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事到如今,不如就此鬆手。奴婢剛纔偶然猜想,就算是太子對雲楚洛有心思,或許雲楚洛不曾有過心思。”巧雲低聲勸道。
齊國太子的貼身護衛近身保護雲楚洛,就說明齊國太子的心意。
雲楚洛或許是對齊國太子有情。
否則也不會如此素雅,素雅的讓人可以輕易淡忘。
林善雅冷笑:“本妃早知是這般,但仍舊不容許雲楚洛的存在。”
她的目光茫然卻在忽然想到了什麼後,緩緩重新綻放屬於她的驕傲自信。
“太子妃容貌才情天下第一,太子對太子妃傾心是遲早的事。只是,若太子妃不能早日有孕,怕無法在夏國立穩腳跟……”巧雲面色沉重,擔憂的說道。
林善雅眼中笑容隨着巧雲的話而逐漸沉了下去,她似乎是對巧雲說,也是對自己說,“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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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有機會的。
……
如冰驚慌的打量着雲楚洛,見雲楚洛只是衣服上有茶水乾涸的印記,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便鬆了口氣,“幸好無事。”
“我說過的雲姑娘不會有事的。可如冰偏偏不信。”碧柔掩嘴笑道。
她知太子過去後,必然不會讓幾位夫人在太子府中張狂。
太子府豈是那幾個人可以撒野的?
想要跟太子要人,她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如冰鬆了口氣,回頭對碧柔道:“若是那幾個夫人不依不饒,始終是個麻煩,我自然要擔心那一杯茶水是否燙傷了她。幸好只是澆溼了衣衫。”
當她得知在長亭內雲楚洛受辱之時,便急的毫無辦法,正自責懊惱之時,雲楚洛完好無缺的回來了。
雲楚洛笑看二人,心中暖意濃濃,笑道:“我無事,無需擔憂。”
“幸而太子即使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碧柔眼中仍舊有些擔憂。
“如今事情已經過去,無需再想了。”雲楚洛微微一笑,彷彿未將此事放在眼中,柔聲笑道。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註定要就此放棄了。
雖然有些不甘,但也無辦法。
如冰與碧柔二人共同點了點頭。
她們心知今日這事兒與太子妃脫不了干係。
太子妃冷眼旁觀看着雲楚洛受辱,爲的便是羞辱雲楚洛吧?
最後事情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也是讓太子妃意外的。
相信,以後這種事會越來越少。
其實,經過這件事情後,雲楚洛獲得了許多好處。
竟有人前來送禮!
大多數是一些官員家的夫人和小姐送來的,美其名曰是覺得那日幾位夫人做的有些過分了,她們很是憐惜她,所以派人送來各種貴重的壓驚禮物。
她在太子府內不過是個管家,那些人送禮可想而知,是因爲元祁那日發威。
在她們的眼中,她或許不止管家這麼簡單,送了禮好辦事。
既然是壓驚禮物,便是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即使她想要兩袖清風,退回去只會招惹來更多的麻煩。
所以,勉爲其難的收下,兩全其美。
三年奴生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捱。
或許……
離開太子府時,她可以富甲一方。
她將貴重的東西交由流雲送去當鋪換取銀票。
初時,流雲絲毫不挪動腳步,認爲銀子既然夠用,何必換成銀票?豈不是招惹來他人的閒話?
她微微一笑,笑的優雅而有些小奸詐:“銀票保險,那些東西有何用處?我自是沒有那高雅情調擺在屋中欣賞,倒不如銀票來的實在。”
“雲姑娘的確是好想法。”流雲愣了一下,瞧着一身素雅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愛銀子甚過寶物。
他暗想:日後若太子想要賞她綾羅綢緞,他定會進言,送綾羅綢緞,世上珍寶飾物,不如送黃燦燦金子,銀票!
轉眼過去十日,太子府的日子越來越悠閒平靜。
似乎那一日的爭鋒根本不存在。
林善雅對雲楚洛和顏悅色,雲楚洛亦是恭敬有禮。
不過,夏國的太平不代表其他國家的太平。
齊國,趙君澤與趙子盡忽然兄弟情深,共同前去原國邊境,指揮兩軍交戰。
原本這場戰爭要在幾個月前上演,但因爲齊國皇帝認爲時機還未到,便推遲了幾個月。
如今兩人聯手,原國自然無法對抗,節節敗退。
城池丟了一座又一座。
用不了幾日,齊國大軍就會破京都城門,踏平原國皇宮。至此,原國被滅。
如今,天下九分。
待齊國攻入原國,便是天下八分。又或者再此期間哪個被滅的國家又重新崛起。
還真是亂!
她遙望着遠方,眼中一片清明遼遠。
伸出手輕輕描繪着窗戶的形狀,漸漸失神,燼兒與趙君澤二人怎麼可能會兄弟情深?
究竟他們想要做什麼?
鼻尖似乎傳來陰謀的味道。
她雙手猛地握緊。
有時候不想,便能躲過去。那些事情,無法躲過。
她凝望着深沉夜色,猶如黑洞,彷彿可以吞噬一切。她心中一陣恐懼。那些悲歡離合,多麼傷感。
“雲姑娘,太子召見。”
聞言,雲楚洛自失神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關上的門,深深呼吸了一下,應道:“是。”
她皺起眉,這麼晚,元祁見她作甚?
這幾日他一直早出晚歸,她不曾見過他。
今晚他應該是剛回府用過晚膳。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事!
平靜,不代表永久。
房中,他已經沐浴,頭髮半溼的垂在背後。
身着一襲藍色長袍垂立在窗前。
聽聞身後的聲響,他眼睛微微一動。
雲楚洛輕聲道:“妾見過太子。”
“起身吧。”他淡淡的說道。
雲楚洛起身後,便看向置身在窗前的他。
燭光搖曳着,晃動着他的身影彷彿如霧,只是一個後背,便是威儀震懾,神祕不可測。
她收回目光,低聲問道:“太子有何吩咐?”
照理說,上次給他的香皂應該還能用些日子。
有時候,她會很奇怪,若是他想用香皂,爲何不讓婢女親自向她要?
反而親自開口?
他轉過身向她走來,平日裏最是深沉的眼眸,如今是化解不開的疑惑,他問:“你知本宮不能看出事物顏色之時,爲何只是意外,卻不曾……不解又或者嘲諷,憐憫?”
他雙目灼灼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