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沐休,蘇丞相頭天早早就去了趙姨娘的凝翠閣,他聽到張氏的鬼哭狼嚎的聲音就頭疼,早早躲了起來。
一晚上在溫柔鄉里死去活來,今天不上朝,蘇丞相睡到早上卯時才起,趙姨娘伺候更衣,洗漱。
這趙姨娘是個可人兒,容顏絕美,皮膚白皙如玉,眉毛細如蠶絲,紅脣齒白。蘇丞相意猶未盡地捏了趙姨娘小臉一把,趙姨娘看見旁邊的丫鬟抿嘴憋笑,一把打開蘇丞相的手,嬌聲道:“相爺,別鬧,這衣服還沒穿好呢?”
就在二人打情罵俏之際,官家蘇全慌里慌張,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跑進了院子。“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府裏,府裏庫房空了。”
今天早上管家蘇全像以往一樣,去庫房拿每日開銷給賬房那。打開庫房的門,他還以爲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閉上再睜開,庫房裏空了! 除了一個裝着房契,地契的木盒子,那幾十萬兩的銀子,加上銀票差不多一百多萬兩的銀子,各種首飾,綢緞,古玩都沒有了。
蘇全當時就嚇癱了,門口早上剛剛換班的四個守衛也嚇呆了,他們早上來交接的時候,檢查過庫房鑰匙好好鎖着呢?怎麼庫房就空了?
還是蘇全先反應過來,趕緊來凝翠閣找老爺。
“什麼叫空了?”蘇丞相舉着手不在焉地問,趙姨娘正給他穿衣服呢。
蘇全見老爺還沒聽明白,又大聲道:“老爺,小人該死,庫房,府裏的庫房,除了地薪,房契,什麼都沒有了,空了,庫房被人盜了,”
什麼,庫房被盜了?蘇丞相顧不上衣服有沒有穿好,直接大步朝庫房跑去,蘇全趕緊跟上。
等蘇丞相到庫房一看,氣得當場暴跳如雷,“廢物!廢物!養了你們這羣廢物,這麼多人,連個庫房都守不住。”
而後對着蘇全又是一腳:“報官,還不去報官,去請京兆府的裴元裴大人!”
蘇全趕緊爬起來去京兆府報案。
丞相府又失竊了?距離上次才兩天而已,上次偷了蘇夫人的房間還有廚房,這次是整個庫房!
京兆府是負責整個京城百姓的安全部門,如今丞相府接連失竊,裴元不敢怠慢,趕緊帶人前往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令人看住大門,只准進不準出,而後拜見蘇丞相。
蘇丞相見到裴元義憤填膺的道:“現在的盜匪太猖獗了! 這次還要煩請裴大人一定要把盜匪抓住,替相府挽回損失,也還京城百姓安寧。”
裴元忙道:“這都是下官份內之事,還請相爺放心,下官一定全力追查。”
下來就是依流程勘察案發現場庫房,庫房鑰匙完好無損,整個相府也沒有發現有外人潛入的痕跡,詢問了昨晚巡邏的侍衛,家丁,還有晚上庫房值夜的四個守衛,庫房交接班情況等等,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是內賊?裴元疑惑。這庫房鑰匙一式三把,分別在蘇丞相,夫人張氏及管家蘇全手裏各一把,且鑰匙都是隨身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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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丞相昨晚在趙姨娘處,且不說自己偷自己的,一晚上忙的也沒捨得離開房間,而且鑰匙一直掛在褲帶上,褲子一直放在牀頭桌上,現在也正掛在自己腰上呢!
蘇夫人張氏更不可能,因爲臉上中毒,又痛又癢,怕她忍不住撓,這幾日都是雙手被反綁,整日在房間,由貼身王嬤嬤伺候着 ,時不時的給臉冰敷一下才好過 ,庫房鑰匙也一直在身上,沒有動過。
那是管家?
蘇全是蘇丞相鄉下遠房的侄子,蘇丞相也不相信蘇全敢監守自盜,不過依規矩還是要問的。
蘇全嚇得撲通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哭喊道:“老爺,不是小人啊,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啊,昨天晚上小翠一直在小人房間,小人從未離開,對了,小翠可以爲小人做證。”
這可是要他腦袋的事,爲了小命,和小翠那點苟且之事也算不上什麼了。
小翠是府里老夫人院裏伺候的三等丫鬟,老夫人去了廟裏佛堂淨心,一些留下的丫鬟就在院子裏打掃一下,平常也閒來無事,因爲是老夫人院裏的,夫人也沒指派別的活,沒想到,到鑽了蘇全的被窩。
蘇丞相狠狠的瞪了蘇全一眼,本來這點下人倒齷齪事也沒啥,哪裏大宅院裏沒有?但今天裴大人在這,就是丟了他的臉。
小翠被帶上來,跪在地上直哆嗦,她承認了管家蘇全的話。
蘇丞相氣得讓人把他們帶下去,一人二十大板。
蘇全一個男人二十大板還能承受下來,小翠可能估計就得掛了。
果然,下人來報才十五下,小翠就沒氣了,蘇丞相讓人扔去了城外亂葬崗。
折騰了大半天,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裴大人建議蘇丞相只能搜府了。因爲沒有外賊的任何痕跡,如果是內賊,他相信那麼多東西和銀子肯定還在府裏。
府裏除了蘇丞相的書房,臥室,還有蘇夫人張氏的院子,二小姐蘇輕柔的房間,其它地方通通沒有放過。
搜查趙姨娘的凝翠閣時,趙姨娘好生對着蘇丞相一頓委屈撒嬌,百般的不願意。蘇丞相只能安撫,走個流程啊,沒事的沒事的,趙姨娘這才罷休。
張氏聽說庫房被盜了,一百多萬兩的銀子都沒有,當時就暈過去了,王嬤嬤趕緊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太陽穴的,張氏這才醒來,這臉上又疼又癢,趕緊讓王嬤嬤敷上冰塊,嘴裏還在罵着趙姨娘那個狐狸精勾得相爺整日神魂顛倒,朝廷俸祿被罰了半年不說,連府裏的庫房都守不住,乾脆死在趙姨娘那個狐狸精褲襠下得了,嚇得王嬤嬤趕緊捂住了張氏的嘴。
這且不說 ,府裏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搜了個遍,搞得人心惶惶,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蘇輕柔突然對着蘇丞相道:“父親,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