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月生海和梅氏因爲女兒和宣家小侯爺的事情,一直愁眉不展的。
“老爺,要我說,咱們還是別勸鈴兒的,鈴兒都這般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理應尊重她。”梅氏勸說。
“今兒我同那小侯爺攀談了一番,覺着他人十分不錯,我們家鈴兒若是嫁過去了,不會喫虧。”月生海卻一直堅持自己的心中所想。
“那又如何,男人嘛,婚前婚後都是兩個樣,我們怎知他現在對鈴兒好,不是另有所圖呢。”
不管夫君如何說。
梅氏的心裏面始終不放心。
自己的女兒在男人那裏吃了一次虧,她絕不能讓女兒再重蹈覆轍。
瞧着自己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夫人,月生海無奈一聲嘆息,提議道,“那不如這樣,這是鈴兒的婚事,我再去同鈴兒說道說道,看她如何想。”
“也成。”
梅氏當即答應了夫君的提議,讓他去走一趟了。
——
“爹,喝茶。”
月流鈴見爹來了,親自衝了一壺茶水,再斟了一杯,遞到父親的手邊。
月生海在心裏面糾結了良久。
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茶水,他趕緊淺嘗了一口,以掩飾內心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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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今日您來找我,可是有事?”
瞧着父親一直心不在焉的,還多次欲言又止。
月流鈴便知道,父親此趟,定是有目的。
“鈴兒吶……”月生海一邊放下茶盞,一邊出聲。
聽到自己的名字,月流鈴擡起好看的鳳眸,認真看着眼前的人。
對上女兒疑惑的眸子,月生海心中一橫,直接道出正題,“今日宣小侯爺過府時,爲父同他攀談了幾句。”
話到此處,月生海突然噤了聲,看着女兒的反應。
哪知女兒垂下眼簾,只從喉間深處“嗯”了一聲,便沒有其他反應了。
他無奈繼續說道,“宣小侯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真是一位很不錯的謙謙君子,和他生母長公主的性子大不相同,再者他做事有自己的主見,哪怕長公主故意爲難於你,他也能護得住你,鈴兒就當真不考慮他了?”
沒想到父親是來當說客的。
月流鈴擡起眸子,只靜靜看着他。
見女兒眼中的堅定和不耐,月生海當即就不吭聲了。
他話鋒一轉,輕聲笑道,“既然鈴兒不願,那我就不催促你了,你的婚事還是你自己做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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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說失敗。
月生海喝完茶盞裏的茶水,便離開了。
梅氏見夫君出來了。
她趕緊上前來,問道,“如何,鈴兒可答應了?”
月生海無奈搖頭。
院內。
素心陪在小姐的身邊,就方纔老爺的一番話疑惑道,“小姐,老爺說得不無道理,這宣小侯爺不僅長相俊朗,還博學多才,可是京城中衆多女子的夢中情郎,小姐當真不嫁?”
“素心,你的話又多了些。”月流鈴擡眸,掃了她一眼。
“哦。”
對上小姐要喫人的眼神,素心趕緊乖乖地閉嘴了。
恰在這時。
淺黛回來了。
只見淺黛一臉興沖沖的,直接衝進院子裏,臉上滿是汗珠。
“淺黛,莫不是後面有狗在追你,跑這麼快作甚,瞧你熱的,快擦擦。”說話間,素心給姐妹遞上一張帕子。
淺黛接過帕子。
往臉上囫圇摸了兩把,便來到小姐的跟前,喘着粗氣興奮地說道,“小姐,重大好消息!”
“哦?說來聽聽。”
見淺黛還神祕兮兮的,月流鈴挑了挑好看的眉眼,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淺黛只稍歇了片刻,便繼續說道,“那個丁家大小姐和九皇子的婚期要提前,眼下兩家人已經在着手準備了,恐怕過不了幾日便會下聘。”
“這麼快?”月流鈴有些詫異。
不是說,丁府和九皇子在三月之後,纔會下聘求娶麼,爲何又這麼突然?
莫不是……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見小姐疑惑。
淺黛趕緊解釋道,“據說是丁大小姐和她母親古氏老出去花錢,每次逛街都是滿載而歸,而且花的都是九皇子的錢。”
“聖上罰了九皇子的俸祿,九皇子府現下正是清貧的時候,還要養着丁家這對母女,嚴嬤嬤整日裏怨聲載道,說她們母女萬一把錢都花完了,後面又反悔不嫁了,九皇子府恐怕會人財兩空,就催促着九皇子趕緊將丁家大小姐娶回府。”
“如今九皇子府的人叫苦不迭,他們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連下聘的錢都還要到處去湊,一些瞭解實情的人,都在背後等着瞧熱鬧呢,也不知這下聘一事,能否成。”
淺黛越說越興奮,這九皇子府越是悽慘,她就越是高興。
“哈哈哈,他就是活該嘛,當初小姐心悅於他,他不知道珍惜,現在偏偏要去娶這不安分的主兒,日後還有的他哭的!”
聽到姐妹此話。
素心也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自家小姐在九皇子府吃了苦,現在皇子府開始落敗了,在她看來,都是他們自己活該。
好在小姐早早地就脫離了九皇子府這個苦海。
“我也是說,如今的九皇子府就是龍潭虎穴,就連二小姐去了,現在都沒一天安生日子過,聽聞吶,嚴嬤嬤還在時不時地問她要錢呢,她爲了喫得好養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一個忍氣吞聲。”
“現下九皇子又要娶丁家的大小姐,二小姐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淺黛邊說邊笑。
幾人就像看戲一般,期待這九皇子府出糗。
見兩個丫鬟笑得前仰後合的。
月流鈴亦是脣角掛笑,她淡定地喝下一盞茶水,這纔開口說道,“走着瞧吧,下聘一事,他們恐怕也會從月姵裳手裏薅銀子,月姵裳是賠了人又賠了錢,最後還得眼睜睜地看着心上人娶另一個女子入府。”
“月姵裳和丁麝蘭表姐妹二人共侍一夫,那該是怎樣的場面。”
聽聞小姐此話。
素心撫着下顎思考,“依着丁家大小姐的性子,她們二人,許是……會直接打起來,鬧得九皇子府雞犬不寧的!”
“咱們就等着看這一出好戲罷!”
月流鈴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於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