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站在一旁吞嚥了一口口水,看着寧輓歌的動作,默默的感嘆,果然還是夫妻至今比較好。
寧輓歌正在奮力給身下的風陌寒寬衣解帶,忽然動作一頓,轉首看向那正傻愣愣站在一側發呆的男人,蹙眉說道:“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給我幫忙?”
楚燁停頓了一會兒,立即上前給寧輓歌當把手。
“你幫我褪他的褲子。”
“褲子?”楚燁的嘴角輕抽了一下。
他很想問,這要給風陌寒解毒與褲子有什麼關係?
但寧輓歌的眼神投射過來萬分凌厲,讓楚燁也不敢再多問,立即上前將風陌寒的褲子給剝落了去。
寧輓歌手法嫺熟的在風陌寒的身上各大處穴位按摩,從肩膀處一路按摩到了男人的大長腿上。
原本是一個純潔的動作,可在楚燁的眼裏,莫名變成了一種變向的喫豆腐。
不過他們既然是夫妻,這也沒什麼影響。
青龍更是習以爲常般,站在一旁表情淡定,忍不住還故意看向窗外的天色,暗歎。
好一會兒之後,寧輓歌聽到了身下男人的一聲悶哼聲。
聽見這道悶哼聲,寧輓歌微微鬆了一口氣,從男人的身上撤開。
風陌寒睜眸來,目光微頓。
明顯可見男人眸底深處閃爍的幾分茫然之色。
“阿寒!”楚燁見到他睜開了眼眸,臉上是狂喜之色,幾步上前將風陌寒給扶起。
風陌寒有些茫然的目光輕掃過楚燁的臉上,緩緩轉移到了一旁站着的寧輓歌的身上,落在她的身上時,男人的眸子色彩微微暗沉了幾分。
“醒來就好,既然醒來了,我再寫個藥方好了。”寧輓歌攤手,他分明就是虛弱無力的病人,可那雙凝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卻依然還帶着吞噬人心的魔力。
她不知爲何,莫名就有些慌亂了。
這個男人將她霸佔的時候那麼威猛,生龍活虎的,現在倒是一副病怏怏之態,她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怒。
分明身子不行了,他還強行行房事,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是要天下人恥笑的。
“楚燁,不要再給他亂用藥。”寧輓歌邊說邊走至桌前研磨擡筆書寫。
風陌寒垂眸,由着楚燁將他扶起,出聲道:“你們都出去吧。”
他的聲音嘶啞極了,也虛弱極了。
寧輓歌寫着藥方的手驀地一頓,看着牀榻之上的風陌寒。
男人似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將視線落至了她的身上,“你要走便走,本王也不會再強迫你。”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楚燁那正準備踏出去的前腳默默的收了回來,詫異的回頭去看寧輓歌。
分明就是賭氣的話語,可這個男人卻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似的。
哄女人都不會嗎,竟然直接讓人家走,這男人真是傻啊!
楚燁忍不住幫風陌寒說話:“嫂子別介意,阿寒他肯定是剛剛醒來,情緒不好。”
“寧輓歌,本王不想看見你。”結果,男人完全沒有理會楚燁的話,這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情面可留。
墨筆因爲這話而重重在紙上畫出了一道,強勁而又奮力。
寧輓歌乾脆扔掉了手中的墨筆,猛地站起身來,怒道:“風陌寒,很好,你不想見到我是吧?那我走便是了!還有,告訴你的那些下屬,你要是真的死了也不必跟我說!”
說完這話,她也不等衆人的反應轉身就走。
她心底的怒火無處可泄。
他之前把她給強了,現在又說不想見到她,讓她氣怒的想要殺人。
他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不成,隨意將她揉捏搓扁,過分!
楚燁看着他們夫妻兩,有些頭痛的扶額,狠狠地瞪了一眼風陌寒,轉身追了出去。
怎麼說他們夫妻兩的事情是一回事,可風陌寒身上的毒又是另一回事,風陌寒這個男人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寧輓歌氣惱的疾步往外走,但走的再快也敵不過楚燁的輕功,很快就被楚燁給拉扯住了腳步。
“嫂子請留步。”楚燁擋住了寧輓歌的路。
寧輓歌頓住了腳步,蹙眉看着楚燁,“不要爲他求情,我是不會原諒他。”
除非那該死的男人低下頭來向她認錯,她還是可以原諒。
“嫂子,阿寒他也是身子不好,何必與一箇中毒之人計較這些呢?”楚燁笑的平淡,幾步上前說道,“嫂子可否將藥方給我,嫂子這一走,不知要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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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寧輓歌當然明白,是想讓她將藥方寫下,他按照藥方上的藥給風陌寒服用,她走的也放心。
寧輓歌緩緩捏住拳頭,抿着紅脣,不說話。
楚燁見她不說話,心中有些小小的擔心。
不知道他們夫妻之間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他上輩子到底是欠他們多少錢啊,這輩子要被這夫妻兩給折騰成這般?
