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振立即轉身去吩咐人煮藥,一直到深夜,慕筠沛終於被止住血,孔藥師滿身是血的坐在地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無大礙了,弩上的毒不深,王爺也算是福大命大,終於是沒事了。”
阿振也跟着孔藥師一起癱坐在地上,笑着笑着就哭了。
兩人守在屋內,一直到清晨。
早上,天色還灰濛濛的,慕筠沛睜開了雙眸。
屋內滿是藥味,阿振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屋內,孔藥師在照看着藥爐。
“阿振。”
阿振聽到聲音立即轉眸,“王爺醒了。”
“王爺終於醒來,嚇壞奴才了,王妃怎麼會叛變呢?”
慕筠沛氣若游絲,一雙脣烏紫無比。
孔藥師立即來把脈,一雙眉頭又習慣性的皺成了一團。
“把那弩拿來。”慕筠沛突然命令。
阿振愣了片刻,突然起身向外走去,不一會兒又再次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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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筠沛只醒了一會兒,不到正午又陷入了昏迷。
下午時分,王府內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
魏清影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立即向書院趕去,裏外都被圍的水泄不通。
“阿振,讓我進去,我是王妃!”
“影妃,王爺薨逝之前吩咐了阿振,任何人不準靠近,我們都必須聽阿振的話。”
魏清影感到有些奇怪,“我是影妃,我是王爺的妃子!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影妃,您乃側妃,現在無管家之責。”
魏清影氣到雙手掐腰,“現在這個地方最高的人就是本妃!你最好趕緊給本妃讓開,否則本妃……”
“影妃要如何?王爺薨逝,王府內所有人聽令!王爺有令,王爺需運回弘武城下葬,明日啓程!”
正在魏清影大鬧的時候,阿振突然拿出了令牌大聲道。
“影妃作爲王爺妃子,明日要隨王爺尊駕一起回城,影妃先去收拾一下吧。”阿振彬彬有禮的向魏清影說道。
魏清影愣在原地,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呢,慕筠沛真的死了?
“阿振,你是王爺的貼身隨從,本妃也要讓你三分,但是本妃不管怎麼說都要見見王爺吧?”魏清影說着就向裏面走去。
阿振沒有再擋住,一雙通紅的眼睛泛着淚花。
“影妃,不是阿振我自作主張,主要是王爺實在去的太過,太……我也是怕嚇着影妃。”
魏清影纔不怕,她一定要見到慕筠沛是否真的死了,操着不太便利的雙腿,她一瘸一拐的向屋內走去。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牀上的慕筠沛身上已經蓋上了特質的衾被。
魏清影顫抖着拉開了被面,面前的慕筠沛臉色慘白,一雙脣泛着青紫青紫的光。
她下意識地伸手向前,冷氣頓時通過指尖過度到了身上。
魏清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心跳突然加快。
她知道這一天會來到,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
可能是曾經動過心的人,魏清影竟然一時間感覺到很是心疼。
“影妃保重啊,太妃年紀大了,回城之後還需要影妃佈置大局呢。”阿振上前去扶着魏清影起身。
魏清影點點頭,“本妃會的,本妃會好好安排!也會給王爺報仇的。”
她故意大吼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對陶心晴的恨意。
吼完之後魏清影突然放聲大哭,阿振立即命人將魏清影攙扶出去。
回到自己院內的魏清影坐在椅子上,身邊的下人拿着孝服給她穿上,頭上的朱釵被黑白銀飾替代,一朵白花別在頭上。
魏清影絲毫沒有懷疑慕筠沛的死亡有蹊蹺,他身上傳來的溫度,還有他的臉色,以及地上的那些帶血的布,昨日裏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
最重要的,還有阿克提部落傳來的弩上有毒的消息,這一切都證明了他確實是必死無疑。
魏清影褪去指尖手腕的視頻,眼角的悲傷突然消失,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弘武國,即將覆滅。
阿克提部落內。
方圓幾百裏的部落全部聚集於此,陶瑾夢被請去參加商議。
“那個王爺死了!確切無疑,王府內眼角掛起了白帆,他的貼身隨從已經開始準備啓程將靈車運往弘武城內。”
“這下我看那個陛下還能有什麼辦法!”
“弘武國是我們的!”
陶瑾夢聽着這些人的雄心壯志只是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
“晴將軍,你如今也回不去了,識時務者爲俊傑,你現在只能幫我們,否則不管是在弘武國還是在我們部落,你都不會有任何生的可能。”阿泰勒突然轉眸看着陶瑾夢。
陶瑾夢終於放下手中正在削水果的刀,擡眸跟阿泰勒對視。
“你真可憐,就沒有人教過你嗎?用威脅來去讓一個爲你做事是最不牢靠的。”陶瑾夢輕聲漫語的說道,眉眼間皆是輕視。
阿泰勒冷哼一聲,“我不是在威脅,是在命令,除了爲我們做事,你別無選擇。”
陶瑾夢也笑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不屑於與你爲伍,我可以答應幫你們,但是我也有要求。”
“你請講,只要我們打敗了弘武國,只要我們能滿足,我們都會滿足的。”
“是啊!”
各部落的人都異想天開的想要佔有弘武國,自然也就對陶瑾夢有求必應。
陶瑾夢笑了笑,“我要山頭,草地,牛羊和下人,我要當自己土地上的王,從此以後你們的事情我都不參與。”
部落中也出現過女王,可已經很久都沒有了,現在聽到陶瑾夢這樣說好幾個大王都覺得好笑。
阿泰勒卻有些激動,直接拍了拍桌子,“好!你有如此雄心,我答應你了,只要我們贏了,我給你割讓草地!”
陶瑾夢點點頭,“成交,你們商議着,我這就去給你們指定進攻計劃。”
陶瑾夢說着便起身,直接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剛到屋內陶瑾夢就忍不住了,臉頰上熱淚流淌,整個人腿都軟了。
“將軍,王,王爺真的死了嗎?”
陶瑾夢只是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你自己都還未痊癒,現在卻還要爲了我操心。”陶瑾夢看着臉上還佈滿傷痕的素瑤,心裏無比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