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堯回頭對上宋逾白的視線,愣了一瞬便瘋狂在心裏暗罵,
“真是倒了黴了!怎麼偏被他聽到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他尷尬的笑了笑,
“你說什麼?你聽錯了吧?我和席媛在討論那邊哪匹馬兒長得好,啊哈哈哈哈……”
席媛翻了個白眼,剛要開口反駁他,宋逾白便開了口,
“哦?那討論出來了?”
溫景堯擡手一指,京腔味兒十足,
“可不,就那匹,紅棕色純正汗血馬,宋總覺得呢?”
男人淡淡收回視線,
“一般,”
得,溫景堯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轉頭視線又對上了江胭,探究的眸子讓溫景堯哭笑不得,但他又不好解釋,乾脆閉口不提方纔的烏龍。
江胭嚥下心中的震驚,她不確定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若是真的……
她趕忙晃了晃腦袋,看了眼溫景堯的背影,男人溫潤俊逸,溫家的基因是極好的,他對自己也很好,可江胭對他實在毫無男女之情,頂多把他當做好朋友。
宋逾白知道溫景堯是個玉面狐狸,人看着是副謙謙君子好脾氣的樣子,實則狡猾聰慧,想從他那裏討巧倒不是容易的。
他拍了拍江胭那匹純黑的馬兒,
“上來,”
“嗯?”
江胭一愣,
“幹什麼?”
“上馬,教你怎麼騎,”
“啊……哦,”
江胭一腳踏上馬鞍,奈何身高受限,她抓着馬背想要借力,腰上一輕,人已經被宋逾白攔腰抱起,直接把她送到了馬背上,男人臂力驚人,江胭腰上彷彿還有酥麻感,臉頰不禁微微泛紅,
“抓緊繮繩,”江胭完全服從宋逾白的各項指令,在男人的指導下,慢慢進入狀態,身下的馬兒也開始聽她的差遣。
她欣喜地笑了起來,宋逾白仰頭看她,女人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席媛和溫景堯兩人剛剛繞着馬場跑了一圈回來,席媛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她捏了捏手中繮繩,直接把馬騎到了江胭旁邊,
“江胭,還沒學會嗎?”
江胭方纔還在笑的臉在看到她後,立刻緊繃起來,
“大致已經會了,可以獨立騎一小段,”
席媛輕笑,
“好啊,那我們四個人分兩隊比一下吧,”
江胭頓時緊張起來,她纔剛學會,還不太熟練,如何比賽?
她向宋逾白看了眼,卻不想男人猶豫了下,點點頭,
“可以,”
席媛一拍手,
“ok!那我們兩男兩女要如何分組?”
江胭沒說話,她還是個菜鳥,跟誰一組都是拖累,她想說要不就不玩了,她退出,
卻不想席媛突然開口,
“逾白,溫總一早就瞧不上我的馬,肯定是不想和我一組的,”
溫景堯輕笑,
“你不用激我,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一組,”
席媛聞言登時惱怒,
“你!”
溫景堯的馬和席媛的馬是同一個種馬所出,長得也相差無幾,但溫景堯總覺得席媛那匹不如自己的這匹,這才瞧不上眼,現在卻被她拿出來說,溫景堯又不是傻子,她不就是想厚着臉皮往宋逾白跟前湊?他偏不遂她願!
“好了!”
宋逾白低吼一聲,
“你和我一組,”
江胭怔怔的看着他指着席媛,席媛興高采烈的牽着馬去了他身邊,
宋逾白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江胭一瞬,而後移開視線,
他並沒有別的意思,溫景堯和席媛向來不對付,兩人吵吵嚷嚷,也沒法分爲一組。
再者,雖然溫景堯對江胭有着不可琢磨的心思,但他相信溫景堯能護着江胭,把江胭和他分一組,他暫且放心。
比賽開始,馬場負責人打開了場地後面的樹林,
他們兩人一組,樹林深處的盡頭插着一杆旗幟,那一組先到,拔下旗幟視爲比賽勝出。
江胭剛剛纔學會騎馬,她內心十分緊張,怕摔,也怕拖後腿,溫景堯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隔着馬匹,他握了握江胭的手,
“別擔心,別跑太快,拔旗幟的事交給我就好,”
男人溫潤清朗的聲音瞬間撫平了她心頭的焦慮,她對着溫景堯微微一笑,點點頭
“嗯!”
這一幕恰好被宋逾白看到,男人本就嚴肅的面色一點點沉了下來,雙眼中醞釀着點點滴滴看不透的霧靄,駭人又陰鷙。
席媛瞥了眼江胭的方向,笑着開口,
“溫少和江胭的感情還挺好的,”
宋逾白收回視線,
“駕!”
一聲低吼他便如離弦的箭似的衝了出去,烈馬疾馳,速度相當快,溫景堯緊隨其後,
席媛得意的看了眼江胭,聲音慵懶又奚落,
“祝你好運~”
說完也駕着馬衝了出去,
江胭看着面前的深林,她壓抑住心底的恐懼,給自己打氣,
“江胭,你可以的!”
“駕!”
溫景堯的馬術也不差宋逾白多少,很快便追平了,
兩人駕着馬在崎嶇蜿蜒的樹林深處齊驅並進,誰都不讓着誰,經過水坑,馬蹄飛踏,水被濺起一人高,
宋逾白扭頭看了眼旁邊的溫景堯,心底不耐,緊皺眉頭,夾緊馬腹對着馬屁股狠狠抽下一鞭子,
“駕!”
馬兒的速度果然比剛剛又快上幾分!
“我靠!宋逾白!你來真的!”
溫景堯也趕緊加快速度跟上,宋逾白嗤笑,
“你以爲比賽是開玩笑嗎?怎麼?你要是喫力,就儘早退出!”
“不牢小宋總費心,我好得很!駕!”
兩人光顧着往重點衝,卻沒注意身後的兩個女人早已落下很多,
溫景堯邊騎着馬邊回頭看,
卻不見江胭蹤跡,他有些擔心,
宋逾白似是看出他的心思,面色有些不悅,對於溫景堯在惦記江胭這件事,宋逾白覺得仿若自己的東西在被人覬覦,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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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總,我勸你收起對江胭的心思,”
溫景堯顰眉,
“你不擔心她?”
“那時我和江胭之間的事,與你無關,她是我的女人。”
未說出口的是,他覺得有席媛帶着江胭,根本不會有危險,席媛馬術很好,穿過這片深林,不是問題。
可他不知道,席媛,纔是那個危險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