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裴氏酒店的路上。
還是副導打破車廂的沉寂，詢問更換女一番演員的事情，要不然就定合同已經走一半的那位？！
他倒是挺喜歡季遇荌的。
並不希望她丟了角色。
可是，她或許真的跟《雙璃》無緣。
入組的這些日子，不僅頻頻出差錯，橫生事端。
而且這次還是裴御城親自發的話。
哪裏還保得住？！
如今的影視圈，卷得要死。
同題材的劇，層出不窮
根本等不起。
吳宇謀卻坐在後車廂，久久沒有發話。
快要抵達酒店的時候，才低低開口：“先彆着急找頂替的演員，再等等。”
一聽這話，副導非常詫異，握着方向盤的手差點都沒控制好，往馬路邊沿衝了，他連忙扶正，然後擡起眼眸從後視鏡看向吳宇謀：“可是‘楊斐’的檔期實在太滿，錯過這幾天沒有簽約的話，想找同樣有演技有流量的演員就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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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從來不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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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從來不缺實力派。
可是，顏值與演技並存的人，卻不多。
關鍵楊斐還旺劇啊。
童星出身。
憑一部大女主劇爆紅之後，每部劇，部部爆。
合作的男演員，也統統升咖。
都說她是旺夫的錦鯉體質。
如果能簽下她，與寧如煙共同出演《雙璃》，兩大實力頂流，強強聯手，《雙璃》誰能敵？！
吳宇謀卻根本沒有迴應與楊斐簽約的意思，而是沉悶着嗓音反問副導：“裴總的話，你沒聽懂？！”
“什麼？！”畢竟是混娛圈的，雙商都不會低，可是副導着實有點聽不懂吳宇謀究竟要傳達什麼。
裴總的話，他沒聽懂？！
仔仔細細、反反覆覆在大腦捋來捋去好幾遍，副導仍然不明白：“裴總不是說小季的臉毀了，會影響到《雙璃》，所以別演了嗎？！”
儘管當時自己在車內。
可是裴御城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別演了，不等同於：開了？！
還能翻譯出別的意思？！
吳宇謀卻擡手撫住額頭，一副頭痛至極的模樣，良久，他才提醒道：“我說的是在片場。”
“？？”副導愈發懵。
吳宇謀接收到來自後視鏡投射過來的愚蠢的眼神，根本不想開口解釋：“你跟着我很有些年頭了，怎麼還不懂得觀察局勢？！季遇荌被我訓斥的那場眼神戲，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真的能過嗎？！可是，裴總不僅要求過了，一聽季遇荌今晚還有雨戲，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副導想了又想才說：“裴家沒錢進行後期製作？！”
吳宇謀剛想全身放鬆靠在椅背上。
感嘆副導還沒有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結果副導卻插話進來：“難道裴總不是覺得，臨時搭建雨景場地，不僅耗時耗力，而且拍攝週期也大大拉長，不如後期製作來得穩妥？！”
“……”車廂陡然陷入詭異的死寂，好半晌之後，吳宇謀陰陰沉沉的嗓音，才毫無感情地響起，“你要不主動辭職吧，我擔心你不僅會拖我後腿，關鍵時刻智商不夠還會害我。”
“……”副導，“我哪裏說錯了？！”
吳宇謀不想再說話了。
其實，在片場倒是其次。
最主要的，還是剛剛在停車場。
裴御城，字字句句，冷漠至極。
可是季遇荌連名帶姓的“裴御城”這三個字，太嚇人了。
娛樂圈，畢竟是名利場。
與各個圈層都有牽扯。
財閥圈當然不會例外。
吳宇謀混圈這麼多年，儘管極難有資源摸到頂級財閥家族的門檻，但是財閥圈的人，接觸的還真不少。可是……從來沒有人敢連名帶姓喊裴御城的名字。
而剛剛的季遇荌，不僅當着本人的面，而且還是脫口而出毫不思索那種。
倘若不是關係熟到一定的境界，不會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做法……
所以這角兒，哪裏敢隨隨便便換？！
……
季遇荌通身都燃燒着無法澆滅的熊熊火焰，乘坐劇組車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便是衝到衣帽間，大力拉出行李箱，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與物品，通通丟進箱子裏。
不演就不演。
他以爲她稀罕在他眼皮子底下討生活？！
以後，但凡跟裴家沾邊的東西，她絕對碰都不會碰。
十分鐘不到。
季遇荌已經拖着行李箱出門了。
把行李箱塞進後備箱。
狠踩油門往地下室的出口衝。
眼見都到出口了。
季遇荌卻氣不過。
不行。
就算要走，也要把姓裴的暴揍一頓纔行！！！！
如此想着，毫不猶豫又調轉了車頭，直接往裴御城留宿的那棟樓駛去……