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序商送了楚梨出門後,他入門便見陳姨收拾東西準備走。
他斂眉,放下剛拿起地車鑰匙,叫住她:“陳姨,你在我這工作多久了?”
陳姨站在玄關門口,心頭一震,傅先生不會是要解僱她吧?
難道就因爲她剛剛偷看了太太的美貌?
不要啊!她兢兢業業,而且他這工資是整個帝都最高的。
不僅工資高,還給她租房和通勤的補貼。
因此,她就在附近租了房子,偶爾還可以見見她在帝都上大學的孫子,給他做點營養餐。
陳姨面帶懼色地開口:“兩年多了,先生。”
傅序商若有所思地開口:“嗯,挺久的。”
“最近太太受了傷,這段時間爲了方便照顧她,你先住在一層的客房吧,租房補貼我照給你發,等太太康復了,我額外再給你發一份獎金。”
陳姨先是發愣,接踵而來的是巨大的驚喜,她語不成句:“謝……謝傅先生。”
傅先生,真的是她遇到過最好的僱主!
陳姨心中老淚縱橫。
傅序商沒有繼續對話,他頷了下首,便擡腿出了門。
–
他今天要去公司一趟。
他讓徐風查的東西已經查到了。
傅序商到的時候,徐風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會。
見他到,便跟在他身後進了門,把手中的材料遞到了桌前。
“傅總,您要的資料和監控。”
傅序商沒有擡頭,淡淡地應了聲,着眼仔細看手上的資料。
見他看到了酒店的入住記錄。
徐風點開監控視頻,配合着出聲道:“那天晚上,楚小姐是從438號房間出來的,這間房登記在楚小姐繼母的江巧曼名下,後監控拍到瑞峯科技的劉總在楚小姐逃走後十分鐘到達這間房。”
“繼母?”傅序商神色莫測地擡頭。
徐風點了點頭:“楚小姐生母溫在她五歲那年去世了。江氏同年帶着兩個孩子嫁入楚家。”
“楚小姐從十六歲開始就是半工讀的狀態,一直到現在。”
連他一個一向見慣了各種風雨的人,看到楚梨的背景資料時,都忍不住替這個小女孩憤懣。
看是16歲開始打工,那是因爲16歲開始工作不違法
到底是多蛇蠍心腸的人,纔會把一個纔剛滿二十歲的女孩子送給一個四十歲的油膩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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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序商臉色沉了下來,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卻化不開他眼底徹骨的寒意。
幾秒後,一聲冷笑從他嘴裏溢出:“很好。”
好得很。
敢欺負他的人,那就一樁樁一件件,百倍還回去。
他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或許,他該教會這些人一個道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徐風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
自傅序商當總裁的第一天起,徐風就一直是他的助理。
一步一步跟着他走到今天,成爲傅氏集團的總祕,他對這位頂頭上司可謂是沒有九分、也有八分了解。
看到傅序商露出這個表情那一刻起,徐風已經在心裏爲這些人點蠟。
傅序商沉思了一會,側頭看他,“瑞峯科技最近的動向?”
徐風:“瑞峯科技前些日子遞交了ipo申請。”
傅序商冷笑了下,既然你要送死,我怎麼捨得讓你活着?
他薄脣吐出兩個字:“送禮。”
徐風垂首:“好的,傅總。”
如果這期間,把它那些骯髒事爆出去,那估計是非常精彩。
徐風會意地退下。
劉總啊劉總,你惹誰不好惹這位活閻王。
傅序商擡眼看了看時間,小姑娘這會兒應該到學校了吧?
–
確實如傅序商所料的,楚梨剛到學校。
其實梧桐苑裏北舞不遠。
她本來是想着自己坐地鐵過去的,但是傅序商一路堅持,她想到他喫飯時說的,李伯也是傅爺爺的人,她便只好應下了。
到了校門口,楚梨特意看了四周都沒有人,這才從車上下來。
因爲她下午上的是七八節,還有一段時間。
她就先提步去了輔導員那邊填走讀申請。
剛填完表出來,回宿舍路上就碰到了從教室出來的許時蓓。
許時蓓手臂上掛了個愛馬仕,手裏拎着杯咖啡,看見楚梨,登時眉開眼笑地跑了過來,“小滿!”
