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兒的長相屬於那種很典型的江南女子,瓜子臉猶如尖尖荷,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好似上好的烏黑瑪瑙,而那張飽滿的小脣兒,更是像一顆熟透的櫻桃,令人臆想翩翩。
陸勵成也見過不少燕環肥瘦的美女,其中也不乏單純天真,但難免摻有不少做作之嫌,鮮少見到幾個真單純,長相卻是差強人意。而眼前這個女孩兒,卻恰好將這真單純與好臉蛋,佔齊了!
正逢此時,原本安靜的車內,忽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女聲。
“呀,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陸勵成回過神,漆黑鋒銳的眸,掠向女孩兒。
男人並未出聲,刀削般的容顏,冷峻而堅毅:“你還在讀書吧。”
他的聲音清冷而沉緩,猶如一滴水,砸落在堅硬的石頭表面,‘啪嗒’一聲,在空曠的岩石洞窟中,直擊人心。
姜寶兒幾乎是沒加思索的考慮,神情坦蕩:“是啊,我今年大一。”
陸勵成聞言,眼中露出譏諷之色,便道:“剛進院校就想擔演女主角?或者說,退而求其次,女二女三?”
姜寶兒愣了片刻,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奇怪道:“什麼女主角?”
裝傻?
男人眯了眼,漆黑眸中一絲銳光閃過,他緩緩湊近了女孩兒,高挺的鼻樑,脣瓣卻薄如刀刃——據說,這是天生薄情的標誌。
“我比較喜歡直率的女孩兒!”
他聲音低沉緩慢,多年鎂光燈下的生活,早已練就他的完美,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來,那張冷峻容顏是都毫無瑕疵。
這便是陸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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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華裔,我國導演領袖人物之一,我國電影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人物,以其大膽的構圖、獨特的創作構思,年僅三十出頭便被冠以‘世界電影未來的先鋒者’,但凡由他導演的影片,無論是從形式到內容以及在導、攝、美等方面,每一次都會有驚人的突破。
當然,但凡被他欽點的男女主角,皆是一夜爆紅!
這也導致了陸勵成成爲很多經紀公司,以及影視歌衆多演員心中的香餑餑,誰都想去巴結他,卻沒有人巴結得了。
因爲,陸勵成有自己的公司,這個男人一向都是單幹。
不過,對於眼前這麼一個大名鼎鼎的男人,姜寶兒卻是全然不知。
她有些迷茫,十分不解的看着陸勵成,便道:“什麼什麼直率?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恐怕,這最終答案,只有姜寶兒心中自己知道。
但顯然,陸勵成並不相信。
男人知道,這小丫頭的裝傻功力,實在是弱得可笑。
“你是哪個電影學院的學生?”男人直起了身子,好整以暇的靠入身後皮質的車椅。
姜寶兒‘啊’了一聲,搖頭:“我、我不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啊……”
陸勵成挑眉,眸光一閃:“戲劇學院?”
姜寶兒搖頭。
男人慍怒:“你到底是哪個學院的?”
“C大啊!”姜寶兒坦然。
陸勵成一愣,隨即,眼中嘲弄更深,聲音隨即低沉溢出:“噢,賴蛤蟆想喫天鵝肉?”
什麼,居然說她是癩蛤蟆!
姜寶兒怒而站起,卻不料‘咚’的一聲,腦袋正好撞到車頂。
“哎喲……”她又趕緊低頭,怎料身子一斜,恰好整個人又往前傾去。
姜寶兒純屬無心,但偏偏有句話說得好,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不慎跌入一堵充滿淡淡煙味的懷抱中,不同於叔叔的溫暖與寬容,這個男人的懷抱充滿了生冷的陌生感。
“額……”姜寶兒詫異,整個人趴在陸勵成的懷中,仰頭看着他,一雙大眼睛烏黑明亮。
男人低了眸,幽深漆黑的眸,倒映着她的錯愕。
相比較姜寶兒的驚慌失措,陸勵成顯得沉穩淡定,甚至嘴角還掛着瞭然的笑。
裝傻賣萌?之後又是投懷送抱?
對於這種老掉牙的戲碼,他幾乎已經達到了平均每週都能遇上一次,只不過每次的女主角不一樣罷了。
“抱夠了?”冷冷沉沉的男音,自車內緩緩溢開。
姜寶兒張了張嘴,許是看出了男人眼中的譏諷嘲笑,她自己又手忙腳亂的從他懷中爬了起來,連連低頭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還在不停道歉,車內,一聲嗤笑卻忽然盪開。
姜寶兒愣住,傻傻的看着他。
“停車!”
陸勵成突然開口。
司機聞言,即刻將車緩緩停至了馬路邊。
男人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姜寶兒暗暗的撇撇嘴,道了聲謝謝,自己動手拉開車門走下。
剛關了車門,黑色賓利便一下啓動駛離,留下女孩兒一個人孤零零的杵在路邊。
姜寶兒覺得自己很衰,莫名其妙的遇到一個狂妄自戀狂也就罷了,現在還莫名其妙的被丟在馬路邊。
“這裏是哪裏啊……”
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風景,姜寶兒窘了。
一個半小時以後,姜寶兒重新回到酒店門前。
守在酒店門口的保鏢看見了她,先是欣喜,隨即便一臉焦急的便迎了上來,開口就道:“小姐您去哪裏了?”
“啊?”姜寶兒仰頭,瞪眼看着他。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對白水市又不熟悉,但幸好她記得這家酒店的名字,問了好多路人以後,硬是靠着自己的雙腳走回來的。
保鏢看着姜寶兒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連連又道:“顧先生已經在過來的飛機上了,您要去機場接機嗎?”
這還真是瞎折騰,早上剛飛回去,這中午又飛回來了。
姜寶兒心裏百味交雜,默默低了頭:“叔叔……他、他”
“顧先生聽說您忽然不見了以後,顯得非常着急,立馬訂了機票就趕回來了,算算時間,差不多還有半個多小時就能該到達白水市機場!”保鏢如是說道,又指了指前邊候着的汽車,邊道:“小姐要去接機嗎?或者是回酒店裏先等着?”
姜寶兒順着保鏢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着不遠處正停着一輛黑色轎車。
她稍有遲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腦袋,聲音吶吶,似是自言自語:“叔叔應該會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