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很快看穿了蔣點燭想法,在她一步步貼着牆根往外面挪時,男人很快發現她的意圖,一步衝上前,直接把蔣點燭按在牆上。
因爲男人動作迅速,蔣點燭求救的電話並未撥出去,手機“啪”一下掉在地上,被男人一腳踢遠。
男人甩手,藏在右側袖子裏的匕首迅速漏了出來,一點寒芒壓在蔣點燭脖頸,再近一寸就要刺穿肌膚。
“蔣點燭,我等你很久了!”
男人聲音陰冷,這句話對方顯然有備而來。
蔣點燭看不到對方容貌,因爲口罩的緣故,只能看到他一雙陰毒怨恨的眼睛。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他,但緊要關頭只能儘量冷靜,“你想要什麼,錢?我包裏就有,不夠我可以配合你再取,透支信譽卡也是可以的。”
“我勸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
男人右手匕首又往下壓了壓,她只覺得肌膚一涼,後腦勺就是牆壁,退無可退之下,脖子與匕首相貼,似乎已經出血。
一旦見了血,對方可能會癲狂直接了結自己性命。
蔣點燭儘量冷靜,躲着匕首,“大哥,現在命案警方必破,你想要什麼我配合你就是,你沒必要要我的命,也把自己撘進去,人生大好,何必呢。”
“好說?”男人冷哼一聲,“你禍害別人的時候,怎麼不好說好商量。”
“我怎麼了,有錯您說我改。”
蔣點燭看了眼地上手機,想要報警,而對面的李崇肯定不能讓她這麼做,畢竟男女力量懸殊,她稍有動作,李崇就會制止她。
“你這女人,膽子大得很!”
“大哥饒命……”
她的眼睛裏滿是驚恐,瞬間她就不敢有所動作,只得乖乖的配合這個李崇。
蔣點燭覺得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是有一絲害怕,更多是不甘心。
她知道李崇想要什麼,弱者的投降,於是配合手都止不住的抖,好像生怕刀尖刺進皮膚。
她要活着,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她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
李崇看到她害怕的樣子,心中有些暢快,他就是想要慢慢折磨她。
這衚衕巷子是死路,他早就謀算好計劃了,他想在蔣點燭臉上劃一刀,讓她永遠不能擡頭,看她怎麼在夏梔面前耀武揚威。
李崇陰冷一笑,“不要着急,我們的時間有很多。”
“大哥,這巷子外也是人來人往的,您有什麼要教訓的,儘管說。”
“口頭教訓怎麼行?”
蔣點心頭一冷。
李崇繼續道,“如果以後你再欺負人,你就完蛋了,可不止是今天這個樣子了,我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信不信?”
刀鋒貼在蔣點燭臉上,只要輕輕一推,就是一道血口。
他忽然有些瘋狂,喜歡上這掌握一切凌駕生命之上的感覺。
聽到欺負人這句話,蔣點燭終於明白,原來他是報私仇的。
最近誰恨她恨的欲生欲死——唯有夏梔一人。
男人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夏梔的名字,但她心中已經有了底,不過擔心男人發瘋,她並沒有揭穿他。
至於夏梔,她竟然已經狠毒到這種地步,人命在她面前如此輕賤,看來自己猜測沒錯,之前墜海也不完全是意外。
只有除掉了自己,她才能平步青雲,可她太着急了。
從前三年都隱忍下來,如今這短短一個多月卻繃不住。
她心頭冷笑,面上顫抖的解釋着:“我沒有欺負任何人,都是同事朋友之間相互磨合。”
“你還敢狡辯,我看你是活膩了!”
見男人並沒有否認,她更肯定了心中猜測。
“大哥,大哥我有個事和你說,我真的沒撒謊,其實關於欺負人這事我必須有一點要坦白。”
她悄悄吸了一口氣,在男人疑惑時,狠狠地擡起腿,利落踢向李崇下身!
李崇不曾設防,被她猛然一擊沒有反映過來,疼痛令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整張臉都糾結到一處。
蔣點燭見準時機,連忙逃跑,同時大喊着:“救命,救命,救救我!”
