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很吵。”
聽她這樣說,桑德拉鬆了口氣。
只要墨桐不會輕易原諒庭軒這個臭渣男就好。
庭軒的心卻是切切實實的揪痛了一下。
他眼眶酸澀的看着墨桐,嘴脣囁嚅着。
“桐桐……”
“庭軒,你請回吧。”墨桐沒有多看他一眼。
庭軒被她這樣嫌棄,心臟在滴血。
墨桐還很虛弱,她在桑德拉的攙扶下,又重新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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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軒此刻好像是一個被人嫌棄的大混蛋,多待一秒,都是多餘的。
他終究還是帶着滿身的落寞,轉身準備離開。
“等下。”
墨桐的聲音驟然從身後響起,庭軒那顆死寂的心又像是得到了重生,開始飛速跳動起來。
“跟桑德拉道歉。”
庭軒一旦動怒,力氣大的嚇人。
桑德拉脖頸上的印子那麼深,她相信,剛剛庭軒定然是下了殺手的!
庭軒心裏的那份希望,又被她這句話給無情澆滅。
桑德拉剛剛差點被庭軒給掐死,她現在覺得庭軒特別的危險,甚至她覺得庭軒分明就是個暴力分子。
跟這樣危險的人多待一秒,她都覺得生命隨時受到威脅。
“道歉。”墨桐的眼神透着不容置喙的堅定。
她很清楚庭軒骨子裏有多麼的驕傲,讓他道歉,不如拿把刀子直接將他殺了,所以,她在故意刁難他。
庭軒迎上她那雙盈滿怒意的眼睛,不發一語的擡步便走。
墨桐咬着嘴脣。
因爲發燒而乾裂的嘴脣上多了些血珠。
桑德拉非常的擔心她,“墨美人,我不要什麼道歉,你別這樣。”
墨桐此刻也鑽了牛角尖。
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庭軒先背叛了她,不管是因爲什麼,安凝現在懷孕了,他就是錯的非常離譜的那個人。
桑德拉作爲她最好的朋友,完全是因爲維護她,纔會被庭軒傷害,庭軒如果真的想要解決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就應該跟桑德拉道歉。
“如果你今天不道歉,我們就徹底的結束了。”
庭軒頓足。
桑德拉的一顆心高高懸起,抿了下脣,緊張兮兮的看着墨桐。
“如果我跟她道歉,你就真的能原諒我,跟我回去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時,並沒有轉過去。
因爲他很瞭解她!
她肯定不可能跟着他回去。
她看着很柔弱,實際上,內心堅硬如鐵,一旦做出決定,絕對不可能會輕易改變。
墨桐望着他的背影,心口一陣陣拉扯的難受。
庭軒捏緊雙手,感受着嘴巴里的陣陣苦澀,走出主臥。
吉恩看着他落寞的身影,也是心情複雜。
庭軒離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冷銳如刀。
確定他是真的離開了,桑德拉這纔出來。
“吉恩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
“庭軒剛剛的樣子,好像要殺人似的。”
吉恩問:“墨小姐怎麼樣?”
“就那樣吧。”
她現在很傷心,她能夠感覺到。
吉恩嘆氣,聯繫了亨特。
亨特正在揉腿,手機響起,他忍着抽筋的痛,接了起來。
“吉恩先生,抱歉,我腿抽筋了,沒有找到大夫。”
“你先回來吧,能回來嗎?”
“沒事。”
亨特一瘸一拐的回來,看到庭軒正落寞的站在樓梯間,他眉心一跳,急忙回去。
“庭軒先生他正在樓梯間。”
吉恩眯眸:“你留意着外面的情況,大夫不用再找了。”
“那一會兒如果拔針的話……”
“你揹着我過去,我來。”
桑德拉連忙說:“沒事的,我可以幫墨美人拔針。”
快至中午,電梯終於修好。
亨特去樓下將吉恩的輪椅搬上來,恰好碰到了秦鳶。
兩人碰上時,秦鳶看着亨特的眼神非常的複雜。
生怕秦鳶誤會些什麼,亨特便將剛剛的事情簡單跟秦鳶說了一通。
秦鳶真的快要被庭軒給氣炸了。
他怎麼這麼不冷靜,竟然差點掐死桑德拉!
雖然錯在庭軒,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秦鳶自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數落自己的兒子。
而且,現在讓她覺得比較棘手的問題是,她不可能讓對墨桐非常有好感的吉恩趁虛而入。
手機響起,秦鳶連忙接起。
“你平安下飛機了?”厲司丞幾乎是掐着時間,給秦鳶打的電話。
聽到厲司丞的聲音,秦鳶的心裏異常的溫暖。
只是,庭軒跟墨桐之間鬧成這樣,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厲司丞只憑着她的呼吸聲,就判斷出她的心情不好。
“鳶鳶?”
秦鳶挺戒備的睨了一眼亨特。
亨特急忙將目光移開。
好在,電梯終於到了。
秦鳶落後一步,去了樓梯間。
“你?!”
看到一臉落寞,眼睛泛紅的庭軒,秦鳶怔愣不已。
“媽?”庭軒目光有些呆滯。
看到地上的那些菸頭,秦鳶真恨不能給庭軒一巴掌。
這是抽了多少煙?
自從這個安凝出現,庭軒跟墨桐的生活就被徹底打亂,她發誓,這一次回去後,絕對不會讓安凝好過。
她一輩子不害人,別人卻如此算計她的孩子,她咽不下這口氣。
秦鳶握住他的肩膀,手上不斷用力。
“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是我跟你爸的兒子,你就給我打起精神來。”
厲司丞也聽到了秦鳶跟庭軒的對話,他開口:“鳶鳶,你開免提。”
秦鳶“嗯”了一聲。
“庭軒!”厲司丞的語氣非常的沉,“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墨桐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有一件事,你必須要聽進去。”
“爸,你說。”
“安凝跟你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係,那天我跟在你們後邊進了酒店房間,你們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任何事情。”
“那安凝懷孕的事情怎麼解釋?”
厲司丞眉心深鎖:“這件事,我還在調查之中,你聽好了,我不可能讓我兒子成爲背鍋俠,任由別人往你的身上潑髒水。”
他的語氣如此堅定,庭軒眉心擰起,好像打了結的大腦也終於開始重新運轉。
“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之前他一直以爲秦鳶跟厲司丞反覆強調他跟安凝之間沒有發生什麼,是在爲自己開脫。
現在,他似乎有些相信厲司丞的話了。
如果想要挽回墨桐,那就必須要證明自己跟安凝從來沒有發生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