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慕青懇切的說完,便急匆匆的大步離開。
時夏總算鬆了一口氣,等是不可能等的,她不會答應慕青,也不想跟他繼續糾纏。
她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準備回包廂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衝出個人影,上來就是用力的一推。
時夏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衝擊的踉蹌着後退了幾步,等重新站穩時纔看見來人,竟是秦珍珍,
“是你?”只見她怒氣衝衝,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上來就一幅正室捉姦的口吻,說話比平時還要難聽。
“時夏,你要不要臉,不搶別人男人會死嗎?糾纏表哥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敢來勾搭慕青哥哥!”
時夏被罵的莫名其妙,但聽見“慕青哥哥”四個字後,突然明白過什麼。
她對慕青僅僅只是同門師兄妹的感情,除此並無其他,但奈何秦珍珍一口一個“賤人”、“狐狸精”,恨不能把所有惡毒的詞彙都用在她的身上,實在是氣人。
給人添堵誰不會啊,時夏把到嘴邊的解釋嚥了下去,乾脆話鋒一轉,道:
“你不是說讓我找下家嗎?慕青師兄不管是容貌還是家事比你哥都不差啊,你沒聽說過我們在大學的時候,院裏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嗎?這個下家不是很好?”
“你!”秦珍珍被氣得七竅生煙,她張牙舞爪地想要上來撕扯時夏,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就是你急着要跟我離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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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遲淵。
“什麼……”
時夏一時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他用力地一拉,把她拉到身前。
“你剛剛說的那個慕青,你急着要跟我離婚,就是爲了他?”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時夏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剛剛去過醫院見過白禮桉。
想到這裏,時夏滿心煩躁,她用力甩開男人,
“你在胡說些什麼!不要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和白月光糾纏不清!”
不想,她的話不僅沒有激怒男人,反倒是對方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只見他黑眸半眯,冷冷道:
“那你說,我給你機會解釋。”
時夏有些無語:“誰要你那莫名其妙的機會啊,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今天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還沒怎麼喫飯,此刻的時夏只覺得身體又累又乏,只想趕緊回家躺下休息。
但男人怎能讓她如願,那句話出口,男人的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
他沉默着,以至於時夏都以爲他們的對話結束了,準備走的時候,男人才再次開口。
“慕家和秦家早就有意商業聯姻,如今慕青已經接管了慕家的公司,和秦珍珍訂婚是早晚的事,你和他糾纏就是自取其辱。”
陸遲淵的話就好像一根長矛,穿破時夏的皮肉直擊心臟。
慕青要和秦珍珍聯姻,那你陸遲淵不也是要和白禮桉聯姻嗎?她和慕青糾纏是自取其辱?那和你呢?
時夏垂下眼眸,遮去眼底的受傷,再擡頭時,已神色如常,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冷聲說道:
“那麻煩陸先生快點去辦離婚手續,好讓我從這段自取其辱的婚姻裏解脫出來!”
“你別後悔!”男人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目光更是冰冷的駭人。
時夏迎着男人的視線,氣勢絲毫不弱:
“困在和你的婚姻裏三年纔是我最後悔的事!”
時夏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陸遲淵,那雙深邃的眼眸裏燃燒器了熊熊的怒火,只稍稍的一瞥就足以讓時夏膽顫心驚。
只見他冷冷的注視了她片刻,隨後點了點頭,便轉過了神。
時夏一直目送着他離開,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才突然像是被人鬆了綁一般,整個人忽地就軟了下來。
宋雙雙找到時夏的時候,她不知道已經哭了多久,眼淚乾涸之後又重新涌現。
“夏夏……”
宋雙雙心疼的抱住時夏,她什麼都不問,只任由時夏靠在她的肩頭把委屈都發泄出來,等情緒平穩了,才扶着她一起回家。
……
時夏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纔看見手機上的幾十個未接來電,都是慕青打的。
昨晚她頭沉的厲害,爲了不被打擾睡個好覺,特意關的鈴聲。
正猶豫要不要回的時,慕青的電話再次打來,想了想,還是接起。
“夏夏,昨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實在是抱歉,你中午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喫個飯?我好好跟你解釋一下。”
時夏大概能猜出他要說什麼,她自己已經夠亂了,實在不想再參合進他和秦珍珍的事情裏,所以她拒絕了。
“不用了,昨天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能理解,都是誤會。”
“不是的……”對面的慕青有些着急,“電話裏說不清,你現在在哪兒,我們見個面好嗎?”
