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張陰鷙的臉上,笑容變得更加的陰森。
“你是找不到我的。”阿諾德聲音幽幽,“到時候,我一定會先把她折磨的瘋掉。”
直到通話結束,岑英的腦子裏始終迴響着阿諾德那如同惡鬼一般的笑聲。
他擰着眉,捏着手機的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將手機捏碎一般。
第二天一早,皇甫晴總算是甦醒過來。
她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好一會兒方纔動作緩慢的坐起來。
岑英看到她醒過來了,鬆了口氣。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秦鳶下手這麼狠,力道這麼強勁。
皇甫晴揉着後頸,神色痛苦,還帶着那麼一點的疑惑不解:“我是不是被誰給打了?後頸好疼。”
“昨天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皇甫晴眉心皺的更深。
她只唯一記得,聽說厲司丞爲了對抗y國女王,竟然想要將阿諾德從島上放出來,她一氣之下就跑來了京城,直接闖了厲司丞的辦公室。
當時她跟厲司丞吵得很兇,離開皇甫集團的時候,她整個人恍恍惚惚,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些什麼。
“沒什麼。”岑英暗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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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發狂的皇甫晴真的讓他十分的擔憂。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
皇甫晴狐疑的看向岑英。
“我去開門。”岑英衝她彎出一個溫煦的弧度,去開了門。
秦鳶手裏拿着兩個偌大的保溫飯盒,站在門口。
“岑英,皇甫晴醒了嗎?”
岑英推了一下鏡片,看着秦鳶的眼神多少有些晦暗。
“你跟厲司丞生氣,難不成連我也牽連上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秦鳶。
她的笑始終散發着善意,而且,昨天那種情況下,她將皇甫晴打暈,明顯也是爲了她好。
“你的傷有沒有處理一下?”秦鳶又問。
“沒什麼。”岑英不以爲意。
皇甫晴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聲,走出來。
“什麼傷?岑英,你受傷了?”
秦鳶不由多看了皇甫晴一眼。
她對阿諾德的恐懼還有陰影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嗎?
昨天發生的一切,難道她都不記得了?
岑英生怕秦鳶會提及,繼而再刺激到皇甫晴,於是說道:“沒什麼,不小心碰了一下。”
皇甫晴更加疑惑不解,“那我嘴巴里怎麼會有一股血腥味?”
岑英跟秦鳶聞言,全都變了一下臉色,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秦鳶笑着衝她晃了晃手裏的保溫飯盒。
“你跟你小哥生氣,總不至於連我也拒之門外吧?”
皇甫晴對秦鳶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怨惱,她深吸一口氣,“小嫂子,我怎麼可能遷怒於你啊?快些進來。”
秦鳶莞爾,拿着保溫飯盒走進去。
“我親自給你煲的湯,還做了清淡的粥,你快些喝點。”
“謝謝小嫂子。”
雖然皇甫晴並沒有對她擺臉色,可秦鳶還是能感覺到她內心對自己的防備。
她想着今天來這裏的時候,厲司丞的擔憂,便是主動握住皇甫晴的手。
皇甫晴整個人脊背緊繃着,有些不適應的想要將手抽離。
“我知道你惱着你小哥。”
“小嫂子。”皇甫晴終究還是將手抽離,臉色也沉了下來:“有些事情,我不想提及!”
秦鳶被噎,她笑笑:“那先喫早飯。”
岑英已經將兩個保溫飯盒打開,瞬時間,飯菜的馨香在空氣之中飄溢開。
昨晚皇甫晴情緒激動到發狂,也沒有喫晚飯,又摔了很多東西,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此刻被這樣美味的食物勾着,頓時食指大動。
“快喫。”秦鳶始終保持着溫柔的淺笑。
皇甫晴心中的戒備稍稍散去些,拿起勺子就要去喝粥。
她一開始還如同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獸,滿目戒備的盯着秦鳶,就怕秦鳶會突然開口跟她說些她不願意聽的事情。
結果,全程秦鳶都只是微笑看着她。
她以前是被家族拋棄利用的廢子,秦鳶對她的和善,以及岑英全心全意的愛,讓她慢慢的恢復了光明,願意去享受美好的生活。
但,有些陰影一旦在心裏投射,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夠輕易擺脫。
阿諾德就是這樣!
如噩夢,讓她想要擺脫都擺脫不掉。
偏生,厲司丞爲了能夠制衡y國女王,竟然提出要把阿諾德放出來,甚至已經那樣做了,她覺得遍體生寒。
那種絕望,崩潰,並不僅僅因爲對阿諾德的恐懼。
更有被親人拋棄利用的無助。
她傷心,難過,憤怒……這種種情緒雜糅在一塊,如同心口壓着的一塊巨石,可以讓她窒息。
“喫飽了?”秦鳶笑着問她。
“嗯。”皇甫晴接過岑英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一下嘴角。
目光落在岑英被咬的地方,她的眼神驟然就變了。
她抓着岑英的手,滿臉抱歉:“是不是我咬的?”
岑英溫柔淺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的說:“別自責,沒什麼,我是個男人。”
皇甫晴紅着眼睛,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岑英的手背上。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我會這樣,我……我怎麼能將你咬成這個樣子?”
岑英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別哭,都說了,我是男人,沒事的。”
秦鳶開口:“我知道你心裏惱着厲司丞,覺得他那麼做,完全就是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皇甫晴的情緒再度變得激動起來,她就要出聲,卻被秦鳶打斷:“皇甫晴,如果能夠想到更好的辦法,他不會想要這麼做!”
“所以,他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不管我的死活,將阿諾德那個混賬垃圾放出來嗎?”
皇甫晴此刻的表情特別的嚇人,像是一隻隨時都能把人撕咬成碎片的猛獸。
被她那樣的一雙兇狠的眼睛盯着,如果是一般人,定然會覺得頭皮發麻,全身汗毛倒豎。
不過,秦鳶這些年跟着厲司丞經歷了太多的大風大浪,也是皇甫家族的當家主母,她平時收斂着氣勢,此刻周身氣場大開的時候,卻有一種無形之中的威壓,竟讓皇甫晴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