許久之後,寧輓歌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
“只是要給他真正解毒,需要兩位藥,一個叫做碧凝草,一個叫做烈焰果,這兩樣東西都是生長在炎熱之地之物,而且很難拿到,你們到時候找找這兩味藥。”
其實這些日子,在柴房的日子,她都有翻找不少醫書,她終歸是放不下風陌寒身上的毒。
可到頭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她再替這男人着想,這男人也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改觀。
“嫂子當真要走?可阿寒他……”楚燁原本還想勸說一下,可寧輓歌的神情讓他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咽回了去。
“沒什麼可勸的,我把藥方寫給你,不要再給他亂用藥。”寧輓歌一個冷眼看過去,跟着楚燁下了樓,在桌上寫下了藥方。
寧輓歌回到傲龍山莊時,已經到了五更天。
她也沒有了睡覺的心思,回到屋中,將自己的身子狠狠丟在了牀榻上,仰着頭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說不出的失落。
風陌寒那該死的男人,到底是給她用了什麼毒,以至於讓她如何都放不下!
……
外面的天色暗沉的厲害。
楚燁端着藥碗走入屋中,看着男人斜倚在牀頭,目光幽深的落向窗外,恐怕那目光比這夜深更要深沉。
“唉!”楚燁裝模作樣的嘆息了一聲。
這一道嘆息聲讓牀榻上的男人轉首看了過來。
“她走了?”風陌寒問,可這三個字問的有些深沉。
“是啊,美人走了!”楚燁又是一道沉重的嘆息,“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鬧得什麼彆扭,這彆扭鬧得可真是夠久了,她現在也瘦下來了,變美了,你讓她這麼離開……你就不怕她在外面被別的男人給勾走了?”
他剛說完,就對上了風陌寒幽冷的目光,那雙目光落過來,狠狠剜着他的臉。
楚燁甚至有一種被他給用眼神殺死的錯覺。
“我沒說錯吧?”
“話多。”風陌寒冷聲說了兩個字,卻垂眸,掩了眸底的情緒。
他又何嘗不擔心?
可他心底的怒火就沒有消減過。
她想盡法子不就是爲了回到原來的世界去?既然如此,他成全她不是更好?
楚燁暗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無奈的撇嘴。
怎麼有一種自己自討無趣的感覺?
……
清晨很早,寧輓歌就帶着小綠跟隨着費子瑜上路。
“費先生,聽聞這暗影的勢力都聚集在北淵國,那我們這一路就要北上去往北淵國?”
“是,王妃若是擔心王爺走不開,也可以現在反悔。”費子瑜說這話的時候,不免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寧輓歌。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都有聽小綠提起,原本還感嘆着寧輓歌可能不會隨自己一同離開了,卻不想這個女人又返回來,甚至還興沖沖的與他一同離開。
真不知道這是該高興的事情還是該無奈的事情。
寧輓歌煩躁的皺了皺眉。
爲什麼這些人老是提到風陌寒,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風陌寒這個名字了。
小綠小心的看向寧輓歌,一邊輕掃寧輓歌,又一邊輕掃向費子瑜,心中不免擔心王爺的身子狀況。
“聽聞王爺身子不行了,王妃……”
“費先生。”寧輓歌終於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費子瑜的話,“您這樣擔心他,不如您去照顧他如何?”
這話中帶着幾分嘲弄。
平日裏寧輓歌是絕對不會這麼說的,可現在,一想到風陌寒那廝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就無法心平氣和。
聽她這話,費子瑜終究是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整個馬車裏都漸漸彌散開了一股尷尬的氣氛。
許久許久之後,馬車忽然停下了,正是要出城的城門口,被人給堵住了。
“皇上有令,此人不得出城。”
寧輓歌聽到這話,微微有些疑惑的挑開車簾往外看,就瞧見了那人手上拿着的自己畫像,而這畫像是她當初肥胖的模樣。
皇上不准她出城?爲什麼?
費子瑜眼眸輕閃了一下,挑開車簾往外看,小聲說道:“看吧,皇上下令王妃不得出城。王妃您……”
“費先生,這主意恐怕是您出的吧?若不是您,皇上又豈會關注這樣的小事?”
寧輓歌眯着眼眸,看着對面的費子瑜,冷冷出聲。
一句話,道破了費子瑜的小心意。
雖然費子瑜是個老狐狸,可他從出發先這裏眼底都在閃爍着光芒,讓寧輓歌立時就猜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