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斬立決?”
王壯等人面面相覷,蘇家的那場大火,他們也是道聽途說的,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知道蘇翎牽涉其中,爹孃又死了,所以纔想從蘇翎那裏撈一筆錢。
真的被鎖到了公堂之上,他們都心虛着。
這會兒一直認錯,都把罪責推到蘇家人頭上。
“那,那個我們可以走了吧?”
孫婄連忙問道。
蘇翎將借條拿出來,“請知縣大人過目,這些借條都是他們親自畫的押,說的一月後還錢,可是至今沒有還,今日我要求衙門強制執行!”
“外甥女,你,別呀!”
“可不是,當時沒有說一個月還啊!”
“對啊,你今天還在說,原本都不要我們還的……”
蘇翎冷笑一聲,看向衆人,“原本不要你們還的,可是你們貪得無厭,其心不正,總想着不勞而獲。”
“還想以外祖父,外祖母之死來敲我一筆,你們這樣的心性,別說給你們一筆錢不值,就是借你們過度一下難關都不值當!”
王壯忙道:“外甥女,不是這樣的,都是大哥,對,就是大哥,他說你們不念親戚關係,買了大嫂和侄女香香,讓我們幫着他來把大嫂和香香接回去。”
“結果,知道爹孃死了,大哥說要你負責,你們那麼有錢……我們就是一時糊塗,沒弄清楚情況,就把爹孃的死歸咎在你頭上。”
“外甥女,這事是我們不對,你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下回,我們絕對不會再去叨擾你們了。”
“是呀是呀,外甥女,我們真的一時糊塗,你給的錢,我們已經修了茅屋,哪裏還有錢還你啊!”
王壯媳婦孫婄也連忙說。
王和、周翠花也是連連附和。
周翠花抱着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孩子還沒會說話呢,剛剛修了茅草屋,確實沒有錢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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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仕跪在地上,無精打采的,沒有錢,妻女也不能要回來,出去肯定會讓賭坊的人打斷腿的。
他哭嚎一聲,“我沒有錢,你把我抓走,我賣身給你劉家得了!”
趙宇一拍驚堂木,看向蘇翎:“這事好辦,還不起前,那就以工抵債!或者如他說的,賣身爲奴!”
蘇翎道:“我家下人夠多了,不需要人以工抵債!也要不起這樣的奴才。”
趙宇看向蘇翎,“蘇娘子以爲如何?”這些人看起來穿的也卻是差,不像是能拿出錢來的樣子。
蘇翎道:“坐牢!”
幾人一聽,連忙朝着蘇翎磕頭。
“外甥女,你可別呀,我們坐牢了,家中還有你的表弟妹們呀,你,你可不要這樣絕情啊!”
“要麼還錢,還不起的話,我就要他們坐牢!”
她斬釘截鐵的,毋庸置疑,沒有商量的餘地!
趙宇看着幾個人,這個時候都知道掉眼淚和後悔了。
周翠花軟癱在地上,抱着的孩子也哇哇大哭起來,這個場面看着真是太揪心了。
也不知周翠花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打了王仕一拳。
“都怪你,豬油蒙了心,蠱惑我當家的非要去劉家要什麼錢,這下好了,嗚嗚……”
“你們想好了?有沒有錢還我?還是你們準備坐牢?”
蘇翎此刻咄咄相逼。
她是心軟的,但,不給這些人一個血的教訓,這種白眼狼在社會上那就是禍害!
“孩兒他爹坐了牢,我們娘倆就更會餓死了呀,不能坐牢呀!”
周翠花繼續嚎哭,“我們實在沒有錢還,要不,那個新茅屋就賠給你吧。”
王和也不想坐牢,也含淚說,“外甥女,那個新茅屋賠給你可好?”
王壯夫妻也是一樣想的,連忙說道:“對對對,我們也把新茅屋賠給你吧。”
蘇翎道:“我給你們的是十兩白銀,我要你們那破茅屋做什麼?”
幾人面面相覷,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當初爲什麼就鑽進了錢眼裏,非要貪得無厭,想着王元花心軟,能從她手裏搞到錢……
幾人哭的讓人心煩。
趙宇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過。
眼睛瞟了好幾次劉秀,見他似乎並沒什麼表示,只是靜靜的看着,像是看一齣戲。
如此,趙宇也放鬆了不少。
這時候,劉譽對蘇翎說道:“不如,茅草屋咱也不要,給他們住,但總得關他們個半年纔是!”
蘇翎想了想,這些人也是膽小的。
欺軟怕硬!
夫君的法子既可給他們一記警鐘,又給了他們一個安身之所,不至於那麼無情。
好歹,也是孃的親戚。
如果娘還在,應該是不忍心自己兄弟些走投無路,點點頭,蘇翎道:“不錯,可行!”
半年,換個新茅屋,算起來,他們還是賺了。
王壯、王和連連對着劉譽磕頭,劉譽連忙別開,“可別,我受不起!”
趙宇也就這麼判了。
至於王仕……
王仕連忙磕頭,“關我一輩子吧。”
他這次欠了太多債了,要是出去,沒錢還債,被賭坊的人抓着,肯定要把一雙手,或者一雙腳給砍了的呀!
蘇翎看向趙宇,恭敬的道:“那就如王仕的願。”
趙宇驚堂木,一錘定音!
退了堂。
趙宇在百味齋設了宴,要宴請劉秀等人。
劉秀只給了趙宇一個眼神,然後就跟着劉譽、蘇翎夫妻走了。
趙宇站在原地,問師爺:“你瞧見沒有,小公子對那劉相公和蘇娘子,真的太不一樣了。”
師爺摸着山羊鬍:“嗯。”
“所以咱們對劉相公和蘇娘子客氣一些總是沒錯的。”
“嗯……”
趙宇敲了師爺一頭,“就知道嗯,今日這些案子本老爺審起來,就覺得如刺在喉。”
師爺也是無奈。
他家知縣大老爺,以前審案多利索?
只要金錢到位,就沒有審不好的案子,擺明了就是看到劉秀小公子,心裏頭忐忑害怕。
就這個心理素質,即便小公子真的看上了,想拉他一把都難。
慶豐縣衙外。
劉譽和蘇翎走出去,周翠花抱着孩子站在雪地裏,冷得打哆嗦,她身邊,跟着孫婄。
王家三個男人都進了牢,只剩下這兩妯娌,看起來挺悲傷的。
蘇翎想換個方向走。
但是二人急步追了過來,對着蘇翎跪下。
“抱歉,我不會再同情你們分毫,於其在這裏下跪,求我可憐,倒不如趕緊回去吧!天寒地凍的,可不要把孩子凍壞了,追悔莫及。”
看着周翠花懷裏,不過週歲左右的孩子,她當真於心不忍。
哪裏知道,周翠花和孫婄對着蘇翎下跪!
她們磕了三個頭。
蘇翎連忙躲開,說起來,這兩個人好歹也是原主的舅娘,受不起她們的磕頭。
二人磕頭後,便相互扶持着走了。
劉譽給她撐着傘,“她們此舉,當是想明白了。”
蘇翎看向劉譽,劉譽繼續道:“那些茅草屋我們拿回來本就沒有什麼用處,這個冬日,他們即使在家中,也不能做什麼工掙錢,不如讓他們坐牢,漲漲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