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面前的化妝師,手上動作一頓,都看着他們,附近的其他工作人員也都看過來,似乎都很好奇這個問題。
溫若凝愣了下,手指往手心攥了攥,偏頭看向周潯也,而他正好也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溫若凝微微有些緊張,周潯也先大方承認:“我確實是暗戀她。”
那個問問題的女生隨即捂着嘴,露出姨母笑,“哇!!!那周太太呢?是不是也偷偷喜歡周先生?”
女生目光落到溫若凝身上,一臉期待,其他人也紛紛扭頭看向她,包括周潯也。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漆黑的眼底藏着絲絲期許,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觸及周潯也的目光,溫若凝心跳驟然漏了一拍,手掌攥成緊張的拳頭。
“我……”
看到她張口,周圍那幾雙眼睛明顯都變亮了,像幾束聚光燈那樣投射到溫若凝身上。
要在這時候告訴他嗎?
溫若凝心裏有些猶豫,這情景跟她預想中的不一樣,她沒想過要在這麼多陌生人面前吐露自己的少女心事。
“我……”她又張了張嘴。
周潯也大概是看出溫若凝在爲難,手臂伸到她那邊,握着她的手。
“你們別問了,我太太容易害羞。”他嘴角輕勾,視線始終落在旁邊的人上。
溫若凝看着他,心情忽然有些複雜,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也有一點點內疚。
周潯也還不知道她以前喜歡的人是他。
兩個團隊早上過來時,第一眼看到溫若凝,都以爲她是那種不怎麼說話的清冷美女,但跟了帥哥美女半天后,大家才發現美女還挺容易害羞的。
拍照時攝影師讓她和周潯也做點親密一些的動作,溫若凝也會不好意思,兩邊臉頰很快就紅得像打了腮紅似的。
剛纔在籃球場上,周潯也當衆在她脣上親了一下,溫若凝整張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雖然溫若凝沒有回答,但看她那害羞的小表情,大家也都默認他們就是互相暗戀。
所以,聽到周潯也這麼說,其他人也就識相不再問,繼續回去做各自的事情。
補完妝,周潯也牽着溫若凝到籃球場旁邊的石臺階坐下,方星牧和餘嘉瑤正在場上拍照,兩人就看着他們鬧騰。
穿上高中校服,方星牧像解除封印一樣,扯頭髮、撓癢癢,在餘嘉瑤要投籃的時候突然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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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那些幼稚行徑全都重新再現,把餘嘉瑤氣得追着他滿場跑。
看着他們,真的有一種重新回到高中的感覺。
越靠近中午,太陽昇得越高,陽光也漸漸由和煦變得猛烈。石臺階上沒有遮擋的,陽光直射下來,有些刺眼。
溫若凝眯着眼睛,手舉到額頭,擋住部分陽光,周潯也看了她一眼,現在場上傅森和趙書音纔剛開始拍,一時半會沒有他們什麼事。
周潯也想了想,把溫若凝拉起來,“我們去別的地方走走?”
溫若凝愣了一秒,點頭,“好。”
他們偷偷溜到教學樓,去看他們以前高一的教室,這個教室現在是高二的學生在用。
溫若凝扒着後門的窗戶,往教室裏面看了一眼,她手指向下,指了指靠近後門的最後一排。
“你以前坐在這裏。”
“嗯,你坐這裏。”
周潯也走到身後,摟着她的肩膀,也指了指那一排前面的座位。
溫若凝在他懷裏轉過身,後背靠在窗戶上,面對面看着周潯也。
“阿潯。”
“嗯?”
“剛纔爲什麼要幫我解圍?”溫若凝揪着他的衣服,“你不想知道答案嗎?”
“怎麼?”周潯也低下頭,眼尾挑起,有些玩味,“難道你想讓大家都知道我老婆以前喜歡的人不是我?”
“那我多沒面子啊。”
“但我只說過我以前有喜歡的人,也沒說那是誰啊。”
溫若凝擡頭看着他,努了努嘴,又在心裏嘀咕,你怎麼知道那不是你呢?
“嗯,那是誰呢?”周潯也手搭在她肩膀上。
溫若凝遲疑一秒,清亮的瞳仁轉了轉,“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哦,”周潯也在她臉上捏捏,“我現在又想知道了。”
某個人怎麼比女孩子還善變啊!
溫若凝還在揪他的衣服,周潯也把她的手抓下來握住,“你又不想說了,是不是?”
“啊?我……”
溫若凝瞪圓眼睛,想說不是,但周潯也打斷了她的話,“那我猜一猜?你聽聽是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溫若凝愣了幾秒,手背到身後,才點頭,“你說吧。”
“那個人……”周潯也故意停頓一下。
等溫若凝滿眼都是好奇後,他才勾着脣,緩緩道:“他很高很帥,成績很好,經常考第一,會的東西挺多的,但不會唱歌,不喫蔥……”
溫若凝才聽了幾句話,瞳孔就禁不住顫動起來,他是真的知道呢?還是故意這麼逗她的?
他沒說完,溫若凝就喫驚打斷道:“你在說你自己嗎?”
周潯也沒有否認,一隻手撐在她耳側,微微俯身看着她,“所以是我嗎?嗯?”
兩人靠得很近,呼出來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周潯也眸光銳利明晰,帶着幾分探究。
溫若凝再次感覺自己什麼想法都無所遁形,她後背緊貼着窗戶,眼睫毛顫動了幾下,連呼吸都放輕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什麼?”
周潯也直起身來,卻開始裝傻,但溫若凝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是在裝不知道。
溫若凝心跳莫名加快,牽起他的一隻手,又問:“你知道了,是不是?”
周潯也低頭看一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才漸漸擡頭,視線落到溫若凝的臉上。
因爲是在校園拍照,所以化妝師給她化的妝容很淡,有些學生氣,配上這一身校服,周潯也有一種錯覺,他穿越到了十年前,重新見到了那時候的溫若凝。
不管過去多久,他都會記得,高一開學第一天,在班裏重新見到她時,那種全身血液都在沸騰的激動,那種心臟加速躍動的感覺。
她始終是那個讓他一眼心動的女生。
周潯也確實從她那個社交賬號的評論區裏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很多人都說他們是互相暗戀,那時候他也一如當年在學校裏重新見到她那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