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宮羨當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做“驚悚”的表情:“你怕不是想讓傅少卿親自提刀來割我的人頭?!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把你送離他可以掌控的範圍,不是讓他再次發瘋嗎?!你別看我人高馬大的,其實膽子忒小了,這麼細的那種。”
宮羨覺得光是自己口頭敘述無法精準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索性還擡起手自己的小指頭,掐了一丟丟的指尖。
“……”季遇荌。
……
裴家的車隊,氣勢如虹,朝着裴家分院,浩浩蕩蕩而去。
中途卻停了一次車。
再次行駛的時候,坐在後車廂另一側的寧如煙,一邊小心翼翼將車內置物桌放下,一邊溫柔細語道:“這是柳姨按照你的吩咐,讓裴家分院的後廚準備的,好像準備的菜品有些多,你最想喫什麼告訴我,我先擺在置物桌上……”
寧如煙從印着裴家家族滕圖的保溫袋內,拿出食盒,剛揭開蓋子,想要對着閉目養神的男人彙報道: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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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容她開口,裴御城冷峻的聲音,便毫無溫度地響起:“收起來,不必了。”
與其說寧如煙取食盒的動作,還不如說是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神情都透着不可思議。
接到謝家的電話,說在公海的商船上,找到裴御城的消息,是在兩天前。
裴曲峮與裴懷瑾立刻趕至此處的裴家分院。
每分每秒,都過得無比漫長與煎熬。
原本,裴曲峮是不同意將她帶過來的。
還是裴懷瑾幫忙說的情。
柳姨打來電話讓分院的後廚準備菜品的時候,是在一個半小時前,她在電話裏說:裴御城已經醒了。
這是他親自點的菜。
讓即刻準備好,送過去。
寧如煙與裴曲峮、裴懷瑾趕去軍艦停泊的軍事基地時,分院的後廚,已經忙得兵荒馬亂。
好不容易緊急準備好,怎麼說不喫就不吃了。
寧如煙自然很納悶,卻不敢違背裴御城的意思,乖順將食盒收起來的時候,她猶豫半晌,還是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停車讓軍醫瞧瞧?!”
裴御城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許久。
在寧如煙尷尬委屈得快要掉眼淚之時,裴御城終於開口了。
不過卻不是對她說的。
而是吩咐開車的護衛:“去機場,回帝都。”
……
季遇荌回到帝都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午後。
距離並不遠。
僅僅一個半小時的飛機。
季遇荌卻靠着椅子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應激障礙:她做夢,又回到了那艘船上。
漫天的海水,將她與裴御城淹沒吞噬。
海水都變紅了。
全都是裴御城的血,染的。
季遇荌是直接被嚇醒的。
睜開眼眸的剎那,豪華的機艙內,不止所有的照明燈通通都是關閉的,艙窗的遮光簾也都是拉上的。
所以。
季遇荌睜開眼簾的剎那,或許是做了噩夢,在夢裏哭過,加之機艙的光線不好,視線格外模糊,她隱隱約約瞧見身側坐着一個黑色的身影。
有點像裴御城。
她混沌的大腦,還未徹底清醒,已經帶着哭腔靠過去:“裴御城,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