楚梨轉頭笑了下:“蓓蓓。”
好閨蜜見面,楚梨非常自然地就牽起了她的手,一起回宿舍。
許時蓓吸了口咖啡笑問:“跟叔叔玩得開心嗎?”
楚梨一怔,心頭閃過欺騙好友的愧疚,她點了點頭:“開心的。”
她不喜歡撒謊,心中猶豫着,要不要告訴許時蓓,自己和傅先生籤合約的事呢?
許時蓓倒是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一臉神祕地從她的包裏掏出了兩張入場券類似的東西。
“你的生日驚喜!”
楚梨好奇地探過腦袋去看:“什麼呀?”
“溫影帝新片首映的入場門票,會有見面會哦!要嗎?”
“啊!”楚梨驚喜地叫了出聲,一下從她手裏接過了那張券,寶貝地捧在手裏,“謝謝蓓蓓!”
溫宴祁,娛樂圈神一般的存在。
帝都溫家的嫡子,明明可以直接繼承家產,卻偏要靠才華喫飯!
關鍵是人還長得很帥!
因此,他的粉絲遍及所有年齡段!
溫影帝的電影首映!這個真的不是搶可以搶到的!
楚梨也是溫宴祁的粉絲。
從他拍第一部片開始,他所有的電影她都看過。
但是真正成爲他的忠實粉絲,還是楚梨剛上大學那會,因爲要賺自己的學費生活費。
她就會去不同的劇組當舞替——幫主角跳舞。
正好有一部片的男主就是溫宴祁。
溫宴祁真的人如其名,超級溫柔,非常禮貌紳士的一個人。
她當時拍那段舞特別難,不小心扭到了,因此鏡頭表現也不太好。
大家都不關心一個舞蹈替身的情況,只有溫影帝看了出來,還問她是不是受傷了,讓助理送了她去醫院。
因此,楚梨一直心存感激,想要跟他道聲謝謝。
現在蓓蓓竟然給她要來了他的首映門票!
楚梨簡直太高興了!
許時蓓就知道她會喜歡,所以才特意去她老爸的娛樂公司,託關係要回來的!
天知道,這個票有多難搶!
許時蓓看見女鵝笑得這麼開心,一顆老母親的心也高興了。
她忽然想起了周之槐的囑託,便摸了摸她的長髮道:“小滿,晚上有空嗎?”
楚梨一怔,“怎麼了?”
晚上,她有空是有空。
但是傅先生說了,待會會過來接她放學。
許時蓓正準備開口繼續,就被一個尖細又茶裏茶氣的聲音打斷:“她怎麼會有空?”
“她晚上可是要陪那些肥頭大耳的富老闆的呢~”
楚梨和許時蓓同時擡眼望去,正是她的親妹妹楚若珊和她的好閨蜜李婕。
說話人正是李婕。
因爲楚若珊的挑唆,她一貫是對這個所謂的北舞校花很是厭惡。
長了一張又純又欲的臉到處勾引男人,還一肚子壞水。
她一直都知道楚若珊這個姐姐,從小就仗着自己死了媽,天天在家裏橫行霸道,欺負若珊和若澤姐弟倆。
今天早上,她還聽楚若珊說漏嘴了。
知道了楚梨把家裏給的生活費都花光後,竟然跑去陪那些油膩的老闆。
就20歲生日那天,他們一家本來要給她個驚喜,在大酒店訂了包間給她慶祝,沒想到意外撞見她和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去酒店開房。
更何況,她剛剛可是親眼看見她從一輛邁巴赫下來的,駕駛座上的就是個中年大叔。
楚若珊見狀,她面色白了白,佯裝生氣地扯了扯李婕:“小婕,別說啦,那是我姐姐。”
楚若珊看向楚梨,眼神帶着些怯意,欲言又止地開口:“姐姐,你週末又去哪過夜啦?我和媽媽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不接,你沒回家、又不回學校,我們都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