒了嗎?我感覺他一直在監視我。”寧輓歌說到了正題上,畢竟她現在和以前的胖妞不是一個概念了,若是對自己的安全意識不夠強烈的話,哪日說不定就被人給賣了。
南宮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忽然又覺得不對,便輕輕搖頭。
見他搖頭,寧輓歌以爲他不知對面的人是誰,眸色微微黯淡了幾分。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既然如此也罷了,我先告辭了。”她站起身來往外走。
“寧輓歌。”南宮煜忽然又叫住了她,原本想說是誰的,可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走了,無奈的笑着搖頭。
風陌寒,別怪他沒有幫。
……
今日的夜色極好,月光清亮,就連那鑲嵌在黑夜中的星辰都似乎比往日璀璨了幾分。
寧輓歌命令小綠將琵琶放置在桌案上,便開始在屋內來回走動。
她在等,今夜的採花賊。
按照道理,她白天在街上如此招搖過市,那人也該是發現了她的存在吧?
小綠撐着腦袋坐在桌邊,頭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瞌睡。
說是和她家小姐一起等着捉採花賊,可實際上,她每天睡得早,這會兒這個點上來,睡意襲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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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輓歌又在屋中踱步了一圈。
就在她走到第五圈時,窗戶忽然發出了一聲“砰”的巨響,有人突然闖入,一個黑巾蒙面的男人忽然從窗戶中躍入,用凜然的目光掃向了寧輓歌。
突然的聲響,將撐在桌上的小綠腦子一瞬間清醒過來,猛地直起身來。
“啊!”突然瞧見了屋中出現的一個黑衣蒙面男人,小綠意識混沌中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聽見小綠的叫聲,黑衣人手上的匕首在月光的折射下散發出了陰森的光,忽然抵在了小綠的背脊上。
“喂,你放開她!”寧輓歌一見,立刻呵斥了一聲。
小綠這個丫頭沒有什麼反手能力,這個採花賊倒是會看人,一眼就找上小綠的麻煩。
見寧輓歌如此在意小綠,黑衣人忽然低低的笑了。“既然你如此在意她,就跟我走一趟。”
他邊說邊伸手抓起桌上的琵琶,只是輕微的掃視了一眼,發現不是他所要找的東西,便隨手扔掉。
伴隨着他扔掉琵琶的動作,琵琶在地上發出了“喀拉”的一聲響聲。
好歹也是花了錢買的,更何況這東西還是新的,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就這麼扔在了地上!
寧輓歌擡眸,瞪向他。
“跟我走。”男人又說道,手上的匕首往小綠的脖子上微微使了幾分力道,清晰可見那把匕首在小綠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寧輓歌的瞳孔微縮,立刻喝道:“行了,我跟你走就是了,你放開她。”
男人可不會相信她的話,吩咐道:“你上前來。”
寧輓歌緩緩走上前,等着男人將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
但就在男人將小綠脖子上的手撤開,準備放在寧輓歌的脖子上時,小綠忽然一把拽住了採花賊的手張口狠狠咬了一口。
“啊!”
趁着小綠的突然襲擊,寧輓歌動作極快的將對方臉上蒙面的黑布給扯開,伴隨着黑巾落地,寧輓歌有些驚訝。
這個人的臉,看上去格外眼熟……
“哎哎呀?這不是白日的那個裁縫嗎?”看着這張年輕的臉,小綠第一眼認出了這個人,指着對方的臉叫起來。
寧輓歌也認出了此人,微微眯眸。
“採花賊是你啊?”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男人竟然是個採花賊,白日裏給她量尺寸的時候,他還一臉羞澀的模樣,感情都是裝的。
“呵呵……是我又怎樣?”男人低低的笑着。
寧輓歌正要說話,忽然從身後出現了一抹黑影,將寧輓歌的嘴給捂住。
“唔唔!”寧輓歌瞪大眼睛。
小綠見狀,驚得叫了一聲:“小姐!”可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忽然腦子就被一旁的採花賊給狠狠一擊,雙眼一翻暈倒。
寧輓歌瞪着眼睛,忽然一手肘擊向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喫痛,捂住了腹部。
那名採花賊見狀,動作更快上前重擊了寧輓歌。
後腦勺忽然遭受了重擊,寧輓歌的雙眼一翻,也跟着暈倒了。
採花賊暗暗抹了一把額際的冷汗。
“老大,你把她打得這麼重,不怕那王爺怪罪?”
“這女人性子這麼烈,不這麼做怎麼把她弄過去?”採花賊長舒了一口氣。
想想那個男人,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
寧輓歌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黑……
哦不,準確的說,是被人捆綁了手腳,還被黑布遮住了眼睛,現在是根本動彈不得。
“我靠!別讓老孃得了自由!”她暗罵了一聲,卻明顯感覺到屋內有人。
只是她捕捉不到對方的容貌。
“可惜你恐怕得不到自由吧?”一旁站着的採花賊在一旁銀袍男人的眼神示意下,被迫出聲說話。
拜託,這不是他的王妃嗎,爲什麼要演這麼一齣戲?
也真是搞不懂這七王爺的想法了。
他雖然是採花賊,可是他還是比較君子,他的目的只是爲了那冰凌琵琶罷了。
現在這個男人這般強迫他來給他們夫妻鬧,他也很無奈呢!
寧輓歌不知道屋中情況,有些惱怒了,“我家小綠呢,你把我家小綠弄到哪裏去了?”
採花賊下意識的看向一旁淡定的風陌寒,有些莫名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