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現在覆盤已經什麼都改變不了。
孩子已經懷上。
她不可能因爲一點未知的原因就打掉。
首先對自己身體不好。
其次……流掉一個傅東珩那麼渴望需要的孩子,他們之間大概也要完蛋。
……
第二天。
傅東珩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伸手去抱身邊的女人。
可長臂伸出之後撲了空。
睜眼發現旁邊並沒有人,本就所剩無幾的睏意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從牀上坐起來,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
門關着,裏面也沒有水聲。
男人不禁蹙眉。
他下牀打開衛生間門確認宋思瑜不在裏面之後,臉都沒洗就下了樓。
蘇姨正在廚房忙着。
傅東珩走過去:“蘇姨,阿瑜呢?”
“太太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跟朋友約了早餐。”
“還回來嗎?”
蘇姨有些爲難:“這……我沒問,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知道了。”
話落拿出手機,找到宋思瑜的號碼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
可一直沒人接,直到自動掛斷。
一抹煩躁之色從心間爬上來。
難道是昨天奶奶的話讓她胡思亂想了?
他擡腳上樓,一邊去書房調春江華悅外面的監控,看她是去哪個方向,一邊拿手機繼續撥打女人的電話。
男人在書房看監控看了二十分鐘。
期間蘇姨上來一次喊他下樓喫飯,他敷衍應聲。
電話一直沒打通。
監控倒是顯示了,她是開車出去的,去的東邊的方向。
傅東珩正要打電話給陳易讓他找人……
宋思瑜的回電過來了。
他立刻接聽:“你去哪了?”
“我不是讓蘇姨說跟朋友喫飯嗎?”
她的反問裏帶着三分不悅,話落又補充,語氣緩了些:“剛纔電話靜音了沒聽到,找我有事?”
“沒什麼,在哪喫早餐?”
“叫不上名字的小早餐店,是我和夏夏上學的時候經常喫的,地方比較偏,你就別過來了。”
男人又問:“現在準備去哪?”
“去中宋上班。”
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已經有些不耐。
不知傅東珩是沒注意到,還是控制慾太強,追問:“不是說好孕期我車接車送麼?今天怎麼……”
話沒說完就被宋思瑜打斷了:“你車接車送是爲了保護我又不是爲了監視我,我難道跟我朋友喫個早餐的自由都沒有了?傅東珩,你什麼意思啊?”
“你當然有自由,我只是關心你,沒什麼別的意思。”
“關心收下了,掛了。”
聽到她要掛斷,男人忙着喊了聲:“阿瑜——”
“還有事?”
“你今天跟我說話有點不耐煩,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問出這句話,傅東珩是把自己放在了弱者的位置。
電話那端沉默數秒,最終漫不經心地迴應:“沒事,喫飯被打斷覺得你在監視我,不開心而已。”
“嗯,下次不會了。”
“知道了。”
三個字落下,她連結束語都沒說就掛了電話。
傅東珩看着陡然按下去的手機屏幕,心中一陣悵然。
哪個做妻子的會爲了跟朋友約個早飯,比往常早起,還讓傭人幫忙傳達信息。
發個微信,留張字條很難麼?!
他擡手捏了捏眉心。
之後起身離開書房,洗漱換衣服下樓。
喫過早餐,李叔開車載他去華傅。
路上途經一家花店,男人讓李叔停下,親自進去挑了一束,抱着出來時,還被不少路人行了注目禮。
有些人見他上了豪車,更是忍不住議論紛紛。
大概都在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讓這樣一個身高腿長又有錢的英俊男人親自挑選花束。
又或者,在羨慕。
傅東珩讓李叔臨時改道去中宋。
路上他還想了想該如何解釋送她上下班不是爲了監視這件事。
二十分鐘後,黑色賓利在中宋門口停下。
男人正欲下車,李叔忽然開口:“傅總,前面那輛車好像是太太的,她也剛到公司嗎?”
傅東珩聞聲看去。
車的確是宋思瑜的。
他正疑惑她一個早餐怎麼吃了那麼久,就見副駕駛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頓時,臉色驟變。
和秦迎夏喫早餐,爲什麼會和男人一起到公司?!
宋思瑜在騙他麼?
她竟然騙他?!
那男人又是誰?!
短短數秒鐘時間,傅東珩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眼底甚至還生出了一股濃重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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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裏的花丟在一旁的座位下,推門下車。
男人衝到宋思瑜面前,眼神極冷地掃了眼已經站在她身邊的異性,之後目光落到女人臉上,面無表情地問:“他是誰?”
宋思瑜也是一愣。
她沒想到傅東珩會這個點來公司。
喫個早餐的工夫,他就找來了。
有這麼關心她麼?
爲什麼總覺得這男人別有用心?!
不過眼下有外人在,她也沒動怒,只是笑意清淺地看了眼身邊那位:“你先去公司吧,待會兒再聊。”
“是,宋副總。”對方應聲後,朝傅東珩禮貌點頭,才轉身進了中宋大樓。
傅東珩聽到他稱呼宋思瑜爲“宋副總”,態度客氣恭敬,纔想到可能是中宋員工,心底的不悅散了兩分。
可又一想……
什麼樣的員工可以讓堂堂副總做他司機?!
男人心底不悅再次漫上來,擰眉盯着女人:“不是和秦小姐一起喫早餐嗎?怎麼拉着一個男人過來?”
“你來幹什麼?”
“我……”
他來送花,不過現在心思已經不在送花上了。
傅東珩看着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後者輕笑:“你不信我和夏夏一起吃了早飯,覺得我在騙你?”
他盯着女人的眼睛,似乎想從裏面看出點什麼,嘴裏出口的還是反問:“那你騙了嗎?”
宋思瑜言詞敷衍至極:“你覺得騙了就騙了唄,我看你好像很相信自己眼睛,是不是在看到我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的時候,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覺得我給你戴綠帽子了?”
“綠帽子”三個字似乎讓男人破防了。
他逼近她一步。
一陣掌風從耳畔掠過,男人的手已經落在她身側的車上。
女人餘光掃了眼,面無波瀾。
傅東珩虎口攥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凌厲的眸光泛着寒意:“阿瑜,你這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