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先是看了眼周立擎,轉而把目光又看向跟過來的傅盛與宮羨……
帶着周立擎進入莊園的時候,周立擎坐在傅盛的車裏,眼底,隱隱冒着淚光。
一副屈辱又自責的模樣。
季遇荌連連安慰。
周立擎卻說:“小荌真是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我只是想來宴會把截胡的項目重新弄回來……”
去年年底的時候,季遇荌才見過周立擎。
這才大半年沒見而已。
她發現周立擎兩鬢的頭髮幾乎都白了。
整個人一下憔悴了七.八歲。
趙家現在發展得不錯。
趙家與周立擎的關係不錯。
前些天在周家喝酒,忘記把另一輛車開走。
今天,周立擎便與管家開了趙家的那輛車,原本以爲有趙家的車,可以順利進入莊園,卻沒想到……安全檢查竟然會如此嚴苛。
不僅被揪了出來。
還差點被拘禁獲罪。
季遇荌:“周叔叔你別這樣說,剛剛的警衛粗暴,你有沒有受傷?!”
周立擎搖頭。
目光落向坐在副座的傅盛,欲言又止好半晌,最後只道:“家族落魄,周叔叔肯定是爬不起來了,四大家族,再也沒辦法給你撐腰了。”
“……”季遇荌的眼睛突然之間特別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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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封然跳樓之前,處處碰壁的那種絕望與無力感,忽然又涌了過來。
儘管那時候,季封然把所有的壓力都獨自抗了下來,並沒有讓她知曉。
可是。
季遇荌仍然是能感受到的。
周立擎現在的處境,怕是與季封然當年,沒有半點的差別。
季遇荌太能懂那種感受。
她想要安慰周立擎。
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最後只是用力地握住周立擎的手。
抵達停車區。
從車裏下來的時候,周立擎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待到傅盛從副駕下來,猶豫再三,周立擎還是走了過去,朝着傅盛伸手:“傅總,剛纔你與宮先生的解圍之恩,周某銘記於心,今後有需要的地方,周某定會義不容辭,雖然可能會力不從心。”
傅盛伸出手,禮貌握住周立擎的手,低聲迴應道:“古語有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下一年誰是西,誰又是東?!周老,何必妄自菲薄?!”
周立擎的表情瞬間鬆了,他一邊點頭,一邊更用力地握住傅盛的手,然後喃喃道:“世道皆是瞬息萬變,誰能輕易斷言下一輪的西與東?!”
言畢,他當即又對傅盛說:“傅總,我還有事便不打擾你了。”
走之前,周立擎又看了眼季遇荌。
神情,極富深意。
季遇荌有些捉摸不透。
目送周立擎的背影消失在停車區,季遇荌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莊園的門已閉,自己出不去了。
正要詢問傅盛應該怎麼辦時,傅盛卻率先開口道:“反正宴會結束纔會打開通道,要不然跟着我去宴會隨意逛逛?!”
季遇荌皺起眉頭,好像只能這樣了。
可是……
注意到自己的穿着,季遇荌又立馬喪氣起來:“我沒有穿禮裙。”
就這樣跟着傅盛去參加宴會,會不會丟人丟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