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裴御城，別太把自己當成東……”
咽喉，忽然被一把擒住。季遇荌的這話還沒說完，陡然便被掐斷了。
呼吸困難。
窒息暈眩。
可是，季遇荌卻半點沒有服軟的意思。
她仍然猩紅着眼眸，直視着裴御城殺氣騰騰的眼睛：“裴御城，有本事你就直接掐死我，否則……在我心裏，你就是比不上傅盛，現在比不上，以後比不上，永遠都比不……啊……”
季遇荌只覺自己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
她踉踉蹌蹌好幾步，直接撞在了超市的玻璃門上。
陷入短暫的嗡鳴之中。
視線有些模糊。
覷着高大挺俊的黑色身影，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來，然後居高臨下俯瞰着自己，季遇荌下意識往後縮。
“你說，涼透和死透的人，跟我還有沒有可比性？！”
“什麼意思？！”
“我會讓你給姓傅的收屍的意思。”
“裴御城，你瘋了。”
“你逼的，季遇荌！！！！”
看着縮在玻璃門邊，全身都在發抖的女人，不知是嚇住了，還是剛纔他沒控制好力道把她撞疼了，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兩人無聲對峙了十幾秒。
最後，還是裴御城率先蹲下身。
這一次，他沒有掐她的下巴，只是用手指輕輕挑了起來。
看着她泣不成聲的樣子，裴御城眼底的血腥氣息，越來越重。
他緊緊抿着脣，居高臨下睥睨了她好半晌，才冷沉着嗓音開口：“哭什麼哭？！覺得自己很委屈嗎？！季遇荌，是你先招惹的我，又是你對我們的感情不負責在先，你有什麼資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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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荌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哭得這麼慘。
完全都自控不住。
裴御城看着她的眼淚，瘋狂往下滾，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他忍不住冷笑出聲：“季遇荌，我明明有很平靜的一生，按照家族的安排，與鍾家聯姻，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愛鍾薏一分一毫，可是……我們成婚之後，必然是和和睦睦、舉案齊眉，可是……你爲什麼要來招惹我，然後又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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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爲家族笑話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季遇荌，我恨你。”
“恨到，季家落敗之時，甚至希望你與季封然一樣，一同去死。”
“季遇荌，你狠起來的時候，心，可比我硬多了。”
“你是怎麼說出‘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這種話的？！”
“季遇荌，我爲了你要死要活的時候，你卻跟別的男人在卿卿我我。”
“就算我不要你了，厭棄你了，噁心你了，你也別想妄圖‘母親子貴’，嫁入豪門。”
“這都是你欠我的。”
“我可以兒女滿堂，承歡膝下，你只能孤、苦、伶、仃。”
“所以……”
“你肚子裏的孩子，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不知道是今晚的極力拉扯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與精力，還是裴御城那句“甚至希望你，一同去死”的話着實太傷人，季遇荌被暴戾拽起來的時候，只覺腦子一陣激烈的天旋地轉，黑暗襲來，她整個人一軟，直直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