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那真是迫不及待啊

發佈時間: 2025-01-14 04: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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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寢宮。

 皇帝在龍榻上醒來時,一衆太醫都跪在地上候着,看到皇帝睜開眼,他們戰戰兢兢地請罪,“皇上……”

 皇帝感覺到右胳膊空蕩蕩的,傷口處疼得他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他便知道自己的胳膊沒保住。

 皇帝也沒多激動,畢竟他以爲自己應該被太子殺死了。

 結果只是斷了一條胳膊,能活着。

 一對比,這結果就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皇上,臣妾讓兄長去請了楚家大郎來,但楚家大郎他……”謝昕月坐在皇帝身側,紅着眼,語氣裏充滿了擔憂和對皇帝的心疼。

 皇帝搖了搖頭,楚家都明目張膽地逼宮了,楚明玠怎麼可能還會救他?

 “你們都退下吧。”皇帝屏退了旁人,只留下了謝昕月,然後召見了傅寒辭。

 雨下了一整天,這會兒已經小了。

 傅寒辭渾身瀰漫着一層水汽,進來後要對皇帝行禮。

 皇帝制止了他,還讓謝昕月搬來了凳子給傅寒辭。

 皇帝不僅胳膊斷了,且曾經放心口血留下了隱患,如今舊傷復發,還患上了胃病,身受重傷,上吐下瀉。

 他渾身上下都是令人作嘔的氣味,形容枯槁,頭髮披散,再沒有了過去的俊美明朗。

 皇帝有氣無力的,連說一句話都很艱難,粗喘着,“你坐着吧,此次你救駕有功,朕打算封賞你。”

 他的那十萬人,果然成了他的底牌。

 在楚恂帶着楚家軍控制了皇宮,逼宮而來時,傅寒辭帶着那十萬人來救駕,加上從邊境那邊傳來的八百里加急軍報。

 楚恂的這場逼宮不了了之。

 皇上根本不敢治楚恂的罪,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皇上還是得說只是一場誤會,楚恂過來是要請命去鎮守邊關。

 當時傅寒辭拿着皇帝提前交給他的詔書,宣讀出來。

 皇帝也不敢說太子弒君殺父,而是以太子身體染恙爲由,讓太子遷出皇宮靜養,沒明說廢太子,但他立了五皇子顧翊賢爲儲君,首輔謝疏鶴攝政監國。

 楚家人退了。

 “月兒,我們的華兒才半歲,現在朕只能立五皇子爲太子。”皇帝口中的華兒,是淑妃的兒子。

 他對着謝昕月伸出左手,“等日後華兒長大了,或是朕和你生了我們二人的孩子,再讓太子將皇位讓給我們的孩子。”

 謝昕月沒握住皇帝的手,給放回了被褥裏,“是,皇上,臣妾明白。”

 “皇上你放心,有臣妾的兄長在,這顧氏的江山不會落入楚家人之手的。”

 “皇上要快些養好自己的身體……”

 皇帝沒有其他的兒子了,只能暫時立五皇子爲太子,給她這番許諾,是要謝疏鶴守護擁護太子(五皇子),除掉楚家,守住顧氏的江山。

 這個結果達到了謝疏鶴的預期。

 皇帝現在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只能靠他以爲跟他一條船上的謝疏鶴。

 從今天起,謝疏鶴不是皇帝,卻其實已經是皇帝了。

 他代皇帝理政,手攬大權,跟皇帝之間只差龍袍和龍椅。

 如果謝疏鶴更想讓自己的兒子楚桉,當皇帝的話,然而楚桉還小,不能令人臣服,到時候還是謝疏鶴握着皇權,那就跟現在的局面是一樣的。

 所以目前謝疏鶴不急着讓聖元帝駕崩,他要讓全部的文武大臣,天下人都歸順於他,在楚桉登基前,把這路給楚桉鋪的再平坦一些。

 聖元帝活着,只會受盡折磨,比死了更痛苦。

 而皇帝,也知道太子其實會成爲謝疏鶴控制的傀儡,但爲了保住顧氏江山,不落入楚家人手中,他只能賭一把。

 一來,謝疏鶴沒有當皇帝之心。

 再者,謝疏鶴是異域血脈,楚恂和文武大臣們、以及大周的子民,是不允許謝疏鶴當皇帝的。

 謝疏鶴只能是權傾天下一手遮天的權臣,只能暫時扶持太子,謀劃着日後讓自己的妹妹生的皇子,來當這個皇帝。

 如此,謝疏鶴就得對抗要造反的楚家。

 這局勢算是平衡下來了,至少顧氏的江山暫時保住了。

 皇帝將希望寄託在太子身上,但願太子過去一直在扮豬喫老虎,在這時擔下儲君的大任,他能有手段,不被謝疏鶴架空成傀儡。

 以後等用完了謝疏鶴,太子手握實權後,就可以誅殺謝疏鶴了。

 現在,他全部的賭注都押在了太子身上啊。

 還有,皇帝看向傅寒辭,傅寒辭沒有字,他便喊着傅寒辭的名,目光裏雖然依舊是輕視,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溫和,“寒辭,朕封你爲異姓王,忠勇王,望你以後能盡心輔佐太子。”

 皇帝是認可傅寒辭的智慧和謀略能力的,何況傅寒辭手裏有十萬人,再讓傅寒辭手握他拿走的那十萬人的兵權,傅寒辭跟權傾朝野的謝疏鶴相互制衡的同時,還能對抗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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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顧氏的勝算就大了一些。

 傅寒辭有自己的狼子野心也沒關係。

 謝疏鶴是虎,楚家也是虎,可一山只能有一個王,他就讓這三個虎鬥去。

 太子能在這夾縫中生存下來。

 皇帝補了一句,“往後,你見誰都不用跪,包括朕在內。”

 謝昕月緊緊抿住了薄脣,她從楚輕璇口中知道了,原來傅寒辭是他們這個話本世界裏的男主,不僅難殺,且不能殺。

 對於他們來說,最難以除去的不是聖元帝,而是傅寒辭。

 如今聖元帝封了傅寒辭爲異姓王,這朝中還有很多擁護顧氏江山的,還有處江湖之遠天下的能人異士、清流名士們。

 那纔是最難搞定的一類人。

 傅寒辭加以利用,怕是要東山再起了。

 “是,皇上。”傅寒辭喜怒不形於色,早就不穿東廠的服飾了。

 他一身玄衣,容貌深刻俊美,氣場冷冽深沉,坐在那裏,宛如寒潭的深邃目光看着皇帝,沉沉開口,“皇上,其實臣當年入宮是被貴人安排進來的,臣並沒有被閹割。”

 “如今臣既是忠勇王,便請皇上爲臣證明身份。”

 傅寒辭口中的貴人,指的是謝鈞雋。

 他不想爲聖元帝效命,但他只能藉着聖元帝的勢,來除去謝疏鶴和楚輕盈等人。

 他要將自己失去的都奪回來,最重要的是先挽回自己的名聲。

 “還有,皇上,臣要娶顧氏爲妻,請皇上擡顧氏爲郡主,爲我們二人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