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的態度你們都看到了吧?咱們現在就去把周耀文那幾個人的水斷了去!”
一羣人目送袁夫子離去,住在宋景昭隔壁寢室的廖永安便小聲地攛掇了起來。
“走!便宜了誰都不能便宜了他們!”與廖永安一個寢室的馬紹平憤憤不平地點點頭。
他們累死累活半個月,佔盡便宜的周耀文不感激他們就算了,居然還找來監院要找他們的麻煩。
要不是有院長在,他們這羣人可就只能捏着鼻子認栽了。
“咱們辛苦努力的成果他們還不配享呢!”周志新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人羣外的宋景昭和鄒文康,問道:“你們要不要跟着過去湊個熱鬧?”
至於楊紹林,這種事他肯定是不會去摻和的,周志新心裏清楚,因此也沒問他。
“不了,你們去吧。”鄒文康看了看宋景昭,遲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我也不去了。”宋景昭也搖了搖頭,笑着提醒道:“別把他們的竹筒拆了,我們畢竟是出了力氣的,用塞子堵起來不讓水流向他們那邊就行。”
周志新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反正現在就他們幾個知道引水的路線,整個書院的水源都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想斷誰的水就斷誰的水。
他倒要看看周耀文他們能在衆人都有水用,就他們沒用的情況下堅持多久!
等他們堅持不住了,是圓是扁還不是任由他們幾個拿捏?
“還是你奸啊!”周志新看着宋景昭,曖昧地咧嘴嘿嘿一笑。
見周志新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宋景昭也勾了勾嘴角,轉身回到了寢室中。
“走,咱們現在就去斷了那幾個孫子的水去!”
周志新擡手一吆喝,帶着幾個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寢室。
此時的周耀文還不知道周志新等人的計劃。
正躲在院長書房不遠處,焦急地等候着。
他左等右等,等了將近一盞茶時間,纔看見沈監院灰頭土臉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監院,監院!”他急忙衝着那人影揮揮手,小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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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監院聞聲朝他看來,一看見他,臉上的神色頓時就難看了幾分。
他快步走到周耀文身邊,隱忍着心中的怒火低聲呵斥道:“耀文,你今日可是把我害慘了!”
“我也不知道院長會突然過來啊!”周耀文不服氣地爲自己辯解,見沈監院臉色越發難看,急忙一改態度,陪着笑道歉道:“好了好了,我的錯我的錯,你別生氣嘛!”
儘管他道歉的態度很好,但沈監院心中仍怒氣難消,臉色難看地看着他,壓低聲音數落道:“你若是看那宋兆不順眼,你大可告訴我,我有的是法子幫你收拾他,還不會叫人落了口舌,現在好了,我不但被院長狠狠地責罵了一頓,還被罰了三個月月俸!”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還特意強調了一下,“三個月啊!我一家老小就指望這點月俸過日子呢!”
周耀文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討好地笑道:“別生氣,別生氣,正好我最近剛尋了一副上好的硯臺,明兒我就拿過去給你掌掌眼,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眼神中充滿了暗示,沈監院見狀,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了幾分,“你以後可不能再對我有所隱瞞了,今日之事院長已經對我很是不滿了,若再有下次,我這監院之位可就保不住了。”
“是是是,今日確實是我疏忽大意了,你放心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周耀文連連點頭保證。
今日之事也屬實是超乎了他的意料了。
當時袁夫子說院長十分重視此事,他還以爲只是一句誇大之詞呢。
“監院,那我月末的品狀排名……”
他看着監院,眉心間染上幾分擔憂。
他就是怕宋景昭等人引水有功,將他從品狀排名上擠了下來,才這麼做的,本想治宋景昭一個不敬之罪,免去他們的品狀排名,從而穩固他在品狀排行榜上的地位。
要是因爲這事讓他與品狀排行榜失之交臂,那他可就要氣吐血了。
“這事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會讓你榜上有名就絕不會食言。”沈監院蹙眉安慰一句,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忙提醒道:“只是你最近可要收斂一點,別再到處惹是生非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周耀文連忙點點頭,拍着胸脯保證道:“你放心,這段時間我一定會夾緊尾巴做人的,絕不會讓人抓了錯處!”
沈監院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一再叮囑,“你可千萬要把我的話記在心上,不然我也幫不了你了,畢竟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是是是!”
周耀文連聲應道,告別了監院。
剛回到寢室,一羣人便很快圍了上來,其中一人生氣地抱怨道:“老大,周志新那狗日的真把咱的水給斷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其他人同時點點頭,等着他表態,一塊去找周志新幾人的麻煩,讓周志新幾人將他們的水接上。
可週耀文並不想在品狀排行榜放榜前惹事,鞋也不脫便往牀上一趟,隨意擺手道:“斷就斷了唄,反正後山有水,又渴不死我們!”
他說着,生怕其他人去找周志新的麻煩,讓他來背了這個鍋,影響到了他的品狀排名,又急忙坐了起來,提醒道:“你們最近誰也不準去找周志新的麻煩,要是以爲你們讓我無緣上榜,小心我收拾你們!”
其他人聞言,頓時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
“這……”
“這什麼這?”周耀文不悅地皺了起眉頭,“你們有意見?”
“沒有沒有!”
見他變臉,其他人急忙同時搖頭,可心裏還是覺得十分的憋屈,要不是因爲他,他們也不至於被周志新幾人針對,以至於水都接通了還被人給斷了,用水還得辛辛苦苦地往山上跑。
可週耀文乃是州知府的侄兒,出身遠高他們這羣普通百姓,因此心裏有苦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