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嗎?”
“你剛說你自己是她什麼人?”
許應饒眉梢微揚,“未婚夫。”
警察手指敲了敲桌面,“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在和我開玩笑呢?”他指着電腦屏幕,“這個蔣點燭還沒離婚,和安籍塵在一起,你這算什麼?重婚罪還是逗我玩。”
“是,她的情況我瞭解,不過還差公正手續而已,兩人已經簽訂協議,放心我們不會觸犯法律的,她先生那邊也簽字了。”
警察上下打量許應饒一眼,知道面對這種成功人士話不好說太深,只擺手讓他離開,“案子我們會持續跟進的,至於那個李崇不開口,我們也在積極溝通,最近已經請了心理醫生做測試,方便的話把受害人叫來指認一下,後續我們還有很多手續要走。”
許應饒頷首記下。
許應饒辦事效率很高,消息很快傳到了蔣點燭口中,彼時蔣點燭正住着柺杖在地上練習走路,聽說要去自己指認,頓時來了精神。
“那我能和李崇當面溝通嗎?”她眼睛晶亮,差點扔了柺杖。
“可以,日期定在了明天下午。”
許應饒說的很輕鬆。
原本走流程沒這麼快,但因爲蔣點燭所剩時間不多,許應饒把一切時間成本壓到最低,也和朋友打了招呼上下打點,這才提前到了明天。
蔣點燭知道事情不像許應饒說的那麼簡單,可是自己也沒什麼能感謝他了,畢竟兩人是各取所需,他幫自己也算幫了他妹妹。
“那我收拾一下,順便想想該怎樣和李崇見面,我有很多問題問他。”
“怎樣見面都好,反正他什麼都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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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傳來空靈一聲,許應心像幽靈一樣飄出來,來到許應饒面前,卻輕飄飄叫了一聲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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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這次碰到夏梔的事就開始糊塗了?”
“這話怎麼說?”
許應饒沒開口,倒是蔣點燭有些着急,她知道許應心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也不知道是第六感還是善於觀察,她總是能讓人背後涼颼颼。
“最近因爲嫂子的事,那夏梔我多少都有聽到了解,她既然敢派人來傷嫂子,自然會坐到萬無一失,某種角度來講,我和她很像,我喜歡她。”
蔣點燭,“……”
“嫂子也要小心我哦。”
說完她神祕看了蔣點燭一眼,後者覺得莫名其妙。
“那個李崇一直被夏梔利用,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夏梔是什麼樣的人,可就是心甘情願,可如今人都進監獄了,再不鬆口就是七到十年,他究竟要多蠢。”蔣點燭疑惑,“夏梔究竟有什麼魅力。”
“你看你前夫被迷成什麼樣?男人能蠢到你頭疼的地步……我如果是你,連李崇面都不會見,不然平添噁心。”
許應心沒有再多說什麼,含笑轉身離開,剩下蔣點燭自己心頭煩悶。
不知道是不是應了許應心的猜測,第二天下午蔣點燭如約見到李崇,並得到面對面談話機會,李崇看到蔣點燭能自己走路時,竟然憋不住笑。
“那一刀還是太淺了。”
所有警察都在,他一張口,就這樣肆無忌憚說出來。
“你不用驚訝的看着我,早在你來之前我該招的都招了,我要是想跑的話,也不會留兇器在自己的屋子。”
“看來你神志很清醒。”蔣點燭坐在桌前,十指交叉撐着下巴,“既然如此,那就說說那天爲什麼設計害我吧。”
“我沒設計害你,我就是窮怕了一時衝動,想要搶劫而已。”他伸長了脖子咬牙,“衝動。”
“一時衝動,巷子裏怎麼會有錄音。”
李崇沒急着回答,反而咧了咧嘴。
面前女人說話時態度異常平和,和夏梔描述的完全不一樣,但也可能是僞裝。
他上下打量蔣點燭,“我在那守株待兔,看哪個蠢貨送上門來,然後你就來咯。”
他張開手臂一副無所謂模樣依靠在椅子上,看蔣點燭時甚至懶得把眼睛完全睜開,乍一看還真像個自暴自棄的混混。
可蔣點燭知道李崇之前也是有正經工作的,夏梔沒有暴露真實面目之前,她一直稱自己有男朋友來騙自己博同情,自己雖從未見過這個人,但也知道他是大學畢業收入可觀。
也不知道夏梔用了什麼辦法,讓一個大男人放棄正道爲她如此賣命,即便身陷囹圄了也不忘向她表忠誠。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自己抗下罪名,加故意傷害的話,要判十年有期徒刑的。”
李崇原本在抖腿,聞言僵了一下,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很快又變成無所謂模樣。
“老子一人敢作敢當,只後後悔沒結果了你,讓你有時間在這耀武揚威。”
“你以爲自己還年輕,可十年後就十四多歲了,出來與社會脫軌,什麼都沒有,夏梔呢?在安氏工作風生水起,十年後已經是個女高管了,這樣的女人憑什麼要一個身帶污點的男人?她的許諾你還真信?”
“你胡說什麼,老子不懂。”
“你是夏梔前男友的事,稍一調查就知道了,再嘴硬都沒用。”
男人身體開始慢慢僵硬,似乎被蔣點燭抓到了軟肋,不再像最開始那麼囂張。
“那又怎麼樣。搶劫槍到你,巧合還不行?”
“一般搶劫都會去自己去過的地方,規劃路線也方便,而你打車大老遠來安氏找我,當天又有暗示要教訓我的意思,其實不用我說,警察也調查出來了……”
“你說我要教訓你,你有證據嗎?”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吸菸黃牙,“沒證據就別信口雌黃了,我要告你誹謗。”
說完像是沒有耐心似的和蔣點燭擺手,“老子沒時間在這跟你耗,老子什麼都不會說的,那個許應饒那麼有本事,有種他找人弄死我,不然我出去也不會放過你!”
蔣點燭眯眼,李崇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瞅瞅你自個兒,什麼玩意兒,呸。”
一口唾沫吐向蔣點燭,雖然她躲避及時並沒有碰到,但感覺低頭夠噁心。
還真被許應心說中了。
從看守所裏出來,蔣點燭看着湛藍的天空深呼吸口氣。
“怎麼樣?”
許應饒路邊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蔣點燭滿臉喪氣,“看來預言靈驗了?”
“分毫不差,夏梔果然有本事。”
“要不要我幫忙。”
“怎麼幫?找人打他一頓嗎?只能出氣又不能解決辦法。”蔣點燭矮身鑽進車子,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大,傷口扯的五臟六腑都跟着疼。
她臉稍微扭曲了下,跟着看向窗外。
“李崇太固執了。”
“我說夏梔。”
許應饒眸色一冷,跟她並排坐在後排,“她都能找人傷你,你當然也能報復回去,並且手段比她更高明。”
“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