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世子爺身邊的長隨染墨將世子夫人的弟弟接走時,還特意給了他一筆銀錢,除了酬謝他外,還讓他按原來的方式經營,往後世子夫人還會定期送花樣子過來。
李掌櫃當時就喜出望外,他原以爲世子夫人回府了,這店鋪早晚得關,自己以後的生計要成問題了,哪曾想這店鋪居然還可以繼續經營下去,那實在是太好了。
此刻,北街最繁華的天香樓二樓雅間。
長寧侯府小侯爺鄭昭推門進來,只見自己的大舅子陸淵手執茶盞雲淡風輕地坐在窗邊看那一樹盛開的白色玉蘭花。
“兄長。”鄭昭低聲喚道。
“你來了,快坐下吧。”陸淵收起眺望窗外的目光淡淡笑道。
“兄長這麼急找我來不知有何事?”鄭昭邊說邊脫去大氅,坐在他對面。
“平章,我不過是與你敘敘家常。”陸淵擡眉看他,目光澄淨,“嫣兒這兩日可好些了?祖母、母親都很掛念她。”
鄭昭聽他這麼說,暗自鬆了口氣,連忙笑着答道:“嫣兒前段時間是有些害喜,喫不下飯,老是嘔吐。不過,這幾日,我找了陳太醫開了方子,她如今胃口倒是好多了,人也胖了些,請祖母、母親她們不必擔心。”
陸淵點點頭,目光似要穿透他的心,良久之後方纔微微笑着說道:“那就好。不過,我恍惚間聽到你這幾日像是收了幾個美妾?”
鄭昭見大舅子雖面上笑着,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哪還不知他心裏的意思。
這件事終究逃不過去,也罷,是該有個了斷的時候了,他苦笑一聲說道:“兄長,我這也是……”
“這事我本不該置嘴,”陸淵打斷他的話,冷冷說道,“但嫣兒畢竟是我嫡親的妹妹,我不想讓她懷着你的孩子還要受你這般冷落。”
“兄長息怒,這事有些誤會。”鄭昭連忙站起身來,漲紅着臉低聲說道,“那日,我不在家,是我母親擅自做的主張,說是嫣兒她也同意了。”
“她……”陸淵拉長音調緊盯着他的臉。
“我母親她想着嫣兒懷上了孩子,不方便……所以才……”他支支吾吾說道,後背早就起了一絲汗意。
陸淵幾日前一聽到這消息,就已探出了前因後果。這事雖則做的隱祕,但他早就查到了這幾個美妾都是福王所贈。當時他就氣得將福王大罵一頓,他這是處處想讓自己不痛快!
“既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你可要時時念着女人懷着孩子的苦。”陸淵站起身就要走,鄭昭既然收了這幾個美妾,那就說明他與福王之間或許有了某種默契。
“兄長,你別誤會,我……我沒有碰她們……只是母親那裏……”鄭昭吞吞吐吐地說道。
陸淵知他父親過世得早,母親極其要強,好不容易將他拉扯大,承爵娶妻,如今他又在宮中統領羽林衛中郎將一職,也算是很有實權的人物。
“平章不必解釋,我只是想告訴你,陸國公府與長寧侯府是親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望你不要忘記。”陸淵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出了雅間,只覺得渾身不暢,胸腔裏像是燃了一把火。
今日,他本想點到爲止,聽與不聽全在於他,可一想到自家妹子何其無辜,若是日後兵戎相見,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因而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陸淵,”鄭昭大叫一聲跟了出來,他黑着臉指着陸淵的鼻子厲聲說道,“我叫你一聲兄長,也不過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陸家也管得太寬了吧?我們長寧侯府的內務何時輪得到你們陸家人來指手畫腳!”
他說完,披上大氅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香樓二樓的樓梯口,人來人往,衆人都禁不住駐足觀看,更有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一時間鎮國公府與長寧侯府反目的消息如一陣風般傳遍了整個上京。
“世子爺。”染墨見陸淵下的樓來臉色不豫,忙迎上前去小聲問道,“是否先回府?”
陸淵搖搖頭說道:“先去官署。”
坐在馬車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嘆了口氣。鄭昭竟然敢公開與他在天香樓撕破臉,那就意味着長寧侯府與福王一派已經攻守同盟了。
可是,他不明白歷來做事穩重的鄭昭爲何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於大庭廣衆之下和他撕破臉,難道說……
年後,陛下已下令將他從吏部尚書轉入內閣爲次輔,明擺着就是想等李首輔告老後,讓他接替首輔之職。
陸淵深知任重而道遠,從他成爲太子伴讀的第一日起,他就知道他這一生要永遠與他捆綁在一起,只能前行,沒有後路。
回到府中,他索性直接去了憶竹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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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蘇淺陌正躺在牀上小睡。自從懷了娃娃,她特別愛睡,常常坐着坐着就打起了瞌睡,如今更是。周醫娘說了,這都是正常的,想睡就睡,不用特別顧忌。
小玉見他來了,忙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陸淵坐在牀邊,見她朝裏睡得正香,許是有些熱,大紅喜被被她推到了胸口下,露出粉紅色裏衣。陸淵不禁伸手去拉被子,哪知她翻了個身,面朝向他。
陸淵一眼望去,她那粉色絲質裏衣似乎有些顯小,將她的胸前繃得緊緊的,那傲人弧度隨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陸淵趕緊側開目光,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自從她回來之後,陸淵因怕擠着她,又怕她睡不好,夜裏都是獨自一個人睡在那張貴妃榻上,到現在爲止都沒有與她同牀共枕過。
可這會兒,他突然很想擁着她一起睡覺。他想了好一會兒,下定決心鎖上門,脫了衣服就要上牀。
“小玉,我這裏癢,你幫我撓撓。”蘇淺陌閉着眼睛指着自己的後背。
朦朧中,她感覺小玉伸手撩起她裏衣,輕柔地替她抓癢。
“嗯,就是這裏,好癢。”她呢喃着,輕輕扭動着身子。
輕柔手指在她背上游弋,又從後背一下下滑向了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