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6章 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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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並沒有在陸慎面前故作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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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組織呆了這麼久,比這件事情棘手多少倍的任務都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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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走進酒吧的正門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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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往裏走一步,當秦溪的臉徹底暴露在酒吧的燈光下的時候,她立刻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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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骨的,探尋的,不懷好意的,甚至帶着敵意的——秦溪懷疑是組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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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還不至於被這些視線被嚇到,她的腳步甚至一點停頓都沒有,擡腳便往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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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週二說的一樣,溫靜的位置十分明顯,秦溪只是站在門口掃了一眼,便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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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吧檯,獨自一個人,端着一杯顏色豔麗的雞尾酒,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正在和酒保說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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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酒吧裏獨酌的人並不少,而溫靜的容貌和身材,也算不上是特別出衆的,讓她分外顯眼的,大概是她身上和吵鬧的酒吧格格不入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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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秦溪,也不得不承認,溫靜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獨特氣質,像是一杯溫度正好的白開水,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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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就是慕煜行對她無法放手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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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一邊在心裏想着,一邊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溫靜的右側——溫靜的酒杯就放在她的右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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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早就把一邊膠囊放在了右手裏,此刻故意伸出了左手,拍了拍溫靜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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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裏聲音十分吵鬧,溫靜自然沒有聽到秦溪走進的腳步聲,酒保正好被叫走了,她便自己一個人低着頭專心看着手機,也沒有注意到身邊什麼時候走來了一個人,冷不丁被拍了拍肩膀,還嚇了一跳,猛地轉頭望左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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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自然是沒有人的,她略帶疑惑的轉頭回來,才發現自己的右側站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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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擡頭向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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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溫靜的聲音裏帶着幾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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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卻只是淡淡一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招手問酒保要了一杯蘇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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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你也是會來這種地方的。”酒保很快就把秦溪的蘇打水端了上來,她拿起來淺淺喝了一口,纔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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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上下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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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知道秦溪是一個特工之後,便對秦溪產生了很重好奇心,只是她和秦溪之間隔了一個陸慎,到底是沒有辦法擁有一次和平談話的,溫靜對此,也不是一點都不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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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可以近距離接觸,她當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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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除了身上那種被刻意掩蓋起來的張揚氣場,和過分豔麗的外表之外,並沒有什麼和別人區別太大的地方……這兩處不同,和她特工的神祕身份,好像也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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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姿態悠閒的靠在吧檯上,懶洋洋的慢慢喝着蘇打水,就像是這酒吧裏面每一個普通人一樣,下了班過來找個地方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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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能感受到溫靜的探尋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繞了一大圈,才終於看夠了似的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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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避免和溫靜四目相撞,秦溪又低頭喝了一口手裏的蘇打水,從余光中,終於看到溫靜擡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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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纔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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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手裏的藥粉早在她伸手拍溫靜,而溫靜往左邊轉身的時候,就已經灑進了溫靜的酒杯裏,那種藥粉無色無味,溶於水的速度又極快,等溫靜再轉回頭的時候,酒裏面就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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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溫靜既然喝了一口,自然……就逃不掉藥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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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的一顆心安穩下來,在溫靜身邊的姿態便愈發悠閒,惹得溫靜又喝了一口酒,忍不住轉頭過來問她:“我會在這裏看到你,纔是預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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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仰着頭,垂着眼睛看溫靜,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樣,你現在是名義上陸慎的夫人,要是被人看到在這種地方,對於陸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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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把酒杯裏最後一口酒喝掉了,才轉頭來朝秦溪笑了笑:“我和陸慎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又何必追着我說這種酸味很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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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低頭喝了一口蘇打水,沒有馬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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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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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沒有再繼續找秦溪說話,而是轉頭去和酒保繼續他們之間沒有說完的話題了,而秦溪則坐在一邊,默默算着時間,一口口喝着她的蘇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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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蘇打水見底的時候,溫靜也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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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裏今晚怎麼這麼熱?”她皺着眉頭問酒保,一邊說着,還一邊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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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一臉的茫然:“有很熱嗎?不是和平時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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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看他一臉的迷惑,自己也有些困惑了:“難道是你今晚把酒調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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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斷然搖頭:“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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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喃喃自語:“那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麼這麼熱?不行,我去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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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便跳下吧檯椅,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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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一仰頭把自己的蘇打水全部都喝掉,尾隨着她往女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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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爲什麼會覺得熱?當然是因爲藥物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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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剛纔就坐在她身邊,看的最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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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紅,眼裏的神情也開始慢慢變得朦朧起來——這就是藥效開始發作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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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藥的發作是循序漸進的,這只是一個開始,距離藥效徹底發作,溫靜徹底失控,還有很久的時間……足夠她找到慕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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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爲了溫靜的安全,秦溪還是選擇了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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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走到洗手間,鞠了一捧清水潑上臉,然後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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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的潮紅,迷離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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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心裏有一個警鈴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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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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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想要站直身體的時候,鏡子忽然又映出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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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嘴角帶着笑,慢慢的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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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溫靜看着鏡子裏帶着笑意的那張臉,喃喃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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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那是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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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的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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