似乎是怕遭到拒絕,不等時夏迴應,慕青就再次開口:“就當我求你,好嗎?”
大學時,慕青師兄對她和宋雙雙沒少照顧,如果還想保住這份友情,一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時夏猶豫了下,答應下來。
半個小時後,公寓附近的餐廳裏。
時夏和慕青相對而坐,爲了這次會面,她本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腹稿的,可沒想到,慕青一改昨天的態度,全然一副老同學見面的樣子,自然的問候、敘舊。
她朋友不多,宋雙雙和慕青師兄都是十分珍貴的存在,如果慕青師兄可以不提,她也可以忘記昨天發生的事,能夠恢復到以前那樣的友誼是最理想的。
“聽說你開了工作室,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時夏一時有種穿越回三年前的感覺,她搖了搖頭:“已經籌備個差不多了,順利的話,下個月就能開業。”
“嗯。”慕青點着頭,“昨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替珍珍跟你道個歉。”
“沒關係的,都是誤會。”秦珍珍針對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沒有慕青師兄,她也照樣會給自己難堪。
慕青卻臉色沉重下來,他垂了垂眼眸:
“我家和秦家是世交,生意上有很多往來,我……”
時夏對他和秦珍珍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此刻她的注意已經被疼痛的小腹吸引了過去。
昨晚回去之後,她的身體就不太舒服,本以爲睡一覺就好,可沒想到現在小腹竟然更加的疼痛了。
慕青擡頭的時候纔看見,時夏痛得臉色都白了。
“夏夏,你怎麼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時夏緊皺着眉,聲音虛浮:“我肚子……痛……”
“你彆着急,我送你去醫院。”慕青目光朝着時夏捂住的小腹掃過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好在餐廳的位置距離醫院只有兩個路口,時夏靠坐在慕青的車裏,額頭上已經滿是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個時候,時夏的手機響了,來電人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你好,請問是時夏小姐嗎?我是骨髓庫的工作人員,您跟一名患者的hla匹配成功,請問您願不願意做進一步高分辨率配型,爲患者捐獻骨髓?”
時夏很早就登記過骨髓捐獻,這還是第一次接到骨髓庫的電話。
只是……
她摸了摸小腹,回道:“抱歉,我現在沒有辦法捐獻。”
……
醫院。
“骨髓庫裏唯一能和白小姐配型的那位捐獻者拒絕了進一步配型。”李斯特教授一臉遺憾,“白小姐血型特殊,適配的捐獻者很不好找,還有沒有什麼近親家屬可以來嘗試一下配型嗎?”
黎曼枝臉色慘白地看向白禮桉的父親白顯,此刻對方也正緊蹙着眉頭,見她看過來氣憤地瞪了一眼。
他是因爲要做配型才得知白禮桉的病情的,對此他十分不滿。
他不能理解黎曼枝隱瞞女兒病情的行爲,更不贊同她慫恿女兒去攀扯什麼陸家。
見女兒被病痛折磨得沒了人形,他既心疼又氣憤,自然不會給黎曼枝好臉色。
陸遲淵給白禮桉請來了白血病研究最專業的團隊,可白禮桉的病情發展得卻比想象的要快,這樣一來靶向治療的效果大大減弱,骨髓移植也就植迫在眉睫。
然而,能做配型的都做了,卻沒一個能和白禮桉配上,全家人只能把希望都寄託在了這個骨髓庫的捐獻者身上,沒想到對方竟然拒絕捐獻……
“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會怎麼樣?”
“按照白小姐病程的發展,最樂觀的情況下,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李斯特教授如實回答。
“我的桉桉才二十二歲,她還那麼年輕……”黎曼枝不敢相信地搖着頭,突然她想起什麼。
“能不能幫忙聯繫一下那位捐獻者,他爲什麼不同意,我們可不可以見面同他談一談,只要他肯同意捐獻,他提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
說着,她拉了拉白顯,白顯也趕緊上前。
“對,我們可以給他錢,只要能救桉桉,他要多少錢都可以!”
“捐獻者的身份是保密的,這是規定。而且,捐獻者有權利同意或者拒絕,我們沒有權利干涉捐獻者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