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這副面孔將他騙得團團轉。
霍寒霆眸中冷意多了兩分,捏着她下巴的手愈發用力。
她步步爲營,什麼對他好,什麼轉了性子,什麼做噩夢害怕,都不過是接近他的手段而已,她可以對他巧笑倩兮,也可以轉頭就對另一個男人情深不悔。
更可笑的是,他聽完錄音第一想法是這份錄音流落出去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他恨極那一剎的念頭,也恨極對她一再的心軟。
“寒霆,我疼。”
輕軟的音調將他拉回了一絲清明,霍寒霆垂眸睨她,見她小心翼翼地將手附在他的手上,眼裏閃動着不安,冷着臉將手收了回去,但指尖上的細膩觸感卻無論如何也甩不掉,他眸色漸漸暗了下來。
看得顧晚顏心裏一顫,她覺得此刻的霍寒霆危險至極,與平日在她面前的模樣不太一樣。
他平時雖然偶爾也冷臉,但大多數時候都縱着她,從不會對她動手,也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顧晚顏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地想逃。
她下意識地咬脣,鬆開時,原本就鮮嫩的嘴脣愈發嬌豔欲滴,彷彿一朵怒放的玫瑰,..着人採擷而下。
霍寒霆眸色又暗了幾分,他摟着她腰的手緩緩往上。
“寒霆……”顧晚顏現在是真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懷疑這人是不是喝了假酒,又或者氣氛太好,他……
她臉紅了一些,但還是輕咳一聲,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
“沒關係的,你別擔心公司的事。”她垂着頭,一隻手隱隱抵在他的臂彎處,阻止着他進一步靠近。
“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
不僅不會出現,她還會親手送那個人下地獄。
但這種場面話,霍寒霆並不放在心上,他“嗯”了一聲,聽聲音有所軟化。
顧晚顏心裏也鬆快了一點,只要他心情好,她也會高興。
但她還沒露出個笑模樣,就發現霍寒霆的手仍然一路往上,拂過她的後頸,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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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顏咬脣,下意識地想要掙開,卻被男人牢牢地禁錮在懷裏,動也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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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捻着一塊玉潤的肉,男人低笑一聲,脣畔隱隱地擦過她的臉頰,略帶沙啞的嗓音附在她耳邊……
耳朵裏熱乎乎的,顧晚顏能感覺到自己腎上腺素一路飈高,她幾乎整個人都歪倒在霍寒霆懷裏,像是沒有了骨頭一般,身體越發溫軟。
她暗暗想到,果然被她猜中了!
公司這麼大的壓力,他總該做點什麼來抒解,她好死不死在這個檔口送上了門來。
她可以肯定霍寒霆沒有在外面找其他女人,一想想..這麼多年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從心底打冷顫。
她這副身板還不得被拆了?
察覺到她的僵硬和抗拒,霍寒霆脣畔隱隱的笑:“不願意?”
但在顧晚顏看不見的地方,他眼底一片清明,半分..也沒有,反而充斥着冰天雪地和冷嘲。
顧晚顏糾結了一會兒,又緩緩地釋然了。她佔着霍家太太這麼多年,夫妻義務本就該履行,但他卻一次也沒有碰過她,是她欠他的。
她喜歡他,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推拒在他臂彎處的阻力輕了一些,顧晚顏輕吸一口氣,雙手勾上他的脖子,窩在他的脖頸處,有點不好意思,
“那……那我們回房間去,好不好?”
她話還沒說完,就猛地被人給推開,她從他腿上滑落下來,踉蹌着扶住一旁的東西纔沒摔倒,一臉茫然地擡頭看着陰影中的男人。
霍寒霆深吸一口氣,手肘撐在扶手上,手指撐着額角,他閉着眼,像在極力壓制着什麼,
“出去!”
顧晚顏從茫然從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我讓你出去!”
女孩眼眶瞬間紅了,身體輕輕地顫抖,她就算再厚臉皮,此刻也打從心底感到了一陣難堪。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鬆口答應,居然還被人家拒絕了……
“霍寒霆,你混蛋!”
顧晚顏站直了身體,帶着哭腔罵了一句,用手背抵着嘴脣,轉身跑出了書房。
整個房間重新安靜下來,霍寒霆坐在椅子上,眉間帶着一抹深深的疲憊。
就算錄音放在他耳邊,他也還是想親自試探一番,結果還是沒能控制住情緒。
她又一次背叛了他,而且還願意爲了那個男人甘願…
霍寒霆眼裏閃過一絲戾氣。
錄音中那句“情真意切”的“陪在他身邊,萬一他真想衝你下手,還能替你照應一二”猶還響在耳畔,他站起身,眸光一片森寒。
就在這時,書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拿過來接聽。
“霍董,已經調查齊全了,這個賀天的確跟我們有一些淵源,霍氏曾經投資過他父親公司的一個項目,後來發現項目有問題,就撤資了,從而導致了他父親公司的資金鍊斷裂,他父親最後不堪負債跳樓了。”
霍寒霆聽着,神情沒有一絲波動,手指敲了敲桌面才道:“把他的資料都給我發過來。”
莫名想起顧晚顏所說的那些刺耳“情誼”,他輕嗤一聲補充道:“要齊全。”
姜柊應了聲。
“錄音來源查清了嗎?”
“還沒有。”姜柊聲音中透着一股慚愧,“對方使用的是一次性郵箱,難以追查來源。”
一次性郵箱十分鐘就會失效,郵箱地址不存在,追查起來自然難度不小。
霍寒霆思忖了一會兒:“分兩個方向,一是繼續追查那個郵件來源,二是從這個賀天周圍的人際關係查起。”
顧晚顏得罪的人不多,能給她造成一二分殺傷力的也就邢菲兒,但如果是邢菲兒有這份錄音,恐怕早就已經跑到周茹面前去告狀了。
“是。”姜柊應下來,猶豫着有些不忿地道,“霍董,您不能再容忍顧小姐了。”
她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霍寒霆眼底暗芒一閃而過,他聲音依舊沉穩:“你去派人盯着賀天,找人查他的公司,我要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他以前懶得理賀天,一是因爲不值得,如果不是因爲顧晚顏,他恐怕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一號人物。二是因爲動了他,顧晚顏恐怕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