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走進衛浴間的男人突然頓足。
她今天的妝容很重，明顯是昨天失眠，想要遮掩黑眼圈呢。
“那我退回去，重新敲門。”
不及她做出迴應，他果然就退了出去。
“篤篤——”
敲門聲傳來，秦鳶按了按脹痛的眉心。
咬牙擠出一個字：“進！”
厲司丞走的很慢，就是故意在秦鳶眼前晃盪。
她第一次覺得厲司丞這個男人真的很悶騷！
目光沒有往他身上瞥一下，直接推門走出去。
厲司丞不免有些訕訕。
看起來，阿凱給他支的招不太好使。
下了一晚上的雨，天空碧藍如洗，陽光也極好，已經可以感受到秋意。
兩人沒有先去厲氏，而是去了醫院。
傅鑫看到他們倆並肩走來，嘴角上揚。
“我一直盯着呢，沒有人聯繫過他。”
厲司丞握了一下他的肩膀，“謝謝了！”
“好兄弟，說什麼謝！”
厲司丞推門進去。
“不是要好好聊聊嗎？說吧！”
同樣一晚上沒有休息的喬博士見他如此態度不好，眉心擰成了小山：“阿丞，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我向來極端。”
“阿丞，你要知道，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聯繫了m國心理研究協會，他們應該會弔銷她的行醫資格。”
喬博士用力攥着雙手，“厲司丞，你就不怕魚死網破嗎？”
“怕啊！怎麼不怕！”他尾音上揚，眼神譏誚，“只不過，我並不覺得只是憑藉你的一段賣慘視頻，就能夠打擊到我！”
喬博士面如死灰，梗了梗脖子，沒再說話。
“喬琳娜是你這些年精心培養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你在她的身上傾注了很多。”
喬博士眉心蹙了蹙，心中疑惑迭起，不清楚厲司丞突然跟他說這些的原因。
“就我所知，喬博士就讀於江城大學心理學院，在那之前，曾經談了一個同樣主修心理學的女朋友。”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接連的挫敗讓喬博士完全失去了理智，惱羞成怒。
“那個女朋友好像叫什麼嚴佩？”
喬博士雙手緊攥，眼睛裏是深深的不忿，以及憤怒。
“不過，當時喬博士爲了一個去國外留學的名額，跟嚴佩分手，娶了現在的喬伯母！”
“厲司丞，如果我當初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我說什麼都不會出手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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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吼大叫，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喬博士，跟厲司丞印象裏的那位著名心理學專家完全判若兩人。
他嗤了一聲，“當初厲家給了你多少好處，相信不用我再提及了吧？”
喬博士憤恨的咬緊後槽牙。
“我今天來這裏，並不是想要跟你翻舊賬！”厲司丞姿態如同王者似的坐在椅子裏，“而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被提及舊事，喬博士明明應該憤而將他轟走，但，他鬼使神差的就是想要聽聽厲司丞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嚴佩一直未婚，但是，她有一個兒子！”
喬博士瞳孔遽然收縮，“你說什麼？”
因爲太過震驚，這四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很輕鬆查到關於嚴佩這些年的事情！”厲司丞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褶皺，“我念着那些年的情分，沒有趕盡殺絕！不要再試探我的底線，否則的話，我連嚴佩的兒子也一併毀掉！”
最後的半句話，就像是凌厲的刀子，刀刀致命。
喬博士在厲司丞離開後很長時間裏，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枯坐在病牀上。
厲司丞走出病房，看到秦鳶正跟傅鑫捧着咖啡，不知道聊着什麼，倒是相談甚歡，臉色沉了沉。
“咳咳——”
傅鑫嘴角的弧度未來得及斂去，笑着問：“都談完了？”
“嗯。”厲司丞伸手就要去拿秦鳶手裏的咖啡，卻被秦鳶避開。
“前邊就有自動販賣機，你想喝的話，自己去買。”
在傅鑫面前，是真的沒有給他留一點點的臉面。
厲司丞不免有些悻悻，指着遠處，“那什麼？”
秦鳶跟傅鑫同時向後望去，厲司丞趁隙，搶走了秦鳶手中喝了一半的咖啡。
手中一空，秦鳶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她有些惱火的扭頭看向眉梢輕輕揚起的厲司丞，眉心微皺了下。
傅鑫看着兩人，嘴角挑起。
“熬了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厲司丞道。
“他……”
“不用管了，他應該不會再去管喬琳娜的事情了！”
“你跟他說了那件事？”傅鑫擰眉。
“嗯。”厲司丞點了點頭，牽着秦鳶的手，向前走去。
秦鳶試圖將手抽離，卻換來他更加大力的攥握。
手被捏的很疼，她有些惱火的瞪着他。
他聲音清淡的道：“只要你安分些，我也不會抓的這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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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覺得他這理論頗有些女人被強，卻不指責施虐者，而是要指責女人穿裙子，有勾引的嫌疑。
瞥見秦鳶眼睛裏快速閃過的不悅，厲司丞又勾着嘴角喝了一口咖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跟她分享一杯咖啡，向來很挑剔的他突然就覺得這杯速溶咖啡比茶水間的頂級黑咖啡豆磨出來的咖啡還要香醇。
秦鳶好容易耐着性子上了車。
看到他拎着咖啡杯上了車，大有一種準備當收藏品的感覺，秦鳶沒忍住，冷着聲線問：“你是準備當收藏？”
男人一怔，隨即贊同的點頭：“你這個提議不錯，不僅可以當收藏，還可以傳代！”
“有病！”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厲司丞嘴角的笑意更加深邃，開車去往厲氏的路上，竟然還開了音響。
“這好像是念姐的小提琴獨奏。”秦鳶說。
“嗯，耳力不錯！”
她很安靜的聽着。
或許是因爲開了音響，去往厲氏的一路上，車內氣氛不似之前那般處處透着詭異。
之前在董事會上，厲司丞已經提出了要跟sc合作，所以，項目部正在準備策劃案。
秦鳶知道，sc是厲司丞名下，這項目部不管準備多麼完美的策劃案，其實最終都得按着他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