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凡的臉在法國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和包紮,
嶺南便帶着她迅速辦理了回國手續,回到溫家後,溫鳳枝甫一看到溫以凡的模樣,上前立刻心疼的抱住了她,眼淚奪眶而出,口中哭喊着,
“以凡!我的寶貝女兒啊!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溫以凡委屈的登時哭了出來,
“媽!”
一時間便是母女倆抱頭痛哭,
“宋逾白欺人太甚!他宋家與溫家一貫交好,那個宋逾白竟敢爲了個低賤的女人就這樣對待你!媽替你出氣!媽這就去找你兩個舅舅爲你做主!”
嶺南在一旁冷冷開口,
“夫人,大少和二少都知道小小姐的事,”
溫鳳枝愣了愣,
“那他們怎麼說?交代了要如何對付宋家嗎?”
“沒有,二少也是送出了兩個合作項目才換回了小小姐,”
“什麼?!以凡受了傷,臉變成了這樣子!溫家竟然還給了他合作項目!”
她說着便拽起溫以凡怒氣衝衝的要去找溫柄旭。
溫景堯出差的這段時間,溫柄旭都在公司坐鎮,
他一早聽說了溫以凡已經回國,對於她這個外甥女乾的事,他已經瞭解清楚,只是沒有想到,溫以凡對付的女人竟然是江胭。
他不禁又再次想起在廬城爲數不多見過江胭的那幾次,還有她的母親莫婉卿……
他對江胭的印象很好,初見還是在她和宋逾白的訂婚典禮上,這個年輕的女孩兒恬靜,沉穩,模樣和溫家人有着許多相似之處,尤其是笑起來,嘴角的梨渦和幼時的念卿一模一樣!
這也是他爲什麼一開始會一見到她,就讓景堯有意接近她,在見到她的母親莫婉卿後,他心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雖然莫婉卿對他來說很陌生,但一見到她,溫柄旭就有恨強烈的直覺,這就是念卿!這就是他的小妹!
如果是念卿,如今應該也是和江胭的母親莫婉卿一樣的年歲,只是莫婉卿因爲病痛的折磨,形容枯槁,憔悴衰老,那個苦命的女人,滿身都是歲月的痕跡。
他第一次見到莫婉卿,就覺親近,只是那次他的探訪實在唐突,也嚇了人家一跳。
他也只爲一見過莫婉卿那一次,他幾乎在心裏確定那就是他走失多年的妹妹,可dna檢測結果卻給了他現實的一巴掌,他以爲自己已經找到了妹妹,可莫婉卿卻不是……
自打那次之後,他回京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也讓景堯暫時停下了尋找念卿。
他們堅持了這麼多年,溫念卿卻杳無音訊,天地之大,想找到一個人,是這樣困難。
溫鳳枝到溫氏時溫柄旭剛開完會議。
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推開,溫柄旭捏了捏發脹的眉心,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
“二哥!”
溫鳳枝滿臉委屈,拉着溫以凡哭哭啼啼的鬧到了面前,
“以凡的事兒你知道了吧,她的臉被宋逾白傷成了這樣,二哥,你要替我們以凡做主啊!”
溫以凡捂着臉,抽抽嗒嗒的好不委屈,
“小舅舅,我的臉毀容了,都是拜宋逾白所賜!您可得幫我報仇!”
溫柄旭被吵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他年紀大了,雖保養得宜,可卻生性喜靜,受不住這樣嘈雜的吵嚷,
他靜靜看着面前的母女倆哭訴完,深深嘆了口氣,
“鳳枝,你怎麼不看以凡對人家宋家兒媳婦做了些什麼?”
“做了什麼?我們以凡年紀小,不懂事,只是跟她開了個玩笑,她也沒死,宋逾白憑什麼這麼對我們以凡!”
溫柄旭心下不耐,
“開個玩笑?以凡你自己說,你對人家江胭做了什麼,”
溫以凡心虛,但她一貫囂張跋扈慣了,在溫家,小輩兒裏她是唯一的女眷,家裏男人多,大都讓着她,在京城,誰不知道她溫家小小姐的千金名號,去哪兒都是c位人物,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江胭的出現!
“小舅舅!您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啊!江胭她一個底層賤民,嫁到了宋家可把她得意壞了!仗着宋家的背景,誰她都不放在眼裏,在工作室的時候她可沒少給我氣受!我找人教訓一下她怎麼了!”
哐噹一聲,溫柄旭重重的把手中的鋼筆拍在桌面上,
“教訓一下?你那是教訓一下嗎?!以凡,小舅舅不是偏袒她,這次你真的過了,找人綁架,還要對人家欲行不軌之事,如果不是宋逾白自己去救了江胭,你會鬧出人命的!”
溫鳳枝聽他指責溫以凡,登時不悅起來,
“鬧出人命怎麼了!二哥!我們溫家還能怕他宋家不是?宋逾白那個老婆本來就不是什麼名門望族,賤命一條,得罪了我們以凡,死了就死了,一條人命而已溫家還擺不平嗎?”
“胡鬧!”
溫柄旭氣的急火攻心,眼前一片重影,他坐在椅子上換了會兒,眼神漸漸恢復清明,
“鳳枝,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是不是我平時太縱着你們!讓你們竟然這樣漠視人命,做錯了事竟還渾然不覺!爸若是聽到你說的話,怕是要氣出心臟病來!”
見他動了怒,溫鳳枝才後知後覺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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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日裏裝的倒是好,在這錯綜複雜的溫家,她又是一個被收養的身份,想要站穩腳跟,她一直裝的純良無害,性格軟弱溫順,所有人都以爲她善良柔弱。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趕忙換上一貫溫軟乖巧的模樣,
“二哥,別生氣,我……我就是擔心以凡,氣急了才……你別生我的氣,鳳枝不是故意的……”
溫柄旭再次捏了捏眉心,快速跳動的太陽穴脹痛的他煩躁不已,
“這件事我已經瞭解的很清楚,的確是以凡先找人綁了人家,”
至於溫以凡剛剛對江胭的一番說辭,溫柄旭是不信的,他雖然沒有與江胭深入瞭解過,但他相信景堯的爲人,景堯能夠把江胭攬入溫氏讓她在工作室工作,那就說明,他已經看準了,江胭是個值得重用的人!
在他的印象裏,那個女孩兒年紀不大,但性格穩重,矜持有禮,絕對不是以凡口中的那個樣子!
“我答應給了宋逾白兩個合作項目,他才鬆口答應放人,但他傷了你的臉,是我沒想到的,”
“小舅舅,那我的臉豈不是白捱了一刀!這以後若是留了疤,我可就徹底毀容了!我還沒有嫁人,我怎麼能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