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和救命的聲音不斷從巷道中傳出。
等池蓮趕到已是半小時後。
她家雖離後海不遠,但堵車。
加上這裏是年輕人的天堂,晚上的人流量出奇的大,前方五百米根本開不進去,池蓮提前下了車。
等她好不容易到了張星星的定位,卻沒瞧見人。
池蓮又給張星星撥去了電話。
當她趕到巷道中,只隱約看見一個人影蜷縮在角落。
池蓮試探的朝前方喊道,“星星。”
“蓮姐。”對方迴應了,隨即便傳來哇哇大哭的聲音。
池蓮連忙跑了過去。
……
客廳。
張星星衣衫破爛,裹着披肩窩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池蓮從房裏端出了藥箱放在茶几上,拿出了碘伏和棉籤,強壓下心中怒氣問道,“她們這是第幾次了?”
張星星‘啊’了一聲,擡眸瞧了池蓮一眼,結巴道,“第……第一次。”
說話間,張星星眼神閃爍。
池蓮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她細細的給被揍得皮青臉腫的張星星消毒。
說來奇怪,當時她見到張星星被打成這樣,第一時間就要報警,可張星星不顧疼痛的一把拽住她,說什麼都不讓。
池蓮雖然氣憤。
但一想到想到之前的新娘事件,當初的輿論差點讓張星星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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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意報警,或許就是不想讓這件事情再鬧大吧。
“有點疼。”
池蓮擦着張星星的臉頰,張星星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池蓮的手頓了一下。
朝她臉上輕輕吹了吹繼續爲她消毒。
好在都是皮外傷,倒是沒什麼大礙。
“蓮姐。”
“嗯。”
池蓮替她處理完傷口,張星星看着正在收拾醫藥箱的池蓮,試探的問道,“如果……我去酒吧工作,你覺得怎麼樣?”
聞聲,池蓮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怎麼會想到要去酒吧工作,你之前那份工作不是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張星星避着她的目光,“我沒說一定要去,只是說假如嘛。”
池蓮快速收拾完了藥箱,並放回了房間。
她道,“我個人不太建議啊,酒吧那種地方說白了還是挺亂的,就像今晚,你不還莫名其妙的被那羣醉酒的人打了一頓嗎?酒吧工資相對你現在的那份工作是要高一些,但不沒那麼安全是吧。”
“嗯。”池蓮話音落下,張星星墨跡着點了點頭。
池蓮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啊,以後晚上儘量少去那種地方就行。”
張星星猶豫了。
眼神開始變得閃爍。
這一晚,張星星沒回城西。
往後的幾日。
張星星似乎也沒有要回家的打算,只說請了一週的假,暫時先住她這兒。
池蓮倒也沒拒絕。
醫院的事情忙得昏天黑夜,手術和接診的時間讓池蓮無暇分身,可當她閒下來時,總會下意識的去看微信。
衛莊很久沒聯繫她了。
也沒來醫院。
似乎這個男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她生命中了一般。
期間有好幾次她有主動給衛莊打電話,他沒接。
池蓮是個暴脾氣的人。
既然別人都不願意接,那她幹嘛還要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她纔不願!
“欸,你聽說了嗎?”
“什麼?”
“咱們衛總要訂婚了。”
又一箇中午。
池蓮剛忙完了兩臺手術,本是想去茶水間接水來着,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了兩個小護士的聲音。
衛總訂婚?!
聽到這幾個字,池蓮腳下突然頓住,心裏咯噔了一下。
茶水間窸窸窣窣的,又響起了對話聲。
小護士問道,“你哪聽來的這個消息?”
另一個道,“前天晚上,秦醫生不說他發小在後海新開業了家酒吧嗎,第一個月有折扣,我昨晚和朋友去了,剛好看見了衛總。”
“難怪這幾天你老找我換班,原來是出去浪了。”
“那可不,有折扣幹嘛不去。”小護士樂道,“那天衛總和他女朋友就坐我們隔壁桌,人特多,挺吵的,我也就偶爾偷聽到了那麼一兩句,好像是在商量訂婚日期來着。”
“真的假的?”
“真的,我騙你幹嘛。”
聽到這裏,池蓮的心情不美麗了。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空杯子。
還喝啥水啊,渴死算了。
池蓮怒氣的轉身而走。
她就說衛莊爲什麼這麼久不聯繫他。
原來人家是要訂婚了呀。
她算什麼?!
這麼看起來,她在衛莊眼裏就是個屁唄。
池蓮氣得腦仁兒疼。
而剛纔的那一幕,卻全部被一旁的秦懷如看在眼裏。
待池蓮離開後,秦懷如故意在茶水間門口咳嗽了兩聲,裏面的小護士這才閉了嘴。
見狀,秦懷如朝池蓮跟了上去。
“忙着呢?”回到辦公室,秦懷如就瞧見了在電腦前埋頭苦幹的池蓮,嬉皮笑臉的上前問道。
池蓮沒回頭,“做方案呢。”
“完事了嗎?”
“還差一點。”
秦懷如長舒一口氣,懶洋洋的往椅子上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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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了池蓮的不悅。
衛莊和池蓮那點事,醫院其他人不知道,他秦懷如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雖說兩人表面上沒公開,但男女朋友的關係確是事實。
如今衛總要訂婚,池蓮卻被矇在鼓裏,任誰都鬧心。
爲了讓池蓮換換心情,秦懷如樂道,“喝杯咖啡去?”
池蓮搖了搖頭,“不去,還沒弄完呢。”
秦懷如往她電腦上瞅了一眼,眼看已到尾聲,便二話不說就將池蓮拽了起來。
拉着他就往辦公室外走去。
池蓮拗不過,只能任由秦懷如就這樣拽着。
醫院樓下就有家咖啡廳。
秦懷如瞧見了池蓮近來的忙碌,完全沒有片刻放鬆時間。
就在兩人剛下電梯時,池蓮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患者打來的。
掛掉電話,池蓮嘆氣道,“得了,原本還想着明天調休呢,又休不了了。”
秦懷如嘿嘿一笑,調侃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走吧。”
說完很自然的攬了攬池蓮的肩。
“衛總好。”
“衛總。”
秦懷如剛將手放在池蓮肩上,便聽見前方傳來打招呼的聲音。
他嚇得立馬把胳膊放了下來。
然而已經——晚了。
衛莊負手而立,此刻正從大廳朝兩人走來。
他黑着臉,盯得秦懷如心裏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