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在查嗎？怎麼，沒本事查到嗎？倒要來問我？”
陸衡冷淡回話。
眼瞅着計劃落空，扭頭就要走。
陸林風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
“你覺得呢？不是你們處心積慮地要將事情死死地捂住嗎？陸衡，都這個份上了，再繼續隱瞞有意思嗎？”
“你覺得呢？”
陸衡反問一聲，並沒有回答的意思。
他甩開陸林風，繼續往前走。
陸林風便在他的身後說：“陸衡，我知道你們想隱瞞，可你們越想隱瞞，就說明你們的心裏越有鬼！”
“放屁！”
陸衡忽地扭過頭來，憤憤地瞪着兒子。
陸林風也不怵，迎着陸衡的目光問：“罵得倒挺有氣勢。那你倒是說呀！你要是心裏沒有鬼你爲什麼不敢說？
陸衡，我就不明白了，同樣都是兒子，爲什麼你可以寬容大哥、偏寵二哥，唯獨我陸林風是一塊臭肉？”
“因爲你本來就臭！”
陸衡怒喝一聲。
陸林風也不再隱忍。
他立即反擊回去。
“你才臭！我陸林風潔身自愛，從來不在外面瞎搞，我這一生只愛婉迎一個，也只要婉迎一個！
可你呢？你有了妻子還要去勾搭別人的老婆，你有了妻子還去要霸佔別人的女人，你有了孩子也不安分，還要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斷，害了與你有關係的所有女人！
要比臭誰能有你臭？
你要不是陸家的獨子，你要不是有我爺爺奶奶打下的江山，就你這樣的臭貨丟在垃圾桶裏都沒有人會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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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風，閉嘴！你給老子閉嘴！”
似乎是被陸林風戳到了痛楚，陸衡很快就怒目圓睜，擡起手想要扇陸林風的巴掌。
可是巴掌擡到半空忽然沒法繼續了。
因爲兩隻手同時扼住了他的手腕。
一隻自然是他的親生兒子陸林風的。
纔剛被妻子叮囑過要愛護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的陸林風完全沒有慣着陸衡，在陸衡擡手的一瞬間就制止了陸衡。
另外一隻則是木婉迎的。
陸林風上次挨的巴掌她還記在心裏，心疼了好幾天。
現如今，是怎麼都不可能再讓任何一個巴掌落在她男人的臉上的。
一隻小手緊緊地扼住了陸衡的手腕。
但凡陸衡執意地想要動陸林風一下，她就會毫不猶豫地下手捏斷那個爪子。
陸衡更加怒不可遏。
但他似乎已經敏銳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完全不是眼前二人的對手，就像他在公司裏面應付眼前這個逆子已經很是喫力一樣。
風不再順着他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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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中被這個逆子激起的怒火還在。
他必須發泄。
隨着一陣洶涌的怒潮在心腔裏面涌動，陸衡漸而失去了理智。
他用盡力氣甩開陸林風和木婉迎的手，瞪着陸林風那張臉，神情冰冷地將壓在心中二十幾年的祕密吐了出來。
“陸林風，你不就是想知道我那麼討厭你的原因嗎？好！好！我告訴你！你的確不是周寧慧的孩子，更不配做茉莉的孩子！
因爲你生來就賤、生來就臭，因爲你陸林風是個心機深沉的臭婊子生的賤貨！要不是你爺爺奶奶覺得你是陸家血脈，還想留你一條爛命，你早該進臭水溝了！”
“你、你說什麼……”
陸林風的臉色陡然大變。
心口在頃刻之間堵了一陣快要衝出喉嚨口的腥甜。
他踉蹌了幾步，即便被木婉迎及時扶住了還是免不了搖搖晃晃，又一次揪住了陸衡的衣袖，“陸衡！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陸衡再一次甩開陸林風的大手。
冷冷地睨着陸林風，再一次吐出冰冷的刀子。
“那你聽好了！你媽，姓褚名丁香，二十幾年前在江城是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顆朱脣萬人嘗’的賤貨，男人給點錢就能脫下她的衣裳。”
話說至此，陸林風再次晃了幾晃，臉色更加難看。
青一塊，紫一塊。
有些嚇人。
木婉迎只能心疼地扶着他。
可是陸衡似乎根本不會在這個兒子面前寫‘心疼’二字，也不認得‘心疼’二字，繼續用那些冰冷的刀子狠狠地戳陸林風的心臟。
“就是這樣一個賤女人，在知道我和茉莉的事情後仗着自己有一張和茉莉相差無幾的臉蛋算計了我，然後偷偷生下了你，並用你向你爺爺、你奶奶換了一大筆錢！
陸林風，你滿意了嗎？你明白了嗎？你不是一直在查嗎？你查去呀！
你仔細地查一查你那個正大光明擺出來賣的好媽媽到底被多少個男人睡過？又生了多少個像你這樣的賤貨？用你們換了多少錢？”
“你、你、你……”
陸林風心口的腥甜再也壓制不住，忽地一口噴了出來。
不僅噴了陸衡一臉，還染紅了一大片地面，染紅了木婉迎的衣裳。
他的人也快速倒在了木婉迎的臂彎裏。
“林風，林風，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林風！你不要嚇我！”
木婉迎嚇得尖叫，立即抱住他在安靜的長廊裏面大聲呼救：“來人！來人！快來人啊！醫生！醫生！救命啊！”
很快，附近的醫護被她的尖叫聲引了過來。
眼疾手快的護士更是麻利地推來了推牀。
正要動手幫着木婉迎把人弄到推牀上，卻見木婉迎已經將懷裏抱着的男人打橫抱起，快速而平穩地放在推牀上。
跟着醫護人員往急救室裏跑的前一秒，她用異常冰冷的聲音對愣在當場、連臉上鮮血都來不及抹的陸衡說：
“林風的媽媽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該由你一個人來評價，我們會找到更中肯的人來評價她。
但你……我勉強還能評價兩句，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自己是個好的，根本不會惹出那麼多事。
你和雲風哥的媽媽當年中的那個藥是很厲害，我和雲風哥很不幸都中過。
但我們倆誰也沒有犯錯，我們硬是用開水燙傷自己的方式捱了過來，你不信可以去看雲風哥的手臂。”
丟下這句話，木婉迎立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