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顧硯辭允准,保鏢們畢恭畢敬地說:“少夫人,顧總批准了,你可以出門了。”
在保鏢們的一路跟隨之下,林淺來到她和鹿菀約定好的見面之地——一處張貼着“男士請止步”的女士餐廳。
她大模大樣走進餐廳,保鏢意欲亦步亦趨跟隨,卻被門口的迎賓小姐攔下,“各位先生,對不起,這裏是女士餐廳,僅限女士入內。”
保鏢試圖硬闖,迎賓小姐發出警告:“你們若要硬闖入內,謹防我報警。”
已經走進餐廳的林淺,回過頭,衝着保鏢說:“我喫完飯就出來,這餐廳又沒後門,我跑不了,更不能原地消失。”
聽她說的有道理,保鏢們守在門口,耐心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始終不見林淺出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有個拾撿垃圾的“中年婦女”,費勁巴拉的扛着大麻袋,從餐廳內走出。
從大麻袋凹凸不平的痕跡看,瓶子裏裝着滿滿當當的“飲料瓶”。
保鏢們沒當回事,盯着門口繼續看。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林淺沒出門。
再過了四十分鐘,她依舊沒出門。
意識到大事不妙,保鏢們不顧迎賓小姐阻攔,強行闖進餐廳。
大廳裏,沒有林淺。
包間裏,更是沒有。
十幾個保鏢,面面相覷。
少夫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他們沒法對顧總交代哪。
某個保鏢,硬着頭皮聯繫上顧硯辭,一五一十彙報說:“顧總,少夫人消失了,我們不知道她是怎麼消失的,更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顧硯辭火冒三丈:“不是叫你們好好盯着她嗎?你們都是瞎子嗎?”
顧硯辭急匆匆的趕到餐廳門口,通過保鏢們的講述,他將最大號嫌疑人,鎖定爲那個扛着麻袋出屋的“中年婦女”。
他猜測,麻袋裏裝着的東西,除了用來掩人耳目的塑料瓶之外,還有他那個一身反骨的小嬌妻。
……
顧硯辭猜測無錯,林淺確實是鑽進麻袋,被化妝成“中年婦女”的鹿菀,堂而皇之的扛出餐廳。
離開餐廳後,鹿菀拐進小巷子,放下麻袋,揉了揉肩膀說:“唉,累死我了,力氣小真沒用,我要是有你那樣的大力氣,我能一路扛着你,跑到江洲去。”
“謝了!”林淺誠心誠意道謝,順手從手提包裏摸出一對月光石耳環,塞進鹿菀的衣袋,“你幫了我的大忙,我感激不盡。”
“好姐妹不說謝,”鹿菀從衣袋裏,掏出新購買的手機卡,“喏,給你新卡。你再次更換手機號,顧硯辭沒法用手機定位找到你,這次出逃,應該是一路順風。”
林淺苦笑:“但願如此!”
跟鹿菀告別後,林淺直奔高鐵站。
飛機速度快是快,可飛機需要長時間候機才能登機。高鐵不一樣,高鐵稍等片刻,即可上車。
取到高鐵票,林淺還有點忐忑不安。
她擔心歷史重演,顧硯辭在關鍵時刻,殺到她身邊。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
她非常順利的撿完票,登上去往江洲的長途高鐵。
高鐵啓動,看着車窗外飛快後退的風景,她鬆了口氣,呼,可算是逃脫魔掌。
顧硯辭,再會無期。
……
高鐵行駛到XX路段,一個電話打進手機。
林淺按下接聽鍵,聽到獰笑聲:“你好啊林小姐,你的好閨蜜在我手裏,想救她,請帶上三百萬現金,來XX路段的爛尾樓,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啥情況?林淺心裏一緊,旋即意識到:鹿菀被綁匪綁架了!
那端的綁匪,拉長聲音說:“我們都知道,鹿律師有個非常有錢,關係堪比親姐妹的好閨蜜。你那麼有錢,區區三百萬,對你來說不值一提吧。趕緊的,拿着三百萬到指定地點來。不來,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好閨蜜。”
聽他如此說,林淺鬆了口氣。
看他的意思,他綁架鹿菀,別無目的,只要現金。
她握緊手機,態度冷靜的跟綁匪交涉,“就要三百萬是嗎?好的,你們稍等,我大概在兩個小時後趕到。告誡一聲,不許傷害她。”
綁匪笑呵呵說:“我行事多年,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誰。你乖乖的帶上贖金趕過來,我立馬放了她。我也告誡一句,不許報警。一旦我覺察到異常,我一刀捅死她。”
林淺深吸一口氣,“你放心,我不報警,不就是三百萬嗎,我給你就是。”
高鐵行駛到下一站,在站點暫停時,林淺下車,乘車原路返回。
她帶着書寫三百萬金額的支票,前往XX路段。
來到綁匪所說的爛尾樓,林淺撥通綁匪電話問:“我到了,你在哪?”
“我在……”綁匪剛剛說出兩個字,林淺驀然聽到鹿菀氣急敗壞的嚷嚷聲:“淺寶快跑,是那個殺千刀的顧硯辭綁架我。”
林淺一愣,而後,她又聽到鹿菀怒氣衝衝的破口大罵聲:“顧硯辭,你混蛋,你虎了八叉,洗腳水蒸地瓜,被窩裏喫,被窩裏拉,被窩裏放屁崩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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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菀大抵是氣瘋了,連家鄉話都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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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罵的聲嘶力竭,顧硯辭不當回事,“省點唾沫吧鹿菀小姐,她已經掉進我的陷阱裏,再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隨着他最後一個字說出口,林淺看見,幾十個保鏢,從四周爛尾樓裏走出,從四面八方圍攏而來。
緊接着,顧硯辭身穿墨黑色的長款風衣,在七八個保鏢簇擁之下,若君臨天下的帝王般,行走間裹挾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尊貴氣勢,步履矯健的從某一棟爛尾樓中走出。
他身後,跟着雙手被捆縛,嘴角殘留着黑膠布的鹿菀。
“菀菀!”林淺顧不得理會顧硯辭,她衝到鹿菀身邊,抱住她問,“你沒事吧,他們沒傷害到你吧?”
“沒有,”鹿菀偏了偏頭,瞪着顧硯辭怒罵,“混蛋,還想我勸她,叫她留在你身邊。我看你一天想精想怪。想看王母娘娘穿吊帶。”
罵人就罵人,鹿菀的罵詞兒,不僅搞笑還是順口溜,逗的其他保鏢偏過腦袋偷笑。
被她罵了半天,顧硯辭像沒聽見似的,根本不當回事。
他從支票本上,撕下一張寫着五十萬金額的支票,遞給鹿菀,“不管怎麼說,因爲你,她回來了。非常感謝你,送一張支票,聊表心意。”
鹿菀大模大樣接過支票,氣哼哼說:“你敢給,我敢要。喫你的不嘴軟,拿你的不手軟,下次我還要協助她逃跑。”
“再逃跑?”顧硯辭意味深長眯眼,“事不過三,沒有第三次。”
語畢,他蹲下,從風衣的衣袋裏,掏出一個不鏽鋼材質的圓環,扣在林淺纖細的腳腕上。
林淺皺眉:“這是什麼?”
“這是,”顧硯辭輕挑黑眉,“控制你,阻止你逃跑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