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痛苦地扶住額頭,“算了算了,讓他進來吧。”
宋心航也只好將門大大方方地打開,強顏歡笑:“並沒有,就是今天的家裏有點亂。”
唐書言進門以後,看看四周,一眼就看到沙發上那個刺眼的男人。
這個男人,化成灰他都認識!
“是挺亂的,原來是他在這裏。”
唐書言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阿禾,你爲什麼又跟這種男人扯上關係?他是什麼時候找到這裏來的。”
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還是被凌司呈找到這裏了。
“昨天,其實他就是白宮的新主人。”柳禾老老實實地坦白。
“我就知道這個辛摩斯先生有問題,他可僞裝地真好啊。”
一股無名妒火在他胸腔裏燃起,他上前將凌司呈從被子裏扯出來,怒罵:“你這個混蛋,你故意在這裏裝什麼,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還陰魂不散的?”
此時的凌司呈就像一條死魚,嘴脣乾裂,任人擺弄。
剛纔被徐知川拖一遍,現在又被唐書言這麼拖一遍,真是不忍直視。
柳禾心情煩躁地看向別處,心裏難受得揪成一團,不知道怎麼排解。
宋心航上前攔住他,耐心勸說:“行了,你也不要這樣弄他了,他是真的生病了,昨晚淋了一夜的雨才這樣的。”
“淋雨?他這是在演苦肉計,阿禾,你忘記他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了嗎?”唐書言皺起眉頭,嗤之以鼻地看向這個男人。
凌司呈這是硬的來不了,開始來軟的了。
堂堂淩氏集團的繼承人在這裏淋雨裝可憐,真不失爲一個好計謀。
柳禾淺嘆一口氣,輕聲:“我沒忘,我馬上就叫白宮的總管來將他處理了。”
說完,她立馬打電話聯繫總管。
總管聽了,立刻帶着一隊醫療團隊急匆匆地趕往這裏。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這個男人之前給她的痛苦有多深刻多錐心刺骨呢?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凌司呈像個野獸一樣將手掐上她的脖子,就因爲那個小三自導自演將孩子弄流產了。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這樣對她的時候,她肚子里正懷着小泡芙。
因爲不愛,所以不疼惜。
凌司呈對她,永遠都像是對一隻小動物一樣在玩弄。
柳禾大鬆一口氣,看向唐書言,認真解釋:“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再跟這種男人扯上一點點關係的。”
“就怕是你不會,有些人非要死纏爛打了。”
唐書言繼續惡狠狠地盯住凌司呈。
這個男人心思沉重,陰險腹黑,柳禾跟他在一起根本玩不過他的。
原本之前已經放棄她了,只要她過得好就行,沒想到這個男人卻親手將她推入痛苦的深淵。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把她讓出去了。
宋心航擔心唐書言在這裏,會讓矛盾繼續升級,連忙轉移話題:“唐醫生,你今天是來送禮物的嗎?”
“是的,最近上新的包包,我給你們一人買了一個。”唐書言將盒子遞給她們。
“哎呀,謝謝,你真是有心了。”宋心航開心地接過來打開看,是兩個很可愛的小包。
“阿禾,你來看看,這是唐醫生特意給你買的哦。”
柳禾接過去,禮貌致謝:“真是讓你破費了。”
“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客氣了,阿禾,這點東西來說一點都不破費。”
唐書言靜靜地注視着柳禾,眼神含情脈脈。
上次他在這裏鬧得不歡而散走了,今天又來送禮物。
這小子,該不會是今天來表白的吧?
宋心航這麼想着,忙把他推出門外,“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看着就行了。”
她怕凌司呈在中途的時候醒過來,兩個人又爆發矛盾。
本來柳禾今天看着就很疲憊了,實在不想她再煩這些污糟事情。
“行吧,一定要把他弄出去啊。”他一眼嚴肅地交代宋心航。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去吧去吧!”說完,她將門使勁關上。
柳禾長長地淺舒一口氣,看着沙發這個昏迷的男人,憂心忡忡。
每次遇到他都沒有好事,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總能掀起大波瀾。
大約半個小時後,總管帶着醫生趕來了。
爲首的醫生立馬拿出聽診器和血壓器給凌司呈做了個全身檢查。
柳禾看到他們在這裏忙上忙下的,立即提議:“要不,你們把他擡回去慢慢治療吧,我這裏地方太小了,恐怕會耽誤治療進展的。”
總管看出她的不悅了,只能深深一鞠躬,“柳小姐不好意思,情況緊急,只能先借用一下您的家了,我們事後會作出補償的。”
“我不是想要補償,我只是想讓你們把他擡走。”既然總管裝聽不懂,柳禾也只好明說了。
“啊這…”總管和醫生互相遞眼色。
醫生取下聽診器,慢慢解釋:“柳小姐,是這樣的,我們剛剛給他做檢查的時候,發現他的頭上被磕碰出一個大包,不知道有沒有造成顱內骨折,不敢輕舉妄動亂移動病人,恐怕會造成二次傷害,所以只能先在這裏保守觀察治療,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什麼顱內什麼二次傷害,柳禾聽到這些專業名詞就頭疼,乾脆一擺手。
“行了行了,你們愛在這兒耗就在這兒耗吧。”
說完,她回到臥室將頭埋進被子裏,心情煩躁不堪。
明明她都已經不太記得清楚這個男人的模樣了,爲何他又要故意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究竟是想幹什麼?
身邊的鶯鶯燕燕玩膩了,所以又想起他那棄之如敝屣的前妻,來找一下存在感?
怎麼看,他凌司呈的身邊也不像是缺女人的樣子。
不說他的家境勢力,光是他的樣貌,就能讓很多女人主動往上貼了。
她腦袋裏像打結的毛線,越想越亂。
由於昨天晚上沒睡好,她迷迷糊糊睡過去,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客廳裏嘈雜的聲音安靜下來,難道他們都走了嗎?
最好把凌司呈這個混蛋也一起擡走。
柳禾穿好拖鞋出來查看,醫生和總管都走了。
但是,這個臭男人,爲什麼還是直愣愣地躺在沙發上,未挪動一分一毫。
“他怎麼還在這裏啊!氣死我了!”
她顧不得什麼形象了,上前使勁拽住凌司呈的手,“你給我起來,醫生來過了你都還要裝是吧?看來你今天是故意要賴在這裏了。”
宋心航聽到聲響出來,勸說道:“算了算了,你看他額頭上都纏紗布了,醫生說傷得還挺嚴重的呢。”
凌司呈這時候有點反應了,微微睜開眼,伸手將柳禾大力往回拽。
她就這樣直直地趴在他的胸口上。
男人眼神迷濛,嘴角含笑,小聲囁嚅:“這又是在做夢嗎?老婆,我終於又抱到你了。”
說完,他擡起頭,朝着她嘴脣上輕輕啄了一口。
馬上又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柳禾氣得跳起來,指着他怒罵:“你這個臭混蛋,這個時候了都還要佔我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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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她不停抹着嘴,跑去衛生間漱口。
這三年來,他這張臭嘴也不知道親過多少女人,實在是噁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