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樂對上莊曉真誠地眼神，認真辨別了一番，勉強再相信她一次，如實道：“我看難。”
不過，看着莊曉失望的模樣，張瑾樂又於心不忍，“不夠現在也是個機會。”
“以前你鬧成這樣，想見沈夫人和屠衍的面都難，現在屠衍躺在醫院裏，沈夫人也在陪着，你去的勤點，多表現表現，沒準能扭轉一下他們對你的壞印象。”
張瑾樂說着，心裏忍不住念阿彌陀佛，自己都覺得虧心，人家都出車禍了，她居然還幫莊曉算計人家。
莊曉點頭，她也是這麼打算的，而且她也放心不下屠衍。
“但是！那喫的你就別送了，估計人家也不敢喫。”張瑾樂加重語氣，似提醒，更像勸告，“而且，下藥是真犯法呀，姐姐！”
莊曉若有所思地點頭，怪不得昨天沈玉華那麼戒備呢，是她她也害怕。
照這個設定，真按23號說的，等屠衍醒來，聽大家這麼一說，她還有啥發揮的餘地？
“還有啊，你以後再幹下藥這種事，可千萬別跟我說。”張瑾樂現在想想，還有點心有餘悸，差點成共犯了。
莊曉看着張瑾樂緊張兮兮的表情，差點被逗笑了，連連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採取極端手段的，更不會違法犯罪，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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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瑾樂拍着小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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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張瑾樂，莊曉也打算收拾收拾去醫院看屠衍，才換了衣服下來，王阿姨道：“太太，您讓燉的雞湯好了，我幫您裝到保溫盒裏？”
莊曉包都拎到手裏了，聽到這話，又頓住腳，把包放下了，“端來吧。”
王阿姨一愣，“啊？”
“端來吧。”莊曉在餐桌上坐下，“給我吃了算了。”
她想了想，連張瑾樂都這麼不信任她，她還是不拎着雞湯去嚇人了，自己吃了，省的浪費。
王阿姨臉上的表情有點沒繃住，好半天才說了聲好，轉去了廚房。
廚房裏，廚師正小心翼翼將雞湯從鍋盅倒進保溫盒，聽見王阿姨的腳步聲，分神道：“馬上就好。”
“不用了，倒瓷碗裏，我給太太端過去。”王阿姨嘆了口氣道。
廚師聞言手一抖，流淌的湯汁歪了，漏到了檯面上。
身邊的幫廚“誒”了一聲，連忙幫着扶住了，二人一起將鍋放穩了，這纔看向王阿姨，“太太自己喫？”
王阿姨也有點無奈，點頭，催促道：“趕緊的吧，太太還等着呢，喝完還要去醫院……”
廚房裏的兩人面面相覷，一邊忙活一邊低聲交流，“這叫什麼事？一大早上吩咐燉雞湯，說好了給病號和沈夫人喝，結果還沒出門，自己先給喝了？”
“是啊，就沒看過這樣的。”
“我都搞不懂了，太太這樣，到底是想好還是不想好呀？”
幫廚隨口一句話，說完廚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她被看的有點不知所措，“幹、幹嘛？”她哪句話說錯了嗎？
王阿姨和廚師不約而同地搖頭，廚師嘴快，壓低聲音道：“你們說……太太是去探病的，還是存心去給屠總添堵的呀？”
莊曉在餐廳等了好一會兒，沒看到人來，索性起身來廚房，一進來就聽到這一句。
好吧，原來自己的風評已經到這一步了。
“咳咳咳！”爲了避免尷尬，莊曉清了清嗓子。
幾人被嚇得一哆嗦，眼神閃避，一點不敢看莊曉。
還是王阿姨資歷老一點，擠出一個僵硬到極點的笑容，“太太，現在太燙了，我們想着，給您晾涼一點……嘿嘿……”
莊曉挑眉，也沒想爲難她們，“算了，還是給我用保溫壺裝着吧，我帶去醫院。”
“好嘞！”
衆人如蒙大赦，手腳麻利地將雞湯打包裝好，笑眯眯地將莊曉送出來門。
經過這一茬，莊曉再沒幹出這樣的事，每天都往醫院帶營養餐，試圖扭轉一下自己的風評。
至於屠衍和沈玉華喫不喫的問題嘛……大不了她自己中午少喫點，他們不喫，她自己吃了就是。
莊曉自覺找到了探望的正確打開方式，可連送了三天後，沈玉華忍不了了。
這天正巧屠森從公司的事務中抽身來看兒子和老婆，莊曉還沒來，沈玉華一到十一點多就開始唉聲嘆氣。
“你這是怎麼了？”屠森納悶，“你放心，醫生說了，阿衍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至於昏迷不醒的問題，我已經請了世界最好的精神和心理專家來，不惜一切代價，一定……”
“我現在愁的不是這個。”沈玉華擺手，“我是想到一會兒莊曉又要來了。”
屠森微微一愣，在得知這段時間莊曉天天都來後，想了想道：“畢竟已經結婚了，好歹曾經也是有感情的，只要她能消停好好過日子，也挺好……”
“你懂什麼呀？”沈玉華沒忍住白了屠森一眼，“我在這喫不好睡不好的，她倒好，天天往病房裏帶好喫的。”
“你也不想想，她帶來的食物，我敢喫嗎？”沈玉華自問自答，“我怕她給我藥倒了！”
“你不想喫就不喫唄。”屠森隨口寬慰道。
“這不是重點。”沈玉華擡高了聲音，“我不敢喫，只能婉言謝絕，結果她倒好，自己‘哐哐’往嘴裏炫，你不知道，我在旁邊多難受啊！”
“她喫就算了，還喫的特別香。”
“喫的特別香就算了，她還光顧着自己喫，也不再客氣兩句，就讓我在旁邊幹看着……”沈玉華頭一甩，看向了屠森，“我告訴你，她再來兩次，就換你來這兒守着兒子，我回去喫飯去了！”
沈玉華這一回頭，也就這麼巧，恰好就看到了拎着保溫袋站在門口的莊曉。
莊曉露出燦爛的笑容，“媽！”
沈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