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通身都燃燒着熊熊的憤怒火焰,最終還是滅了。
不是她慫了。
更不是冷靜下來,理智回籠了。
而是——
站在十三棟的樓下,往上眺望頂樓的總統套房,別說去揍姓裴的那渣渣,屋內黑黢黢的,根本連光都沒有……
當像有一盆涼水,從頭狠狠澆到腳。
季遇荌覺得自己整個人,裏裏外外都涼透了。
可是,着實又不甘心。
太憋屈了。
換成任何人能忍下這口氣?!
先不說好歹他們是好過一場的關係,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上級與下級的員工關係,他不滿意她的工作,要把她換掉的話,辭退通知書裏總要給個正當理由吧。
結果那混蛋呢?!
適才,在停車場說的什麼來着?!
哦。
居然說:娛圈什麼時候興起換個角兒,需要給理由的規矩了?!
還是眼睛都不眨的那種。
雖說,在娛圈這的確也是事實。
但是,用不着輕蔑得完全用鼻子看人吧。
瞬間,季遇荌胸腔內的怒火,再度燃燒起來。
不行。
這個賬不算一下的話,自己絕對會被憋死的。
既然不在劇組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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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是回御府了?!
御府向來戒備森嚴,別說是揍那男人,她是連大門都靠不攏。
所以,只能趁他出府的時候,再教他怎麼做人。
正在猶豫要不要給許澤打個電話,去套他老闆的行蹤時,雲舒忽然發了條微信消息過來。
是一張勞斯萊斯的照片。
雲舒:【荌荌,這輛勞,是不是裴總的座駕?!】
雲舒:【我剛剛纔談完合約看手機,瞧見劇組羣裏都在說領伴手禮的事情,裴總不是陪寧如煙回劇組了嗎?!他的車怎麼會出現在帝都會所?!】
看了雲舒發來的幾條微信消息之後,季遇荌的注意力這才落向車牌。
這輛車的車牌號,不是裴御城剛剛開走的那輛嗎?!
所以,他並沒有回御府,而是去了帝都會所?!
沒有任何猶豫,季遇荌立刻撥通了雲舒的語言電話,轉身乘坐電梯去地下室開車:“舒舒,你還在帝都會所嗎?!在停車場的哪個區域拍到裴御城車的?!能不能把車庫號告訴我?!”
……
在帝都,雖然帝都會所的地位,遠遠不及財閥貴族會所的等級制度來得鮮明嚴苛。
但是。
頂端的區域,仍然是對外設防的。
換句話說:頂樓對應的停車位,也是單獨設立。
私密性極高。
普通區域的車,根本開不進去。
然而。
雲舒剛剛告知自己裴御城停車的位置,怎麼是普通區域的車庫號?!
像他那種身份的人,就算不停在VIP區域,也要停在正大門的最凸顯身份與地位的黃金區域。
季遇荌百思不得其解。
用最快的速度驅車去到帝都會所。
還沒進入停車場呢,季遇荌已經有點嚇住了。
怎麼是露天停車場?!
而且。
按照雲舒說的車庫號,怎麼還越開越偏?!
季遇荌一邊下意識鬆開踩着油門的腳,一邊情不自禁扭頭往會所大門的方向瞥了眼。如果沒估計錯的話,從這個方位過去,至少要走六七百米才能到會所,所以,裴御城究竟在做什麼?!
像他那種身份的人,這樣停車,絕對是忌諱。
最後。
季遇荌是在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裴御城的車。
在一堆四五十萬的寶馬奔馳奧迪車裏,黑色的勞斯萊斯,尤爲扎眼。
季遇荌坐在駕駛座,久久沒動。
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向盤,索性把車停在距離裴御城大概有十米遠的對面車位裏。
不管裴御城要搞什麼飛機,跟她都沒有半點的關係。
停得越偏僻,反而對她更有利。
畢竟。
他來夜.總.會,不可能寡玩兒不喝酒吧?!
嗯~!
趁他醉,要他廢。
季遇荌漂亮的纖長手指,一邊更加飛快地敲着方向盤,一邊轉過悠悠的目光往車窗外看。
藉着遠處投來的隱隱白色照明燈,好像瞧見旁邊的景觀花池裏有一塊板磚……
只是盯着那塊板磚並沒有看多久,在季遇荌決定推開車門,先下去把板磚拿上車,提前適應下重量,找好手感的時候,一抹黑色的身影,忽然從最裏的一條車道走了出來。
影子。
影影綽綽。
卻被幽暗的燈光,拉得極細極長。
季遇荌當即眯縫起眼眸,仔細分辨了好大一會兒,這才認出:裴御城?!
這麼快就喝完酒出來了?!
她的板磚還沒拿呢。
正當她手慌腳亂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時,眼尾餘光卻瞄到他徑直繞過了黑色的勞斯萊斯……鑽進了旁邊一輛最不起眼的寶馬車內,季遇荌當即:“???”
一臉懵逼。
季遇荌亂成一鍋粥的大腦,還在拼命解鎖他今晚究竟要搞什麼飛機的時候,那輛低調的寶馬車已經啓動了,並且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絕對有貓膩。
還是見不得人的那種。
否則。
像裴御城通身都是金貴高傲氣息的男人,怎麼會碰這麼廉價的車?!裴家的買菜車,都比這個貴幾倍。
凌亂了幾秒,季遇荌急忙發動引擎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