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安夏主動催着江清予趕快回去。
兩人要是繼續再一塊這麼聊下去,只怕是要通宵了。
江清予走得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前看到從隔壁病房走出來的陸北川,還不忘惡狠狠帶着威脅警告意味地瞪了他一眼。
裴茗見她這架勢生怕要跟陸北川撕起來,趕快半摟半拖着人就跑了。
“哎呀你放開我!”
“裴茗!你給我鬆手!”
“快撒開我!”
把人拖到樓下導診臺了,裴茗才放心的送開口,天藍色的襯衫袖口上滿是牙印,全是被江清予咬的。
“你幹嘛碰我!我還沒教訓陸北川那個孫子呢!居然敢把我家夏夏欺負進醫院!”
在安夏面前勸歸勸,但江清予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忽略掉陸北川給安夏帶去的傷害。
裴茗怕她還得衝回去,趕緊拉住人。
“好了姑奶奶,北川自己也被嚇到了。這種事他們誰都不想發生的啊。你剛剛只陪着安夏,也沒看到他在另一個病房都後悔死了。一整天守着安夏都沒喫飯呢。”
“那是他活該!”
“一天沒喫飯怎麼了!他這輩子餓死都是他自作孽的!我們家夏夏都走了趟鬼門關呢!”
江清予越罵越氣,要不是被裴茗攔着,可能就真的衝上樓要逮着陸北川一通收拾了。
裴茗也機靈,一邊哄着一邊也沒亂了立場。
“對對對,你說得對,我剛剛也這麼罵他了。他們之間走到這一步完全就是北川咎由自取,全都是自己活該,作的。不知道珍惜眼前人,不知道珍惜身邊的美好。”
裴茗爲了哄住人,直接連兄弟都不要了,直接拋棄了。
陸北川的下場他已經見識過了,這前車之鑑就擺在眼前做提醒呢,他可不能再步入陸北川這失敗的後塵了。
裴茗嘴上這樣配合着,江清予的氣也消了不少。
“一會要不要喝砂鍋粥?我讓週記的老闆給你留了最新鮮的蝦。”裴茗適時開口。
江清予的注意力也就直接被轉移到今晚的夜宵上。
“我還想喫秋刀魚。”
“好。我現在就讓他們安排,等會到了那邊我們直接就能吃了。”
裴茗一手摟着江清予的腰往外走着,一手不忘拿出手機來直接線上安排着。
“那個……”
一個醫生忽然擋在眼前。
“你們剛剛說的是安夏嗎?”
江清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醫生,眼睛眨了眨,有點印象。
“你是我家夏夏的誰啊?”江清予沒記起,只是覺得眼前男人眼熟。
沈淮安自我介紹着:“我是安夏的朋友,也是她高中的學長。前幾年她父親在這住院也是我在主要負責的。”
“哦哦哦原來是那個學長醫生啊!”江清予被提醒了才記起。
安夏之前有提過,江清予之前也偶爾會來醫院探望安建國,就是那幾次見過。
只是沈淮安的顏值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江清予就沒記牢。
“安夏懷孕了,但是這兩天胎相不太穩,現在就在樓上住院觀察呢。”
“誒!”
裴茗還沒來得及攔,江清予就已經脫口而出地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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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樓上陸北川還說安夏懷孕的事要暫時保密呢。爲了安全起見先別隨便傳出去。可這剛下樓,江清予就直接公佈了喜訊。
江清予轉頭疑惑的看着裴茗,水靈靈的眼睛無辜的透着兩字:咋了?
裴茗被可愛到了,只能微笑表示沒事。
“她懷孕了?”沈淮安愣住了。
江清予點頭,又說:“既然你也是她朋友,又剛好在這上班,就麻煩你這段時間多幫忙照顧一下她吧。她最近狀態不是很好。”
裴茗扶額。
剛剛就不該被她迷惑住的。
這轉頭又拋了個情報出去。
“行了,快走了,一會砂鍋粥要放涼了。”
在江清予沒有再抖出樓上那二位的夫妻矛盾之前,裴茗趕緊拖走江清予。
要繼續再待下去,馬上全醫院的人都要知道陸北川和安夏的事了。
江清予被拖出了醫院,沈淮安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安夏居然懷孕了……
她居然懷孕了……
她不是要跟陸北川離婚的嗎?
怎麼要離婚的夫妻還能造出孩子來。
—
一路被拖上車,江清予不爽到爆。
“你幹什麼啊你!我鞋子都快被你弄破了!這可是羊皮底!”
小姑奶奶要炸,裴茗趕緊哄着熄火。
“我不是故意的寶貝。是北川剛剛跟我說不想太早把安夏懷孕的事說出去的。”
江清予氣的雙手交叉抱胸:“爲什麼?”
“一是因爲安夏的情況不穩定。二是怕安夏被有心之人盯上,到時候招來什麼危險。三是說有什麼顧忌,要懷孕三個月之後才能公佈喜訊。”
前面兩個江清予還表示理解肯定。
但最後一個……
“他一直都這麼迷信嗎?”
裴茗聳聳肩:“突然的。”
一下變得什麼都很在意。芝麻粒大小的事只要跟安夏和孩子沾上邊就莫名地很敏感。
就比如剛剛他們聊天的那陣功夫,陸北川居然還一心二用地安排人把天竺苑所有的傢俱都貼上了防撞條,還直接通鋪了防滑墊。
人什麼時候能出院都還沒個準信呢,他就已經把家裏都安排好了。
江清予也不是無理取鬧的,聽了這確實能表示理解的解釋後也就消氣了。
“行了,趕緊去週記吧。我都餓死了。”
裴茗立馬發動車子,不敢耽誤半分。
“喫完跟我回去看看給你新買的首飾吧。拍賣行剛把東西寄到我那。”裴茗非常順理成章的往下邀請着。
“不要。”
江清予難得一次沒被帶過去。
“我最近得跟你保持點距離了。”
裴茗一聽,反應一大:“爲什麼?!”
江清予不滿的嘟囔着:“跟你走的太近,夏夏都誤會我們倆交往了。我怎麼跟她解釋我們只是牀上的關係她都不信。”
裴茗不吭聲了。
江清予完全沒發覺他的不對勁,
還在嘟囔着:“而且夏夏的情況不太好,我也沒心情跟你做那事。”
車猛地停下。
江清予蹙眉。
“怎麼了”三個字還沒問出口,裴茗就轉過頭看着她。眼神格外的濃烈,跟以往都不一樣。
“我們兩個在一起不是一定只能做那事的。”
“我也不想跟你只是牀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