聽道蔣點燭呼救的聲音,李崇大驚,忍着疼痛迅速去追蔣點燭。
如果被人發現,他就完了!
巷子不算深,可蔣點燭太着急手腳有些不聽使喚,李崇在後面快速追上,他本想抓住蔣點燭的頭髮,把她拽回巷子。
不料蔣點燭抵死不從,李崇情急直接飛身去撲倒她。
蔣點燭眼見巷子光明近在眼前,卻忽然覺得身上一沉,下一刻被壓到地上,她還來不及喊什麼,後腰便覺得一涼。
她瞬間卸了力。
李崇狠狠刺了她後腰一刀,這一刻她身上繃緊的弦忽然斷了。
外面路過的人已經聽到動靜,李崇知道時機不妙,拔出刀威脅外面的人不許管閒事,落荒而逃。
蔣點燭逐漸沒了知覺,眼見李崇消失,最終暈在了血泊之中。
等到蔣點燭在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是飄蕩的白紗窗簾。
“這是進天堂了嗎?”
旁邊傳來一陣笑聲,她轉頭看到幾個護士小姐正在看着她笑,其中一個對她調侃:“小姐,多虧了路人及時發現,不然你現在可能真的進天堂了!你放心,傷的不算重,真是萬幸。”
蔣點燭緩神,覺得自己身子像車碾過一樣疼,尤其腰身部分,真是大難不死。
“我這是暈多久了?”
“已經一天了,我們已經幫你聯繫你的親人了,也已經報警了,你不要擔心了,好好修養吧!您真是命大啊,一刀避開了所有要害。”
蔣點燭自動忽略後半句,她只聽見了那句“親人”。
“親人,什麼親人?我沒有親人。”蔣點燭心頭一慌。
“你是不是撞到了腦袋?怎麼記憶慣連不清嗎?我們看你手機上的緊急聯繫人,找到你老公,他說馬上趕過來。”
老公?
蔣點燭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那個備註是許應饒的,做戲給許應心看的,哪成想會有今天這事。
她覺得無地自容。
因爲打的吊水裏有催眠藥,她很快又睡過去,再醒來已經的晚上八點。
她捂着空蕩蕩的肚子,以爲許應饒會雷厲風行來看自己,結果第一個推門而入的,竟然是最不願意見的安籍塵。
安籍塵一走進門就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不由得皺了眉頭。
他一貫不喜歡這味道,要不是爲了蔣點燭,他絕不會來。
看見病牀上躺着的蔣點燭蒼白臉色,安籍塵眉頭一皺。
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聽許應饒那意思,她被刺傷了後腰,還傷了脖子。
腰傷看不到,脖子的話……
漆黑的眸子一緊,蔣點燭脖子右側果然貼着一塊紗布,看樣子傷口應該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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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好。
安籍塵靜下心來,他不想讓蔣點燭看出自己有多着急。
“沒事吧?想喫點什麼,我讓許諾去買。”
“不用了。”蔣點燭並不想看見對方,可惜自己沒有趕人的能力。
她看了眼牀頭鈴,猶豫要不要把護士叫進來,安籍塵卻先一步開口,“放心,我坐坐就走。”
“那沒必要。”
“我看下腰傷?”
“你是大夫?看了又有什麼用……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是消息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你怎麼回事,怎麼就被搶劫了?”
他不問還好,如今開口蔣點燭便惱火。
她平時已經夠忍夏梔了,任由她挑撥離間,各種插足,她始終按照自己的進度循規蹈矩,如今可倒好,她直接讓人來殺自己。
她是多安耐不住,連前男友這種角色都用上了。
真當她蔣點燭傻,不認識那個叫李崇的男人嗎?
早在海邊地產酒店出事的時候,她就讓偵探幫忙調查過,後來偵探只給了兩張背景照,但她猜測那人就是李崇,不過沒確切證據。
這次被堵在衚衕,其實與那雙陰冷眼睛對視一瞬間,她也猜到了對方身份,不過爲了安全沒有揭穿而已。
而今證據確鑿,這件事絕不會這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