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意孤行,拉着家族下水,害的家破人亡。
“我們蔣家欠你,你欠安家……孽債啊,孽債。”
寧清容說到最後淚流滿面。
蔣點燭是她是女兒,雖怨恨到底有親情在,最後她自己也是不忍,一邊哭一邊拍地面悔不當初。
蔣點燭見狀心都揪在一起。
她深呼吸把母親扶到一邊,最後將自己僅有的外套罩在了母親身上。
“媽,我們會得救的,我很快就回來。”
她安撫了母親,轉身決絕的離開,不敢回頭。
夜色越發濃郁,天幕星子寥寥。
天一入秋,夜風便開始沁膚的涼,她身上的江水還沒有幹,站在街上哆哆嗦嗦給安籍塵打電話,一遍又一遍,可對方一直顯示忙線。
她攥着手機,目光空洞落在過往行人身上,來來往往,神色匆匆,偶有路過身邊的聞到她身上臭味,均厭惡的瞪她,繞行。
但她毫不在乎,猶豫了片刻,看着陷入低電量的手機,心想如果這最後一次不接通,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嫁給安籍塵後,她因爲身材緣故自卑不出門,沒社交,以至於現在沒朋友,唯一能變現值錢的珠寶是假的,李秀秦一直不接電話。
她唯一能想到資金來源就是安籍塵,只有安籍塵。
她把自己生存的希望,賭在他一點憐憫上,可悲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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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望的想,如果他願意,她可以一直獻血,就當一個移動獻血袋,只要他給錢就好了,只要有錢救母親就好了……
可手機不停傳來機械“嘟”音時,他連個求饒的機會都不給她。
蔣點燭看着路邊江水,秋風吹着江面波光粼粼,倒映着燈紅酒綠,江水平闊,即便一個人跳到裏面,也不會掀起什麼浪花。
就在她目光焦灼在江面時,電話那端終於接通,蔣點燭原本沉痛的心一機靈,而後懸了起來。
她提着一口氣,雙手託着手機,生怕安籍塵不給母親活路,“安……”
“是姐姐嗎?”
甜美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
蔣點燭抓着手機手指不受控制收緊,她能感覺到自己細細的顫抖,咬着牙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邊夏梔似乎已經確定是蔣點燭在通話,又清脆甜美叫她一聲姐姐,“籍塵哥不在,他在洗澡呢。”
蔣點燭面無表情,有冷風吹進眼睛,淚水倏然從眼眶落下,“請你,讓他接一下電話。”
“姐姐,我之前在婚紗店已經幫你一次了,籍塵哥爲此還說了我一通,你知道他有多討厭伯父的,但平心而論,見死不救這件事他的確錯了,我會說他的,你再煩他,我也幫不了姐姐了。”
“說他?你以什麼身份說他?”
蔣點燭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好笑,“他答應娶你了?可我還活着呢。”
“姐姐你可別亂說話。”夏梔聲音有些慌,“安家在晉城隻手遮天,你以爲伯父是怎麼死的?”
“你什麼意思?”
“姐姐那麼聰明,應該能想明白吧,伯父之前一直打着安氏頭銜拉資金,搞壞了安氏的名聲,哥哥找姐姐離婚姐姐又不同意,這個節骨眼上,伯父忽然去世了,姐姐就不想想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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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點燭皺了皺眉,她抹了一把臉上冰冷淚水,她懷疑夏梔在挑撥離間,可偏偏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安籍塵對自己厭之入骨,他在商場上手段雷厲風行,如果死一個人就能擺脫蔣家這吸血蜱蟲,他或許真的不在意這一條人命。
夜風這一刻格外的冷,蔣點燭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裳。
電話被夏梔掛斷她沒有絲毫察覺,手機最後也因爲低電量進入關機狀態,蔣點燭望着江邊半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針眼遍佈的手臂,自嘲一笑。
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