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看着蘇子衿的臉色越發難看,雙眉更是緊擰的模樣,有幾分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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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是我目前最需要的。”蘇子衿將手中的卷軸收起,擡起頭來眼眸裏帶着幾分決然。“這份情報若是真的,那我真是欠你一個大人情了,這個人情我定然會還。”
“我說過了,這是換給你的情報,無需你還。”君故沉就是不希望蘇子衿把這件事記在心上才故意以這樣的方式給她的。
“借用你的話,你要不要我還是你的事,我要不要還是我的事。”蘇子衿將手中的卷軸推回君故沉面前,站起身來,轉頭看着廊閣外漸漸黑下來的天。“時辰不早了,我便先行一步了,還是那句話,勸君公子不要再對我有什麼喜歡的心思,於你無益。”
說罷,不給君故沉多說一句的機會,蘇子衿邁開腳步,撩開輕紗就往外走。
一走出廊閣,剛剛離開的侍女就不知從什麼地方又鑽了出來,對蘇子衿恭敬的福身,示意引她出去。
蘇子衿也不拒絕,頭也不回的跟着侍女走過荷花池。
眼見着侍女引着她往那剛剛上來的木房子去,忍不住開口問:“這東西不是許久未用了嗎下去就不能用其他比較安全些的東西嗎”
她可不想再體驗一次動一分就生死不定的感覺,刺激過一次就夠了。
“許久未用”侍女一臉疑惑的轉過頭來,指了指眼前的木房子。“小姐您說的是這個嗎”
“不然呢”蘇子衿不覺得自己表達的不夠明確呀,眼前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東西而已吧。
“小姐爲何會這般認爲這升降機關我們每日都在用,而且這是貴賓專用的,用五根玄鐵熔鍊所做的繩索,能承載十人,是天知閣最安全的了。”侍女說着眼眸指向木房子上空。
蘇子衿順着望去,正如侍女口中所說,木房子的頂部五個方位都繫着黑色的玄鐵繩索,另一端連着打在山體內部的五根大柱子,穩定程度可想而知。
莫說是她一個人了,就是十個她都能行。
而在這樣一個堅固的木房子裏,剛剛君故沉居然騙她隨時都會掉,她還就傻傻的信了,如今想來那搖晃之時她似乎聽到了腳步聲,以君故沉的功力,要讓着木房子搖晃並非難事。
該死的,他又故意戲弄我
一臉怒意的轉過身,本想狠狠瞪他一眼,可轉眸間卻看到輕紗在風中揚起後落下,正好掩蓋住坐在無腳椅上君故沉端起茶獨飲的畫面,不免覺得有幾分悲傷之感。
罷了,欠他這麼一個大人情,這次就不與他計較了。
這般想着,蘇子衿心裏的怒氣也就頓時消了下去,轉身跟着侍女走進木房子內,啓動機關,慢慢放下。
等到蘇子衿的身影完完全全隨着木房子消失後,君故沉才把手裏的茶緩緩放下,看着眼前這展開的卷軸,冷聲道:“還沒聽夠嗎,人都走了,你還不現身。”
“你未喚我,我又豈敢現身呢。”一道黑影突然閃現在君故沉右側的廊閣輕紗後面,修長的手指優雅的將輕紗撩開。
是一名男子,一身黑色青雲暗印花圖紋錦袍,一頭長髮不梳冠隨意的披散着,面色白淨,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魅惑異常,右眼角下的淚痣更
是致命的蠱惑美。
若非身材高大,定然會被人認爲是一傾世美人。
“少說這些你我都不會信的話,且說吧,來金陵做什麼,那邊的事你不管了嗎”君故沉不看這男子,只是端起茶壺,重新拿出一個茶杯,倒上茶,放在蘇子衿剛剛坐的位置前。
男子自然明白君故沉的意思,毫不客氣的就撩起袍子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品了品,眉宇之間露出一抹嫌棄後放下。“你不跟我說一聲,就把薛瑞召來了,我那日可是被你坑苦了,自然要來看看你把薛瑞召來做什麼,如今看來是爲了美人呀。”
君故沉的眸子倏然冷了下來,周身的氣息將這個廊閣內的溫度頓時低幾分。
“你瞧瞧你,我說什麼了嗎一副要殺了我泄憤的模樣,剛剛可是那美人拒絕你了,你可不能把氣撒在我身上。”男子修長的手指指着君故沉,眼中警示他不要亂來。
瞧着男子這番和他那張臉完全不符的表情,君故沉眼底浮起了一絲笑,端起茶道:“我若能殺得了你,七年前早就殺了你了。”
“師弟,你別這樣,咱們怎麼說也是師出同門,又曾同牀共枕,而且你身體裏還流着我的血”
還不等男子把話說完,一把透着沁骨寒氣的匕首就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前,再近一分就能見血。
“我說過,當年那事不要再提。”君故沉低沉的聲音透着怒氣,一雙眸子似染了無數人的血一樣,無比的狠厲,殺氣勃然。
男子也心知他真動了狠心,僵硬的笑了笑,身體後靠,雙指夾住匕首,緩緩移開道:“好好好,不說就不說,每次見面你都這般,真是沒意思。”
“因爲你每次見面都提。”君故沉將匕首收回,厭煩的撇了男子一眼。
“行行行,下次不提了。”男子一臉不高興的聳了聳肩,轉頭看向廊閣外蘇子衿離去的地方。“好了,說正事,那女子可就是你心心念唸的人”
君故沉未說話,只是眼簾半垂,眸色之中有些隱隱的悲。
“時隔這麼久纔再見,你爲何不告訴她你的身份,這般多費勁。”男子不明白君故沉爲何要一直瞞着,對於他來說這太麻煩了,想想都累。
君故沉將還未喝的茶杯放下,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如今這般,讓她知道反而對她有害。”
“你爲她這般考慮,她未必懂啊。”男子嘆了口氣,轉過頭來,收起臉上剛剛的玩樂神色,頓時肅立起來。“雖然是你的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皇權之爭迫在眉睫,你的事也到了最後關頭,可別到最後英雄難過美人關,毀了你多年的心血。”
“我知曉,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君故沉看着杯底的茶葉,眼眸之中皆是決絕之色。
“你有分寸就好,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確定一下,這次的事完成了,你可跟我回去”男子緊緊看着君故沉,眼眸之中帶着期許。
而結果往往背道而馳。
君故沉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要回屬於我的地方。”
看着君故沉的背影,男子早就想到了這樣的答案,但嘴角還是揚起了一絲苦笑。
他和他終歸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